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穿过大草原,再经过一段茂密的森林,最终到达了鲁夸省艾滋病最大聚集村镇,也是鲁夸省最大的贫民窟。 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堆堆冒着黑烟的垃圾堆,周围弥漫着复杂难闻的臭味。 经过垃圾堆没多远,就是一个个用铁棚搭建的十分简陋的屋子。 就像是一个个集装箱一样,上面布满了锈迹,分布的错综复杂,毫无规律,乱七八糟。 在每一个集装箱门口都排列着一条条的铁丝网,每经过一个铁丝网一个集装箱,门口就会站着或者坐着一个儿童或者二三十岁的年轻男子。 几乎每隔一两个集装箱,就能看到一两个儿童身上长满浓疮。 身上、手臂上、脸上。 到处都是因为艾滋病导致的疱疹的痕迹,有的已经在开始流血流脓。 他们就这样漠视的看着眼前的军车卡车大巴车横穿而过,和车里面的人形成鲜明的对比。 那些被神药公司招募进来的留学生们看着眼前一个个流着脓血的孩子,手里面捧着不知名的食品在啃食的时候,身体不由的生出一股恶心和恐惧。 这股恶心和恐惧是来自身体不由自主的心理反应,而并非自身品德素质的卑劣。 路的两侧都是凝视着彼此的孩子和青年。 从他们的眼神中,留学生们能够看到羡慕憧憬,还有来自内心的疑问和好奇。 “为什么我不能成为里面的你。” “而你为什么和我们不一样不?” 路窄车慢。 他们还看到有些铁丝网内,奄奄一息的孩子躺在一张木床上,痛苦的接受巫师古老的巫术,试图驱走身上的病魔。 他们还看到,一个健硕的青年男子闭着眼睛被抬出铁丝网,丢弃在了不远处的尸坑里面。 坑里面七七八八的躺着十几具腐烂发臭的尸体,无数的苍蝇覆盖在上面,密密麻麻的,满目疮痍。 “呕!” 贫民窟里面始终散发着难闻的恶臭。 即使关上车窗开着空调,那股味道也能够冲进车内,冲击所有人的呼吸。 杨夏不由的看了一眼肖如雪怀里的妞妞。 好家伙,一如既往睡得十分平稳。 车子最终驶离了这个十分破败的贫民区,在不远处的一栋,也是这个村镇唯一的三层砖房内停了下来。 砖房大门的门顶上面挂了一块招牌。 “鲁夸省第十五卫生所” 右下角有一串小字。 “中方援建” 不一会儿,从里面走出了一个戴着口罩,身穿白大褂的黑人。 鲁夸省疾控的负责人对着杨夏和陆志廉介绍了起来。 “这里是这个村镇唯一的卫生所,他是这里唯一的医生。” 说完又向医生介绍了一下杨夏和陆志廉。 医生满心感激的拉着杨夏的手说:“z国一直以来都是我们的好朋友,好伙伴,如果没有中方的援建,我们的卫生所建不起来,自从有了卫生所,厄么镇绝大部分的儿童可免死于感冒流感发烧,甚至于普通的腹泻。” “可厄么镇最大的问题还是艾滋病,我这里每天都要接待超过上百个艾滋病患者,除了给予ta们一些治疗并发症的药物之外,没有其他好的办法。” “早就听说了神药司的名字,druggod先生在全世界犹如神父降世,普度众生,如今您亲临,就是上天大佑我坦桑尼亚。” 鲁夸省的省长直接纠正了一下他的说法。 “你是一个医生,你要相信科学而不是鬼神。” 医生有些尴尬。 省长又说了:“杨夏来到坦桑尼亚是中方浓厚的国际友谊和伟大的人道主义救援精神,我们坦方要无比的尊重和感谢他们。” “是是是。” 杨夏淡淡一笑,没有纠结在这方面,转而看向诊所,回应了一句。 “进去看看吧!” 众人点点头。 这时,医生忽然喊了一句。 “你们都是大人物,我们这边时不时的会爆发一场可大可小的瘟疫,另外埃博拉还在盛行,我建议你们还是戴上口罩吧!” 说完,从里面拿出了一个装满口罩的袋子。 陆志廉看了一眼杨夏。 杨夏摆摆手说:“你们都戴上吧,我不用,望闻问切是一个中医的基本能力,戴上口罩就失去了其中一项能力。” “可是……你的安全……” 肖如雪喊了一句。 “我心里有数。” 杨夏的话无人能驳。 所有人都戴上了口罩,只有杨夏没戴,身后负责跟拍杨夏和陆志廉的国家电视台工作人员,连忙把镜头全部聚焦在了杨夏的身上。 捕捉到的是无所畏惧的神情。 一走进去,诊所内便充满了浓烈的消毒水的味道。 在诊所大门的两侧,坐满了病人。 他们和外面看到的艾滋病患者一样,身上长满了各种各样的疱疹。 流脓的流血的。 所有人的脸上都带着一股对死亡的恐惧和悲伤。 只是这股悲伤并不浓郁,他们已经开始坦然面对这样的结果。 一个人死亡是最恐惧的。 一群人死亡才能让自己的心灵得到一定的慰藉。 杨夏看着他们,他们也看着杨夏。 他没戴口罩,显得在这一群特殊的人群中,与众不同。 直到诊所的医生介绍了一下杨夏。 “轰!” “轰轰轰!!” 这一群艾滋病患者就像行尸走肉一般朝着杨夏扑了过去。 王艳兵何成光反应最快,立马冲到了杨夏面前形成了一道防御墙,推开了一些患者。 患者跌落在地板上,没有立马站起来,而是匍匐在地面上,对着杨夏像是在敬神一样拱手磕头,嘴里“呜呜渣渣”的一个字也听不懂。 医生哪里想得到会是这种场面,越来越多的人围在一起,匍匐在杨夏的面前,另外两名特战队员和坦桑尼亚的军人也跑到了杨夏的周围,进行保护。 医生连忙翻译了起来。 “别紧张,别紧张,他们没有恶意。” “他们在说‘救救我们,救救我们,伟大的东方神,请您一定要救救我们’” 听到医生的翻译,杨夏让何成光王艳兵让开了一个身位,双手张开,手心朝上,朝着他们往上挥动了一下,示意他们起来。 很快,身边的这群患者们慢慢的从地面上站了起来,热忱的看向杨夏。 那眼神也从一开始的冷漠好奇变成了兴奋和期待。 他们终于等来了那个可以主宰他们命运的东方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