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张素走进来，一脸歉意的说道：“哎呀真是不好意思，让陛下和各位大人久等了，来来来，快给大家上把小鸡炖蘑菇端上来。” 一碗碗的小鸡炖蘑菇被端上来，霎时间，整个宴厅满是香味，引得大家都忍不住咽了咽口水，这什么小鸡炖蘑菇闻着还挺香的呢！ 李世民端坐在桌案前，微微低头看着，浓郁的香味飘溢在四周，却见这菜色香俱全，卖相甚是不错，只是一看到这里面的双孢菇，便立马想到这玩意是从牛粪里面种出来的，顿时胃口全无，能吃么！ 其他人也是和李世民想的一样，只是咽着口水看着眼前的这个什么小鸡炖蘑菇，却没有一个愿意动筷子的，心里只叹息，真是可惜了这么好的鸡！ 张素见此很是诧异：“大家都怎么了，这么色香味俱全的小鸡炖蘑菇怎么都不动筷子，赶紧动筷子吃啊！可香着呢！” 他虽这样说，可是依旧没有人动。 当然，其实是有例外的，这个例外就是李世民的内侍，王德王公公，他动了，不过他不是动筷子，而是将手伸进了一会伸进自己的一袖中，一会有拿出来，反反复复的好几次，不知道要干啥。 张素看了说道：“哎呀，王内侍，你是怎么了，怎么没事喜欢操弄起自己的衣袖了？” 你才喜欢操弄衣袖呢，你们全家都喜欢操弄衣袖，这张二愣子嘴怎么这么阴损，居然对自己一个身体向残缺的人用那个词，真是……真是欺人太甚！ 虽然明明知道张素在欺负人，可王德一点办法没有，面上陪着笑脸说道：“没什么，没什么！老奴就是手臂有点痒痒，忍不住的挠了挠！” 张素听了呵呵一笑：“王内侍真是威风啊，陛下跟前，都敢挠痒痒，佩服，佩服！” 这话一出，王德直接跪了，这二愣子果然是属疯狗的，自己这还没说什么呢，这家伙就开始挑事了，真是阴损的很。 “陛下，老奴该死！” 李世民也有些无语，瞪了张素一眼：“你个二愣子，没事吓唬王内侍干什么！” 张素贱兮兮的笑着说道：“微臣这不是看着大家都不动筷子，又都不说话，活跃一下气氛么，逗王内侍玩呢！” 王德听了这话，心里更犹豫的不行，他实在是有点太怕这个张二愣子了，自己这还没说要验毒呢，就被这张二愣子先发制人了，这要自己再说得验一下他端上来的这个什么小鸡炖蘑菇有没有毒，那这二愣子还不得整死自己，对于这方面，他是有着深刻的体会的。 因为在他王德看来，那二愣子就是属疯狗的，简直逮谁咬谁！ 可要是不说吧，自己身为陛下的内侍，这要是出了事情，第一个要砍的人就是他。 一时间，王德竟然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地步，在那难受的跟便秘了一样。 这一幕别人没在意，以为那张二愣子真的是在开玩笑，可坐在一边的长孙无忌却猜出了王德要干什么，心里直骂这王德废柴，不就是验验这菜有没有毒么，怎么这点事情都办不了，你这阉货就这么怕那张二愣子。 好吧，这张二愣子确实不能随便招惹，可想想自己今天被张素整的杀了半天的鸡，长孙无忌心里就一阵窝火，他看了看王德，心中阴阴一笑：对不住了王内侍，虽然你有上面没下面，可老夫也要拿你当枪使一回！ 想到这里，长孙无忌便看着王德幽幽的说道：“王内侍，在陛下动筷子之前，是不是有一道程序得你先来完成啊！” 王德一听这话，心里就炸了毛，这长孙狐狸阴咱家！ 此时，众人都已经听见长孙无忌的话，也都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于是大家全都齐刷刷的看向王德。 可李世民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一脸茫然的问道：“什么程序？还得在朕动筷子之前完成？朕怎么不知道！” “陛下，验毒这种事情，都是在菜端到您跟前之前完成呢，您能知道才怪！”王德心中这样想着，眼中带着恨意看了长孙无忌一眼。 长孙无忌看到王德看他，当即眼睛一眯，笑眯眯的等着他开口。 王德读懂了长孙无忌的意思，恨得牙痒痒的，长孙无忌你个老狐狸，有本事你去惹张二愣子去啊，你惹咱家干什么，咱家可没得罪你。 事到如今，他也没了退步，陛下可还等着自己回话呢！ 想到这里，王德只能硬着头皮哆哆嗦嗦的说道：“陛下，这……这菜您现在还吃不得？” “奥？王内侍，这菜朕怎么就现在吃不得？” 只见王德看了看张素，一副不是我要得罪你的样子，期期艾艾的说道：“陛……下，这……这菜还没……还没按照惯例……验……验一下呢！” “验一下？验什么？”李世民更是疑惑。 只见王德一副快要哭的表情说道：“验……验毒！” “碰……” 这话一说完，在场的程咬金就怒了，一巴掌就拍在了案几上：“呔，你这阉狗真是欺人太甚！” 王德此时脸都吓白了，忙摆着手说道：“没有，没有，老奴也不敢，老奴只是按照程序办事，凡陛下所食之物，皆需要验一下的！” “你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说宿国公会毒害陛下！”张素及时的补刀。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王德最怕的就是张二愣子，这家伙惯会扣大帽子，玩的比那长孙狐狸还熟。 呸，这俩人都不是好鸟！ “没……没有，咱家真没那意思，二愣县子您可不能冤枉咱家啊！”王德此时死的心都有了，他感觉自己太难了，自己一个阉人，竟然被一大一小两个狐狸算计，这还让人活么！ “验毒！”李世民恍然大悟，这个事情他自是知道的，这是宫中不成文的规定，他听观音婢说过的，此时看着自己的内侍被吓的不行，当即说道：“这个就不必了吧，这可是在知节的家中，朕放心的很！” “还有王内侍也是按规矩办事，替朕安危着想，这可不能怪他！” 这话听的王德感动的眼泪都下来了，还是陛下疼自己：“呜呜……，陛下您英明啊！” 程咬金见陛下都发话了，脸变得也很快：“奥，原来如此啊，嘿嘿，王内侍，对不住了啊！” 张素也是忙说道：“哎呀呀，原来王内侍对陛下如此的忠心啊，真是让人佩服，只是以后你也的看清楚情况在说啊，这就是宿国公好说话，这要是换了你在赵国公家说这话，估计人家早就打断你的狗腿了！” “噗……” 长孙无忌直接喷了，老脸一红很是尴尬，心虚的说道：“你休要胡说，老夫才不是那样的人！” “你不是才怪，是谁刚才拿咱家当枪使的！”王德心中暗骂一声，不过这话可不敢说出口，面上只是一个劲的点头称是，没办法，谁让他一个都惹不起呢！ 这时候，一旁的李承乾看不下去了：“哎呀，这小鸡炖蘑菇还吃不吃了，再不出就凉了！父皇，儿臣不管了，先吃了啊！” 他是等了半天了，早就饿了，说完夹起一块鸡肉就开吃了，吃完鸡肉，又夹起一块双孢菇放进嘴里，这双孢菇一入口，顿感觉那叫一个丝滑鲜嫩：“唔，父皇，快尝尝，这双孢菇甚是好吃啊，味道比鸡肉还好！” 李世民侧眸一看，便看到自己的太子那一脸享受回味的样子，顿时瞪目结舌！ 朕的太子怎么变得口味如此重？那牛粪里长出来的双孢菇居然吃得如此有滋有味？真有那么好吃？ 李世民有些看不下去了，环视一圈，那张二愣子和程家的小子竟然也开始吃了，吃相和自己的太子一样，顿时无语的很。 李世民把目光移到坐在下首的张公谨身上，见他竟然还没动筷子。 “弘慎为何不动筷子？” 张公谨其实早就想动筷子吃了，可谁知道那王德中间整出那一处来，现在看没事了，自己儿子都开吃了，早就忍不住了，可他不能像自己儿子那样，陛下还没动筷子，自己就敢开始胡吃海塞：“陛下不动筷子，臣怎么敢先吃呢！” 李世民听了脸皮忍不住一抽，这话你也好意思说，没看你儿子都快把碗吃了，你这个当爹的居然还在朕跟前装矜持，真是……。 “弘慎不必如此拘礼，你就放心大胆的吃嘛！” 张公谨听了这话，也不装了，赶紧点头说道：“那臣就不客气了！” 说完，便动筷子开启了吃鸡模式。 “陛下，臣……臣也想吃！”看着张公谨都开始吃可，一旁眼馋已久的程咬金立马主动请缨。 李世民听了点头说道：“吃吧，吃吧，都吃吧，不必等朕，还有谁想吃，也都动筷子吧！” 然而，这次在没有人吭声了。 一时间，整个宴厅，就张素父子，程处默父子，外加一个太子李承乾，他们五个人在那都吃的津津有味，尤其是是程咬金和程处默，这父子俩吃就吃吧，他俩还不停的吧唧嘴，正是听的众人心中一阵烦躁。 李世民闻着满屋的香味，听着程咬金和他儿子吧唧嘴的声音，忍不住的也有点想吃了，看了看自己的太子，只见他竟然已经吃了半碗了，便道：“来，来，来，吃肉，吃肉，都来尝尝这小鸡炖蘑菇味道如何。” 说完，李世民便拿起了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