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想象某仙人下一步的计龗划绝对是大手笔,但是,不管下一步的计龗划有多宏大,又能震撼多少人,路还是得一步步走的。他首先必须把这一摊子事情的手尾收拾干净。比如,就必须立刻去见一见伏龙芝。
当然,这一趟不是痛打落水狗,或者看笑话去的。因为,李晓峰还是比较尊重伏龙芝的,这不是开玩笑,也不是说冷笑话,实话实说,某仙人确实对伏龙芝是怀有敬意的。
这位老同志能力比较突出,虽然不说有多高的军事才华,但是在那个年代来说,不管是党内还是党外横向对比,比他强的人真的不算太多。
而且,在政治上伏龙芝比较中立,基本属于讲理的那一部分人。比起工作态度简单粗暴的伏罗希洛夫来说,他真心是不错的。
而且在今天发生的这场冲突中,伏龙芝也确实是克制的,平心而论他不是有意针对李晓峰,而是导师大人交给他的任务性质,就决定了他必须跟李晓峰找别扭,至少是不能偏向某仙人。
应该说,这不是他的本心,他确实是身不由己。而且在冲突发生之后,当李晓峰很嚣张的放话之后,伏龙芝生气归生气,但是他并没有因为生气而倒向文特尔,并没有跟那帮杂碎站在一条战线上对付某仙人。
他用了最大的克制力压抑住了自己的情绪,咽下了这口气。如果他真是一个睚眦必报的小人,这种奇耻大辱绝对会让他偏向文特尔。可事实说明,伏龙芝不是一个小人。更没有被愤怒蒙蔽双眼。他很清醒。很冷静。继续忠于导师大人,履行那项让他很为难的使命。
哪怕仅仅是冲伏龙芝的冷静看,也是值得钦佩的,对于这样一个人,李晓峰有什么资格去挖苦?去嘲笑?去看笑话?他又不是一条疯狗,真的逮谁咬谁。恰恰相反,李晓峰这趟去见伏龙芝,是去卖人情。是去示好龗的。
总统旅馆,这就是莫斯科中执委给伏龙芝安排的住所,作为莫斯科数一数二的豪华旅馆,这里的环境相当不错。更主要的是交通十分便利,向北去就是莫斯科河,穿过季米特洛夫纪念碑、综艺剧院和国家档案馆就能抵达克林姆林宫。
伏龙芝从旅馆出发,只用十几分钟就能抵达他的办公室,不过在这个晚上,这种便利的交通并没能让他获知消息变得更加便利,反而。当一切都尘埃落定之后,他依然被蒙在鼓里。
应该说。这不完全是伏龙芝的后知后觉,更主要的是,文特尔一干人为了让阴谋活动更顺利的开展,用尽了手段封锁消息。所以当听到卫兵汇报某仙人来访的时候,伏龙芝是既吃惊也迷茫的。
深夜来访,这怎么说都是不正常的,所以伏龙芝没有立刻让卫兵去请某人进来,而是利用这点时间思考某人的来意。如果不搞清楚某人的来意,就仓促会面,伏龙芝觉得非常不妥,他十分怀疑某人选择这个时间来访,就是一个阴谋。
当然,阴谋论仅仅是一种可能,更有可能的是,某人这是为了下午的冲突擦屁股的。伏龙芝就像他下午说的那样,已经把事情的经过详实的汇报给了列宁,很有可能这就是导师大人责斥了某人,让他来道龗歉的。
如果是这种可能,伏龙芝的心情可能会变好一点,但是可能性不是很大。就算某人被导师大人教训了,被迫前来道龗歉,那完全也不用深更半夜来,第二天再来也是一样。像这样的突然来访,更可能的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会是什么事呢?
伏龙芝一边想,一边匆匆的穿好了衣服,等他走出卧室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享用咖啡的某仙人。
仅仅从这一个动作,伏龙芝就推翻了某人是前来道龗歉的可能性,这完全不像是有歉意的样子。当然,伏龙芝也排除了某人有紧急事务找他商量的可能,这么悠闲,这么惬意,怎么看都不像是有急事。
就是这么一瞬间,伏龙芝就肯定了某人怕是有阴谋,顿时提高了警惕,他一本正经的问道:“安德烈同志,深夜来访,有什么重要的公事吗?”
他这话的潜台词很清楚,意思就是:“小子,如果没有重要的公事,这么大半夜的老子可不陪你扯淡。
伏龙芝直接,李晓峰更加直接,他放下咖啡,也是一本正经的说道:“在两个小时之前,一群反革命份子阴谋颠覆莫斯科的人民政权,发动了叛乱……”
伏龙芝很吃惊,反革命份子叛乱了?而且是两个小时之前叛乱的。他怎么会不知龗道。要知龗道这可不是什么小事,不管叛乱活动的规模有多大,作为莫斯科的最高军事领导,这种事情必须在第一时间通知他,为龗什么他一点儿风声都没有收到。
伏龙芝狐疑的看着李晓峰,他很怀疑,是不是眼前这只小狐狸在搞鬼,要不就是危言耸听,难道说这就是他的阴谋?
伏龙芝正在胡乱猜测的时候,李晓峰揭开了谜底:“在两个小时之前,反革命阴谋份子文特尔悍然发动了政变,他勾结伪政府余孽,通过伪造文件、绑架莫斯科中执委和刺杀我党重要领导人的方式,取企图颠覆人民政权。”
伏龙芝的脸色愈发的怪异了,文特尔是反革命,还勾结伪政府余孽?他怎么听怎么觉得扯淡,他又不是不知龗道文特尔所代表的是斯大林的势龗力,这位兄台吃撑了去勾结敌人?傻逼了才会发动叛乱。
在伏龙芝看来,李晓峰所说的一切更像是捏造罪名打击异己,心说:你小子的报复心也太强烈了吧?下午才跟文特尔吵了一架,晚上就准备将对方抄家灭族。你这么搞。就不怕激怒导师大人?
伏龙芝觉得自己有责任也有义务阻止李晓峰肆意妄为。所以他很诚恳的说道:“我对事情完全不了解。也没有任何同志向我反映这个问题。安德烈同志,仅凭你的一面之词,就要定文特尔同志的罪,太牵强了!”
看了李晓峰一眼,伏龙芝能察觉出,对方似乎根本就不在意他刚才说的一切,顿时心里愈发的不痛快了,加强了语气。他再次强调道:“在我看来,文特尔同志还是值得信任的,他应该不是反革命!”
李晓峰笑了笑,问道:“这么说,您是不相信我喽?”
伏龙芝肯定不会脑残的说:“对,我就是不相信你。”他只能委婉的说道:“我没有那个意思,我只是觉得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伏龙芝觉得自己的话已经说得够委婉了,如果某人识趣,就应该立刻偃旗息鼓,收起这套把戏。不过这可能吗?
李晓峰当然不会这么脑残。他断然说道:“恐怕是不存在什么误会的。文特尔的党羽卑鄙的绑架和袭击了莫斯科的众多党员同志,其中莫斯科中执委的大部分同志如今已经和党失去了联系。只有穆拉洛夫极其极少数同志被解救,或者机警的躲过了敌人的魔掌……不光如此,他还唆使手下的帮凶袭击了弗拉基米尔斯基和皮亚尼茨基同志,幸亏被他们击退了……最可怕的是,他通过伪造文件,发布假命令的方式调动了一大批不明真相的士兵同志,企图夺取克林姆林宫以及邮电、电话总局……每一条罪名都是确实存在,也是他无法抵赖的!所以,这不是什么误会!”
伏龙芝不由自主的擦了一把冷汗,李晓峰刚才所说的这一切实在让他太震惊了,他怎么也不相信,文特尔竟然会如此的丧心病狂。
“证据呢?如何证明文特尔确实犯下了这些罪行呢?”伏龙芝决定问个清楚,如果某人拿不出证据,那么他还是相信这就是清除异己。
李晓峰笑了笑,从身边的公文包里拿出了一叠文件,一件件的递给伏龙芝:“这一份是文特尔伪造的军事调动命令,这一份是他签发的对莫斯科中执委,以及弗拉基米尔斯基和皮亚尼茨基的逮捕令,最龗后这些是他被捕之后,通过突击审讯得到的口供,他全部承认了所有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