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这一脚踹的让所有人都猝不及防,下脚又准又狠,丝毫没顾及苏香菱腹中的孩子。 不多时,苏香菱身下就渗出了血迹。 年纪大点的几位夫人都微微摇了摇头,看这出血的迹象,孩子怕是保不住了。 宣德帝没说话,贤妃吩咐太医上前瞧瞧。 刘院正亲自上前查看,诊脉之后站起身对宣德帝禀告道:“皇上,苏侧妃这孩子怕是保不住了。若是不好生调养,往后生产也会艰难。” 后面的话,其实他本不想说。以苏侧妃所作所为,怕是往后也不会有机会有孕了。但是身为医者,不说又过不去心里的坎。 宣德帝冷哼了一声。 “调养?” “来人,苏侧妃拉下去,凌迟处死。敢对太子下手,这就是她的下场。” 这种蛇蝎心肠又会这种秘术的女人,只有一个结局。 苏香菱衣衫散乱,满身血迹。两名龙禁卫上前拉住她,意图把人拽下去。 她强忍着腹部的剧痛和心头的恐慌,声嘶力竭地喊道:“殿下,妾身冤枉,都是苏清妤。是她要报复我,殿下,你救救我们的孩子。” “孩子是无辜的,殿下……” 龙禁卫哪能任由她喊,捂着嘴就把人拖了出去。 太和殿内一条长长的血迹,一直延伸到殿外。 胡碌忙吩咐人,上来清理好血迹。 一场好好的元宵宫宴,闹成了这样。好在有惊无险,太子无事。至于死一个侧妃,对皇室来说并不算什么大事。 这件事没牵连到别人,已经是万幸了。 别说朝臣命妇,就是宣德帝都觉得身上乏累。嘱咐众人,今日的事不要外传,便让众人都出宫去了。 众人恭送皇上的时候,苏清妤抬起头瞄了一眼。 跟在皇上身边一直没怎么出头的容妃娘娘,神色微微有些失望。落后太子半步的成王殿下,倒是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显然并不希望太子出事。 三爷说成王仁厚,倒是不假。 不过成王这样的性子是个好人,却不见能做个好帝王。 宣德帝离开后,大殿内的人也鱼贯而出,准备出宫回府。 此刻已经快到亥时初了,不少人眉目间都泛起倦意,还有人直接打起了哈欠。 沈之修心疼地看了苏清妤一眼,又细心地帮她拢好斗篷。 “累坏了吧?很快就到家了,回去好好睡一觉。” 苏清妤摇摇头,说她还好,被他牵住的手也瞬间温热了不少。 宋昝本想趁着出宫的时候跟沈之修说几句话,见他牵着夫人,心思也都在夫人身上,便没上前。 嘴上却忍不住揶揄了一句,“多大年纪了,还以为自己是少年郎呢?” 他像沈之修那个年纪的时候,儿子都能在教练场耍长枪了。 宋婉婉正好在宋昝身边,听见了这句调侃,顺着他的目光才知道他说的是谁。 “爹,沈三叔那样貌,那仪态,说是少年郎也有人信。” 她又上下打量了宋昝一眼,“倒是爹爹您,该少吃点了。” 她记得小时候,爹爹也像沈三叔这般,身姿挺拔,眉目清隽。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爹爹这肚子就大起来了。 宋昝眉目皱起,“这话我听着,怎么有点嫌弃的意思?” 虽是皱眉,但眼底依旧满是宠溺之色,语气里也没有丝毫责怪的意思。 宋婉婉自小得父兄宠爱,说话随意惯了。笑了两声,便快走了几步去和苏清妤话别。 宋昝摇了摇头,觉得这丫头忒没眼色了。 苏清妤倒是喜欢宋婉婉的性子,也羡慕她自小被家里娇宠长大。 只有被娇宠长大的姑娘,才能这般肆意洒脱。 在宫门口上了马车,苏清妤靠在车厢壁上,给自己找了个舒服的姿势。 沈之修在她身边坐下,让她的头靠在她的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