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女妖精根本就不把她的威胁放在眼里,反而嘲笑起她,“就你这副快死的样子,还想打我?” 边说还挑衅地冲她扬眉,“打得着吗你?” 小青见过至纯至善的白姑娘;也见过至阴至暗的想杀了她,剥她的皮,吃她的肉的人;却是第一次见到除了以上两点以外的生物。 见小青不说话,女妖精也觉得无趣,她丢了几个果子过来,声音冷然,“就算是要打,也要把身子养好吧?” 女妖精丢得很准,正好丢到她伸手就可以够到的地方。 望着地上红彤彤的果子,小青又想不明白了,“你,为什么救我?” “哟,会说话呢?我还以为是个哑巴呢!” 小青捡起地上的果子,虽然肚子已经饿得生理性性叫了好几声,但是她并没有急着吃。 “怎么?还怕我下毒毒死你呢?” 小青不说话。 人为了抓她,没少在吃的东西里面下东西。 女妖精双手叉腰,腰间白色的袖带随着她的抬手在空气中画出一个好看的弧度。 她从怀里摸出一颗一模一样的果子,直接塞进了嘴里,她的嘴不大,果子把她的半边腮帮子都顶得圆鼓鼓的。 咽下最后一口果肉,女妖精张嘴给她看,“啊” 小青这才像饿狼一般,扑上前去将所有的果子都揽在怀里,也不顾上面沾满了灰尘泥土,一把一把地往嘴里塞,直到把满张嘴都塞得鼓鼓囊囊的才罢手。 女妖精好奇地蹲下身子,眼里有她看不懂的心疼,“你这是多少天没吃过东西了?跟饿死鬼投胎似的。” 小青可没空回她。 酸酸甜甜的果汁包裹着她的舌头,这种吃到食物的感觉真棒! 女妖精等着她吃完,然后又从怀里掏出了半个烧饼,先是当着她的面咬了一口,再递给她,“我叫素衣。” 小青看着素衣好看的眉眼,一张脸皱得乱七八糟。 跟在白姑娘身边几千年,她好像还是没有学会如何控制面部表情。 果不其然,惹来了素衣的一阵嘲笑,“你这也太笨了吧?人形修了一半不说,怎么表情都控制不住啊?” 对比,小青只能恶狠狠地瞪她一眼,凶巴巴的从她手里抢过烧饼,然后凶狠得拿烧饼泄气。 看着素衣出洞的背影,小青皱得下巴都歪了。 自己明明是冷血动物,为什么在和素衣对视的时候,心口却好像有一股暖流涌过? “你去哪里?” 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刻小青莫名害怕。 怕什么呢?她自己也不知道。 素衣站在洞口耸耸肩,“你把我的食物都吃光了,我不得去想办法再弄点吃的?” 小青看着手里只剩下一口的饼,以为她要要回去,慌忙地一口塞进了嘴里。 阳光下,素衣摇头,无奈地离开。 日子一连过去了好久,洞里的阳光不太好,具体是多久,小青也不知道。 但是这段时间,素衣白天会出门找食物,晚上就和她一同住在洞里。 最开始的时候,她还会提防素衣整宿整宿的不睡觉,等白天素衣出去之后再睡;再后来也不知道是从哪一天开始,她的作息就同步的跟素衣一样了。 眼看着自己的伤势一天天的好转,小青又慌了。 她怕素衣会把自己从洞里赶出去。 不想再过以前颠沛流离被人喊打的日子,所以她装起了病。 虽然素衣每次都嘴上怀疑,可是身体上还是会主动照顾着她。 有一天夜里,小青做了一个梦:她梦到了这段日子里一直都没有想起的白姑娘。梦里,白姑娘被人泡在了罐子里做成了药酒。 她从梦里惊醒,动静吵醒了素衣。 她睡眼惺忪看了一眼天,呢喃道,“这天还没亮呢,再睡一会儿。” 可是小青却睡不着。 那个梦那么真,她怕是真的。 她摇醒了睡得迷迷糊糊的素衣。 素衣有一点起床气,被吵到了,她气嘟嘟的鼓着腮帮子不悦地瞪她,“你干嘛?” “我想跟你打听一个人,不,一条蛇?” 素衣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儿,冲着小青翻了个白眼,“那我们先睡觉,等睡醒了你想打听谁我都告诉你成不?” 小青固执地拉着素衣不让她睡,五官更是因为用力变得扭曲。 素衣:…… “你不能因为我不告诉你,就准备吓死我吧?” 小青愣了下,尽量让自己平静一些。 素衣拿她没办法,拍了拍裙角,然后撑着地坐起来,她后背靠在石头墙壁上,“你想打听的那条蛇长什么样?” “跟我一样,人身蛇尾,但是长得比我好看,她的尾巴雪白剔透,也好看。” 素衣的嘴角抽了抽,“随便拉个东西来,都长得比你好看吧?” 小青急了,“你到底知不知道?” “欸欸欸,我说还不行吗?你快把你的表情管理好。我可不想待会儿做噩梦。” 小青坐正。 “在现实生活中我倒是没见过,但是我在画本子里听过一个关于白蛇的故事,你想听听吗?” 小青失望地一双眼睛沉了下去。 “哎呀,反正你这会儿醒了也睡不着,要不听听这个故事?” 小青不说话,素衣就当她是同意了,自顾自地就说了起来。 小青觉得素衣的声音很好听,有几分像白姑娘那一般的软糯,但是又比白姑娘多了几分清冷沉淀。 渐渐地她也听得入迷了。 素衣讲得是一个叫白素贞的蛇妖的故事。 但是小青却莫名的觉得这个故事很怪—— 白素贞有一个好姐妹叫小青,是一条青蛇; 自己也算是白姑娘的好姐妹,同样也是一条青蛇; 白素贞是修行了几千年;他和白姑娘也是在山中修行了几千年; 白素贞是为了报恩;白姑娘也是为了报恩…… “这是现下人间最流行的一个画本子了,怎么样是不是很好听?” 素衣的声音唤回小青的思考。 小青因为思考,一张脸皱在一起。 素衣:…… 早知道把话烂在肚子里,不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