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丽金确实想不通大牧首为龗什么会做出那个荒诞的决定,虽然英法俄三国的法师加在一起很强大,但是绝对没有强大到能杀死安安德烈.彼得洛维奇的程度。
从他上次目睹的情况来看,像大牧首这样在世龗界上数一数二的顶尖人物,在那个人面前都不过是一个小婴儿,现在虽然人多了,但是十几个,几十个,或者几百个婴儿也不可能是一个成年人的对手。
大牧首的孤注一掷,更像是要把英法两国往火坑里推。舒丽金虽然也不喜欢英国人和法国人,但是在当前形势下,他认为维护俄国正统力龗量的只能是那两家盟友了。只有依靠盟友的力龗量,才能让俄国度过危机。
可是,大牧首的做法更像是借安德烈.彼得洛维奇的手削弱这两个盟友,这是为龗什么?
舒丽金头疼欲裂,他想过很多种可能,但是每一种可能都被他重新否定,在他的不断推算下,按照大牧首的计龗划,最龗后得利的一定是那个该死的安德烈,以及他所在的布尔什维克。舒丽金想不明白,大牧首为龗什么要帮自己的仇人。
在床上辗转反侧良久,舒丽金终于做出了决定——决不能这么下去了!他决心用自己的双手去拯救俄国,在他看来只有一种方法——消灭列宁以及布尔什维克的高层!
是的,舒丽金觉得这是唯一最简单也最合适的方案,只要消灭了列宁,布尔什维克就会陷入群龙无首的境地,那时候布尔什维克精心策划的造反计龗划就会全部泡汤,甚至,布尔什维克中间的反对派将重新占据上风,那时候一切危机将烟消云散,俄国将回到正确的道路上来。
必须立刻开展行动了!舒丽金知龗道,如果不抢在大牧首的计龗划实施完毕之前,解决列宁。那一切就毫无意义。当然。行刺列宁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布尔什维克的特科严密保卫着他们的首脑,企图光明正大的杀进去,无疑是自寻死路。
尤其,列宁身边还有一个安德烈.彼得洛维奇,如果不把他调开,舒丽金没等见到列宁。他自己恐怕就首先变成了尸体。
舒丽金仔细盘算了一番,觉得自己唯一的机会就是利用大牧首的自杀计龗划,利用他们调开李晓峰的当口,去解决列宁。
想到此,舒丽金不禁有些兴奋了,他忽然发现大牧首的计龗划也不全是糟粕。如果他能利用好其中的空子,只手回天简直就是轻而易举。心情亢奋的舒丽金再也忍耐不住了,他急匆匆的冲出了自己的房间,他必须立刻召集人手,仅凭他一个人的力龗量是远远不够的。
进入十月之后,彼得格勒变得阴冷潮湿,每天短短几个小时的日照根本无法驱散弥漫在城市上空的寒流。裹着厚厚的皮大衣,安吉丽娜似乎觉得还有些不够。用围巾紧紧的将脖子周围的缝隙全部挡住。深深的吸了口气,她快步走出了中宣部的办公楼。
楼外一片漆黑。呜呜的寒风卷起一团枯叶和灰尘,扑得她满脸都是。安吉丽娜又打了个哆嗦,用力的跺跺脚,企图让已经冻得有些麻木的下肢恢复一点温度。
望了望路口,自家的马车依然看不到踪影,她有些失望,时间已经到了,今天马车怎么迟到了?
每一天,安吉丽娜都会乘坐自己顽固老爷爷派来的马车上下班,李晓峰虽然为她争取到了工作的机会,但是老顽固根本不同意安吉丽娜住在外面。天复一天的跑通勤,每一天都要横穿整个彼得格勒上班下班,很累也很辛苦,但是安吉丽娜却喜欢这种生活。
望了一眼身后同样冻得哆哆嗦嗦的同事,安吉丽娜有些羡慕,他们不需要在天寒地冻或者热气逼人的马路上等马车,下班之后走几步路就可以回到自己的宿舍,虽然宿舍很小很拥挤,但是里面的暖气烧得很旺,一点儿都不会觉得冷。
当然,安吉丽娜羡慕的不是暖气,她的家里更加的舒适更加暖和,真正让她羡慕的是其乐融融的集体生活,那里没有古板的老爷爷,更没有花花公子一样的父亲,可以畅所欲言,同志们一起学习,一起辩论,毫无顾忌,毫无隔阂。安吉丽娜做梦都想过这样的生活。
当然,她也只能想一想而已,虽然她不喜欢那个充满了腐朽气息的家,但是她也必须回去,谁让她已经向固执的老爷爷做出了庄重的许诺。安吉丽娜是一个遵守诺言的人,哪怕她对那个诺言并不满意。
终于,随着得得得的马蹄声,自家的马车总算到了。安吉丽娜吁了一口气,现在她的腿已经完全冻麻了,她迫不及待的钻进了马车。
“安吉丽娜同志!安吉丽娜同志!”
安吉丽娜还没带上车门,身后就传来了急促的呼叫,抬眼望去,一个三十岁左右耳朵中年人带着一个小年轻正呼叫着她的名字。这个人安吉丽娜认识,《工人之路报》的编辑之一。
《工人之路报》其实就是《真理报》的马甲,七月事变《真理报》被查封之后,编辑部就披上了这个马甲继续出版。当然,类似的马甲还有很多,实际上从九月份开始,《真理报》已经换了几次马甲了。
“您好,马里昂诺维奇同志!”安吉丽娜跟中年人打着招呼,说实话,安吉丽娜跟他并不是很熟悉,只能算作点头之交,“有什么需要我帮忙吗?”
“呵呵,能不能捎我们一段?部里的车辆都出龗去了,天气太冷实在不好等出租马车!”马里昂诺维奇笑眯眯着问道。
这时候,安吉丽娜才注意到,马里昂诺维奇和他身后的小青年拧着一个厚重的公文包,上面还上了一把锁。
“您要去哪?”安吉丽娜热情的问道。
马里昂诺维奇道:“去印刷厂,”一边说他一边拍了拍厚重的公文包,“将明天的工人之路报样稿带过去!”
“快上来吧!”
一听是公事,安吉丽娜变得更加热情了,赶紧往车厢里让了让,顺便对车夫吩咐道:“伊凡大叔,去一趟维堡区的红星印刷厂!”
随着马车缓缓开动。安吉丽娜并不知龗道。就因为她这个临时的决定,点燃了十月革命爆发的导火索。
当她的马车启动不久之后,另一辆毫不起眼的马车里,几个面目阴沉的男人小声的在商量着什么。
“二号目标已经开始移动,一切正常。”
“通知上峰,询问他们是否展开行动!”
几分钟之后,离他们十几公里之外的费谢沃诺日斯克镇。以大牧首为首的英法俄三国的法师就接到了这一消息。
“三号目标一切正常,预计四十分钟之后返回住宅!”
为首的一个金发英国佬缓缓的点了点头,问道:“一号目标和二号目标呢?”
“一号目标与安德烈.彼得洛维奇在一起,二号目标已经抵达了芬兰维堡市。”
金发不自觉的皱了皱眉,反问道:“也就是说,如果我们要开展行动。只有三号目标才有机会?”
“二号目标应该也有机会,”另一个法国口音的男子突然插嘴道,“在芬兰动手也可以!”
“不妥!”大牧首摇了摇头,“维堡市离彼得格勒太远,在那里我们的力龗量太薄弱。我们不能冒险!”
金发立刻随声附和:“没错,施奈德先生,教宗阁下说得很对。在彼得格勒动手更有把握,而且三号目标应该比二号目标好对付!”
法国男子。也就是施奈德似乎有些不满意。高卢公鸡的骄傲情绪上来了,会比约翰牛还要倔强。“乔治先生,我还是认为应该对二号目标下手,就算三号目标有闪失,也不至于让计龗划全盘失败!”
“随你便!”金发乔治轻轻的哼了一声,对法国人的倔强十分的不满意,明明是万无一失的计龗划,能出什么意外?难道堂堂大英帝国连一个小丫头辫子都搞不定?不带这么侮辱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