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程处默便到张素这报道了，张素只得起来，管了程处默一顿早餐后，便领着张福还有薛仁贵就要往二愣屯出发。 谁料一出门，就看到李承乾这厮正在大街上飙马，一匹马骑得飞快，把跟在他身边的护卫都甩的远远地，这家伙还边飙马边冲着张素大喊道：“张大素，程处默，孤来也！” 这一幕只把把张素吓得魂飞魄散，生怕这倒霉孩子这时候从马上摔下了，这要是让李世民知道李承乾是因为找自己而把腿摔瘸了，自己十个脑袋都不够砍得啊！ 李承乾还跟没事人一样，策马来到张素跟前后，笑嘻嘻的问道：“你们俩也忒不够意思了啊，这两天怎么都不去纸坊那盯着，咱们那纸现如今可是长安的抢手货啊！店里忙的不可开交，” 张素当即黑着脸说道：“太子殿下，你以后再来找我没能不能别骑马啊？” 李承乾一愣，然后皱着眉头问道：“你还是认为孤会从马上摔下来，把腿摔断？” “是啊，……啊不是，是……是……我晕马！”张素说道。 李承乾下了马，大喝道：“张素，你太让孤失望了，孤还以为通过这些天的认识，咱们已经算是朋友了呢，没想到你还是这样胡说八道，哼，你这般说孤，定不是好人，回头孤得好好的跟父皇说说，你的良心大大滴坏了！” 张素这个人除了偶尔社会人之外，还有一个信条，那就是绝对不去招惹青春期的少年，因为你凶他比你更凶，你胆子大他胆子永远会比你更大。 这个年龄的人可是什么事都做的出的。 张素汗颜道：“那什么，太子啊，我是为了你好啊，你刚才那马起的太快了，那速度，插上翅膀就是飞机啊” “大素，飞机是什么啊？”程处默在一旁憨憨的问道。 “飞机……就是一种会飞的鸡！跟你说了你也不懂的！” 李承乾这才脸色稍稍缓和：“你们今日到底要去做什么？” “当然是去二愣屯啊”张素回道。 “是去二愣屯看造纸的产量么！走走走，孤也去！”李承乾兴奋的说道。 “我们不是去看造纸，我们……我们是去……去看牛……。”程处默正在纠结怎么跟李承乾说牛粪的事情。 “牛有什么好看的啊，再说了，二愣屯有牛么？孤上次去的时候可是一头牛都没看到啊！”李承乾还没等程处默说完，就抢断了他的话。 张素阴恻恻的说道：“看什么牛，我们是去看牛粪，太子殿下，你还要不要一起去啊？” 李承乾眉一挑：“什么？看牛粪？你俩没毛病吧，居然去看牛粪？那算了，那孤还是不去了！孤可是太子，怎么会去对牛粪这种污秽的东西感兴趣，还是你们去吧！” “牛粪哪里污秽了，那可是好东西，我们正在研究牛粪种……”程处默不服气的就想显摆一下。 张素忙打断道：“太子殿下说道对，牛粪这种污秽的东西他怎么会有兴趣，处默，还是咱们去吧，太子殿下还是去纸坊看着吧！” 李承乾本来就想回纸坊去了，可一看到张素这样，立马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不对，很不对劲啊，你们俩是不是有事情瞒着孤，好端端的居然连卖纸这么赚钱的事情都不关心了，而是去看牛粪，孤现在怀疑你们在图谋大事。孤现在反悔了，决定不去卖纸坊了，也要跟着你们去二愣屯看牛粪！” 张素叹了口气道：“太子殿下，我们真没啥事瞒着你，这牛粪真的没啥看的，可臭了，处默到了那还得翻牛粪，那味道，你肯定受不了，你还是别去了！” “还翻牛粪？那孤就更要去看看了，啥也别说了，咱们现在就走！”李承乾说完就要掉转马头，看样子打算再飙一次马。 张素一把拦住：“太子殿下啊，你要跟我们一起去二愣屯也可以，但是你不能再骑马去了，我真晕马啊，你还是跟我们一起坐马车去吧！你要是还骑马，我们就不去了！” 李承乾看了看张素，本来想跟张素横一下，可一想到他们看牛粪这事肯定不简单，自己虽然可以骑马去二愣屯，可要是张素和程处默不去了，自己就没搞明白他们在干啥了，只好妥协了。 当下便把马留在了张素家，上了马车，跟张素和程处默坐着马车一同往二愣屯去了！ …… 到了二愣屯，李承乾先到造纸作坊看了看，了解到如今的造纸作坊每天都能生产八九百斤纸张后，高兴的都把嘴巴咧到后脑勺了，像极了地主家的傻儿子。 张素和程处默暗自撇撇嘴，鄙视了一番李承乾后，便直接往蘑菇棚走去，到了那儿，程处默也不用张素催，直接自己操着粪叉子就上了，开始了新一轮的翻牛粪工作。张素远远的蹲在墙角，捂着鼻子看了一会儿后便开始数地上的蚂蚁，要不是一会得指挥程处默怎么配料发酵培养双胞菇菌种，他才懒得来这呢，在家里躺着不香么！ 唉，都是穿越者，怎么自己跟后世那些小说中的穿越者差距咋就这么大呢！ 而李承乾则不同，他从造纸坊过来后，就让随来的宦官给他摆了一个锦墩，令他舒服的坐下，一旁还预备了一个小茶几，斟上了茶水。李承乾端起了茶盏，呷了口茶，宦官忙给他用羽扇扇风。 本来这一切都很美好，端的是一副《大唐太子赏景图》，可等到程处默开始翻牛粪的时候，这画风全变了。 一股浓烈的牛粪味儿在微风的吹拂下，直接就将李承乾给笼罩了，尤其是正当他端起一杯茶正打算喝时，身旁的宦官用羽扇一扇，堪比生化武器的牛粪味儿直接就被李承乾吸入了体内，这好嘛，一口茶没喝进去，直接就把他给熏吐了。 “咳咳咳……这……什么……咳咳……味儿啊，这太臭了吧！咳咳……呛死孤了……”李承乾将口中的茶水吐了一地，还差点呛死自己，只是一个劲的在那边吐边抱怨。 张素看着这一幕心里乐坏了：太子吐了，这下自己这心里总算平衡了！ 李承乾很郁闷，他还以为张素和程处默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呢，没想到这俩人真的就是来看牛粪的，更可怕的是程处默那小子也不怕臭，居然还亲自去翻牛粪，看情景，貌似还挺高兴。 哎，他在心里叹息，原本以为自己已经看透张素了，现在看来，他这是看走眼了啊，这家伙还是二愣子！ 李承乾强忍着呕吐感，看着不远处的程处默，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张大素，你喜欢牛粪？” 张素蹲着，很不雅的样子，看着地上的蚂蚁，头也不抬的说道：“不，我……我喜欢牛粪种出来的东西。” 李承乾惊诧道：“牛粪中种出来的东西？大素啊，这牛粪里种出来的东西你能吃得下去？你怕不是真是个二愣子吧！这不就相当于吃牛粪嘛！” 张素：“……” 翻粪回来的程处默道：“我也喜欢牛粪种出来的东西！” 李承乾：“……” 这都是什么口味啊，居然喜欢这个！牛粪里能种出什么…… 李承乾自己脑补了一种白色的虫子，当即自己就把自己给恶心的再次吐了。 “没想到啊！没想到！你们二人居然……居然这样的……呕……呕……让孤吐会！” 这时张素李承乾一眼，就知道家伙想歪了，忙道：“不是你想的那样，实话告诉你吧，我们这个牛粪里能种出一种蕈，我称之为双胞菇，是一种珍贵的山珍，用它来做出来的菜，那简直是人间美味，令人终生难忘啊！。” 李承乾撇嘴：“不可能，牛粪里种山珍？你当孤是三岁的小孩么，会相信你这个？” 张素乐了：“太子殿下不信？” 李承乾摇头。 孤信你个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