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夏说的话不无道理。 文楼村的现象绝不是个例。 血贩子不可能只荼毒一个村子。 只不过文楼村成了典型。 杨夏迫切需要解决的是避免这些村子陷入一个无法逃脱的死循环。 艾滋病不是天灾,艾滋病是人祸。 到了医术发达的现在,国内抗病毒的药也实行了免费政策,艾滋病开始显得没那么可怕,但最可怕的是人心,是社会对于这个群体的偏见。 肖二驴异常兴奋。 杨夏能说出这句话,已经代表了他能够治好这个病。 像文楼村历史遗留下来的这些问题,不应该祸害到后辈人的身上。 他兴奋的回应: “我现在就通知他!” 他迅速的拿出手机,找到了刚子的电话。 刚子做梦也没想到药神会介入这件事,他在告诉肖二驴真相的时候,试图想过让肖二驴帮自己找他兄弟药神问问,看看能不能帮忙解决这个问题。 没想到肖二驴主动帮自己做了,现在看来,药神也答应了帮忙,他仿佛看到了文楼村恢复生机的那一刻。 “我来,我马上来,我就买今晚的火车!” 刚子颤抖的说完,抹了一下自己湿润的眼眶。 其实刚子有一件事没有和肖二驴说,虽然他的父母没有得艾滋病,但是他哥哥得了。 他父母早死,根本就没有经历过那段黑暗的献血时期。 长兄为父,刚子的哥哥是一个勤劳朴实的人,小学没毕业就辍学开始主持家务,以种地为生。 他们两兄弟相依为命。 九十年代,那会儿刚子考上了初中,家里面实在是穷,拿不出学费,刚子哥被血贩子忽悠了几天,在临近开学的时候,去卖了血,给刚子凑齐了学费。 没过几年,刚子哥开始出现症状,不到一年的时间,刚子哥就离开了人世。 后事处理的很简单很冷清很悲凉,一口松木棺材,因为刚子哥是得艾滋病走的,村里面没有一个人愿意抬棺,刚子一个人驮着棺材上的山。 在山上挖了一天一夜的墓穴。 把棺材往墓穴一放。 往事便成了一抔土。 打了一块木制的碑。 刚子跪着磕了三个响头。 下了山,刚子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文楼村。 肖二驴立马对着手机回应了一句:“行,到了和我说。” 挂断电话,肖二驴笑呵呵的对着杨夏说道:“联系好了,今晚就过来,晚上我去接他,明天把他带过来。” 杨夏点点头。 这一刻,肖二驴走出别墅的步伐显得十分轻盈。 他的思想包袱就像这外面的风一样飘散了开来。 重新靠回曹白釉身上。 杨夏拿着手机在网上搜了一下。 发现的确不止一个艾滋村。 “荆棘姐!” 曹荆棘拿着手机看了杨夏一眼。 “你明天通知一下宣传部,让他们准备准备,拟定好方案,过几天去文楼村进行一个实地考察和数据统计,确切了解清楚艾滋村的实际情况,然后做成一个宣传片,发出去。” “对了,不只是文楼村,光是豫省那边就有三十八个艾滋村,一个都不能放过,最好是把既往病例调出来,准确掌握每一个人的感染信息。” 这时,肖如雪不太理解的问了一句。 “为什么要了解的这么详细?” 杨夏在曹白釉的大腿上蠕动了一下脖子。 “调查清楚才能响应国家号召,对于被动感染者,我们一律采取免费治疗措施,对于因为卖血感染的患者,我们应当减少收费。” 曹荆棘忽然开嗓。 “卖血感染者几乎都死绝了吧,只有被动感染的那些人可能还活着。” 曹白釉来了一句。 “那岂不是亏大了?” 杨夏摇摇头,使劲在曹白釉的肚子上蹭了蹭。 “前期可能是会亏一点,但是如果把这件事做的漂亮了,后面赚艾滋病的钱就变的相应简单了,尤其是国外那些同志们的钱,我赚的也是心安理得,先苦后甜嘛!” “解决艾滋村,也是解决我们国家的一大块心病,治疗这个痛点难点,收钱说不过去,至于其他那些胡搞乱搞的,我想收多少钱就收多少钱。” “高!!” 肖如雪伸出了一个大拇指。 “总不能让林秘书一直为难,我已经看到那些同志们兴致勃勃的从口袋里面掏出美金了。” 第二天杨夏便召集了全公司各个部门工厂等负责人开了一个会。 会议的下一步计划就是工厂开始放缓生产天使药,转而开始生产治愈艾滋病的药物。 其实,传染病才是一个国家祸根,如果加以控制和治疗,就会无限的蔓延开来,累积更多的人。 前段时间,杨夏治愈了约翰逊师出无名,只能选择低调。 现在,抓住了机会,自然要切实的解决好国内面临的公共卫生挑战。 截止目前为止,我国已经有超过105万的艾滋病患者。 这还只是那些自愿去医院检查发现的患者。 如果加上潜伏期患者,隐瞒者,报复社会者等等。 全部人加起来,数据相当的可怕。 现在只有切实的阻断传染源,才能有效的阻止艾滋病的传播。 而且根据最新的一份调查报告显示,艾滋病在我国学生群体中飙升。 这是一个可怕的真相和事实。 —— 杨夏的提议很快就得到了所有的通过。 开完会,肖二驴便把刚子带到了杨夏的办公室。 这是一个不到一米六的中年男子,肤色和肖二驴差不多,脸上颧骨凸起,头发稀疏,值得让人敬佩的是他的双手手臂,肱二头肌发达,青筋暴起,手背和手心都十分的粗糙。 “这就是我兄……我们董事长。” 肖二驴介绍了一下杨夏。 刚子看了一眼杨夏便被对方的气场给震慑住了,胆怯的低了低头,一脸憨厚的笑容,整个人朝着杨夏深深的鞠了一躬,然后大喊了一声:“董事长好!!” 这一刻,杨夏的确看到了文楼村村民质朴的心理品德。 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示意肖二驴和刚子在沙发上坐下。 给两人倒了一杯茶。 刚子看着眼前洁白明亮的茶杯,又看了一眼自己黑不溜秋粗糙无比的手,想喝又不敢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