裴闻炀愣神好一会儿,那天的事情裴闻炀没有记忆。 陆淮年说的所有话都是解释不通的。 监控裴闻炀亲自反复看过多次,是自己。 那瞬间裴闻炀心中莫名的侵占欲望沾满整个思绪。 是裴闻炀,也只能是裴闻炀。 裴闻炀捏着通讯器。 过了许久,回复陆淮年:他记错了。 裴闻炀:只能是我。 陆淮年:如果那天和他开房的真的另有其人呢? 裴闻炀:杀了。 陆淮年:“……”指挥官破防了。 陆淮年:那可能是蒋书墨记错了。 陆淮年:但我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陆淮年没再继续这个话题,但有继续查下去的意思。 陆淮年:我收到消息,那条稀有人鱼现在在泊海市。 陆淮年:你的猜想没错,高级人鱼居然真的有可能长出人腿! 陆淮年:他现在是人类,我已经在调查了,等抓到会以实验室的名义写一份特殊逮捕令给你,倒是需要你配合一下。 裴闻炀:如果情况属实我会签字。 陆淮年:身体有什么不适吗? 裴闻炀:今天工作的时候一直在想他,算吗? 陆淮年:“……”死不死。 陆淮年:说我是内伤,要静养半个月,你先坚持坚持,我出院了给你做检测,药应该能坚持一段时间。 陆淮年:手环别摘下来,不然心脏可能会超负荷。 裴闻炀看着消息思绪微顿。 手环已经摘了。 但这件事裴闻炀没告诉陆淮年。 他确实想知道自己能不能摆脱外在器械的控制。 陆淮年不在意裴闻炀回不回,看见消息就行。 陆淮年:你和星楠在一起了?上次没有正面回答。 裴闻炀:是。 陆淮年:对人家好点,别骗涉世未深的好孩子。 陆淮年:得意坏了吧,那么乖乖软软的老婆。 陆淮年:人是孤儿,你要是欺负他,陆哥就是他亲哥,我不会放过你的。 裴闻炀:有你什么事? 裴闻炀:我的。 陆淮年:行,你的! 裴闻炀放下通讯器后,手撑在方向盘上,力道越来越紧,眼神寸寸暗淡。 陆淮年和蒋书墨不会欺骗他,他自己的眼睛更不会欺骗自己。 这个插曲莫名让裴闻炀心情烦闷,没办法解释的事情,当然要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但裴闻炀还是感到隐隐约约的不安。 并且那种不安递增明显。 如果当初和星楠在酒店的人不是自己,星楠被什么别的人欺辱过,裴闻炀觉得自己当真起了杀心。 现在的他对星楠的情感早就已经是后知后觉的欲壑难填,这个认知与恶意交织在一起。 现在的爱意让他无比憎恶当初的自己。 那是一场带着侮辱性的交易。 本就不应该那样给星楠。 不应该是那样的开始。 就算是自己欺负了星楠,此刻的裴闻炀都无法原谅。 更莫说陆淮年发给他一系列有疑的话,纵使他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他竟不敢去细想一个假设。 在意如蓄满的池,他今日才知道早就满的溢了出来。 他在意的快要疯掉了! 情绪焦灼之际裴闻炀的通讯器再次震动。 消息是星楠发来的。 星楠:你的宝宝肚子饿了,快点吧。 裴闻炀被这一条消息拉回思绪,暴乱的情绪稍稍平缓。 裴闻炀:五分钟。 星楠:老婆在等你。 裴闻炀没忍住笑了:又在哪学的? 星楠:《拽炸天,池池追夫108式!》是小说,今天看的。 裴闻炀侧目忍俊不禁。 裴闻炀:《泊海发展史》,《刑法解析》,《群众安全法典》,《拼音初学》 裴闻炀给星楠举例了一些书籍:看这些。 星楠:你是在和我玩欲擒故纵吗? 裴闻炀回了一条语音,“……迟早被你气死。” 裴闻炀重新启动车辆朝家的方向开去。 下午三点,裴闻炀回到了家。 刚走到门口星楠就过来打开了门,像是一直在门内等着,也不知道站了多久。 “你回来了。”星楠乖乖站着,还是穿着裴闻炀的白色衣裳,一条略微宽松的粉色短裤和长了一些的拖鞋。 很居家,看起来香香软软,裴闻炀凑近闻了闻。 奶呼呼的桃子味。 星楠见裴闻炀靠近,以为人家是要亲自己,主动凑过去给裴闻炀亲。 “做什么?”裴闻炀带着笑意明知故问。 “你有点想亲我。”星楠抓住裴闻炀的腰侧衣裳,两人距离暧昧。 有一则有二,现在两人接吻可以做到极度自然。 裴闻炀低头亲了亲星楠的唇。 触碰到肌肤后,像是被什么刺激一般,裴闻炀的吻逐渐以一种不可抑制的速度加深。 星楠被吻的呼吸沉沉,思绪涣散,“唔……” “是我吗?”裴闻炀的手狠狠掐住星楠的腰,炙热的呼吸散在脸侧,“当初在酒店里的人,是我对不对?” 像是在寻求什么肯定答案,裴闻炀更如同一个明知道答案却不允许01误差的求证者。 只能是他。 否则他真的会想杀人。 星楠被这话问的有些没反应过来,反应过来星楠立马就生气了。 这样的疑问在星楠这里绝对的踩雷,人鱼只会和自己的伴侣亲热,疑问就是不确定,不确定就是怀疑,怀疑就是不忠诚。 “你什么意思啊?”星楠仰头看着裴闻炀。 “你想和我吵架吗?” “不是你还能有谁?” “我不想和你说话。” 星楠推开裴闻炀冷着情绪一连说了四句,就要往旁边走开。 裴闻炀上前将星楠拉进怀里。 星楠推了推,“不要抱我。” 裴闻炀紧紧抱着怀里的人,调子轻缓让人安心,温柔的好似一汪湖水,“我不是在质问你,不要生气。” “我只是害怕。” 裴闻炀感受着星楠在自己怀里的温度,“我现在只要一想到当初在酒店的事情我想不起来,我都没办法原谅,那时候你所有的情绪害怕我都没办法感受到。” “我觉得很愧疚。”裴闻炀试图去回忆,却只有大片大片的空白。 “也很后怕。”裴闻炀的呼吸落在星楠颈侧,“我不想做让你害怕的开始,可又没办法改变。” “我想记得的,对不起,星楠。” “我很想记得。”裴闻炀的声音低沉微哑。 星楠听着裴闻炀的话原本想将人推开,渐渐没动了。 他感受到了裴闻炀的在意。 星楠抬头看裴闻炀,一字一句告诉他,“裴闻炀,我只会和你做。” “现在呢。”裴闻炀的手环住星楠的腰,眼底是不可抑制的欲望,他的手掌收紧,太多东西直达眼底,话语无尽占有暧昧,“我想要你。” “我不知道,我怎么了。”裴闻炀声音嘶哑落寞。 他不想等。 一分一秒都不想。 他想记得那份被遗忘的亲密。 在星楠身上印刻上属于裴闻炀一个人的标记。 更不想听那些可能不是他的话。 只能是他,也只会是他。 星楠觉得裴闻炀简直莫名其妙,一开始问的他生气,现在又来说这些,他的耳根子都烧红了。 星楠已经被抵到了门沿。 裴闻炀叫他,“宝宝。” 星楠凝望着裴闻炀,好一会儿,就在裴闻炀以为他会拒绝的时候。 星楠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方形包装纸放在裴闻炀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