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实在忍不住轻咳一声,看着大家期盼的眼神,委婉说:“……有没有一种可能,他是我老公。” 陈穗:“……” 霍潇潇:“……” 姚布:“……” 卓翼恰好就在附近,也就距离两条街,是以过来很快。 他并未进画廊,挺拔身姿立在那,沈念君凑到窗前的时候,漫不经心地抬眸,略微挑了眉梢。 瞧见沈念君捂着嘴角笑容明媚,不由地眯起来眼眸,还是闽言比较了解女孩子,果真就像他所说,“主动去接的话,卓太看见你保证很开心,不开心我就把火车吃了。” 不多时沈念君便辞别了闺蜜们从画廊里出来,在卓翼的注视下,踩着青砖地面,体态轻盈,聘聘袅袅而至。 宽敞舒适的车厢内寂寂,三个傻子在群组纷纷尴尬解释。 于是沈念君刚上车,业务就繁忙无比。 反观卓翼包裹在黑色西装裤下面的双腿交叠,骨节分明地两手交扣在一处,微仰着脖颈闭目眼神。 消息繁密,一个紧接着一个叮咚作响。 他大部分注意力被吸引,这个时候才启开眼眸,目光沉静而平缓地看过来。 “耽误到你工作?” 沈念君不知他何来这么一句,启眸摇头:“没有啊。” 画廊有柳馆长打理,她一向清闲的很。 在不知情的人眼中,年纪轻轻就经营这么大一个画廊,还隔三差五休息不上班,所以经常有老板凭美貌被富豪包养的传闻。 卓翼突然凑近几分,在她耳边提醒:“手机一直在响。” 沈念君本来想回去再看,被他这么一说,也只能打开手机。 作为沈念君的闺蜜团,不认识沈念君新上任的老公,没有什么比这更塑料的姐妹之情了。 陈穗有些疯狂:【念君你听我解释,主要是也就近距离见了一次啊,还是在你婚礼上。 她指出来:【当时霍潇潇和姚布夹在中间,灯光差点把眼睛闪瞎,我连你长什么样都没记住。】 锅甩给了霍潇潇和姚布,霍潇潇很气愤,紧随其后辩解:【姚布紧挨着你,我和卓小叔也隔了两个人,我也没看清!】 又委屈巴巴地表示:【况且,遇到我的一束光在前,婚礼仪式在后,我是个颜狗大家都知道,就有些心不在焉——】 锅最后来到姚布这边,她还算诚恳:【咳咳咳——看清是看清了,就是没记住。不过这一次,我肯定记住了!】 随后跟霍潇潇争起来:【谁还不是个颜狗,我也是颜狗,你的理由是不是微微牵强?】 霍潇潇反问:【牵强的过陈穗?我看了她的解释都笑了哈哈哈——】 陈穗这个时候又出来呼吁:【我们不要互相拆台好嘛?矛盾一致对外!】 霍潇潇提醒:【可是你先甩锅的呀。】 陈穗立马尴尬,【我那不是慌了嘛……】 沈念君这个时候才说:【各位,我手机快炸了。】 顿了顿纤白的指尖,继续编辑,礼貌地问:【把你们设置成免打扰,你们不会生气吧?】 消息才刚发过去,陈穗就说:【你敢。】 霍潇潇表示:【你敢免打扰,我就删微信。】 姚布更过分:【我跟你绝交。】 重色轻友?显然卓翼在她心里还没有这个分量。 目光轻轻地看了一眼他,把手机静音。 谁知下一秒,略澄澈的眸子看向她, “淑女的天下是谁?” 沈念君捏着手机的指尖顿顿,倏然抬起来娇艳脸庞指责他—— “你偷看别人隐私!” 没品没修养的男人! 卓翼被指责却没有生气,反而浅笑,道理说得煞有介事—— “我只是比较关心我妻子的交友圈,怕交友不慎被人骗,毕竟在你眼里,我是你的长辈。” 说到这里转开视线,慢条斯理整理衣角,“且我们是夫妻,有什么隐私可言?你想看我的手机,随时欢迎。” 卓翼果然记仇,婚都结了,还拿上次她说长辈的事压她! 没听说谁家长辈可以脱晚辈的睡裙,还,还…… 沈念君美眸轻眨,脸红耳赤地看着他。 要不是司机在场,不方便把床笫之间的事拿出来宣扬,沈念君还真想豁出去揭他老底! 她就吃亏在脸皮薄上,不像他那么厚颜无耻! 沈念君送他一个白眼,负气地撇过去头。 她打算行驶一下妻子生气时候的特殊权利,让他今晚睡沙发。 直到车子进了怡景溪园,沈念君都没再说话,眼巴巴盼着晚上赶紧到来,到时候好给他点颜色瞧瞧…… 谁知晚上还没盼来,回卧室不久,倒是把一碗热气熏熏的黑乎乎中药盼来了。 卓翼端了印着梨花的白瓷碗,不动声色放到她面前,谦谦君子每日例行公事似的。 “喝了。” 沈念君哀怨地看他一眼,倘若她有每天按医嘱喝药的习惯,那现在身子骨早就可以去相扑了。 好了伤疤忘了痛,一直都是沈念君的生活态度。 她侧了眸,委婉地暗示说:“人生苦短,什么事都循规蹈矩的多没劲,有时候——” 卓翼从容一笑,“那也要喝药。” “……” 沈念君发现卓翼可能趁她睡着的时候,偷偷在自己心里装了窃听器。 以至于话才刚说一半,就被卓翼一眼看破。 她深深看着这碗黑乎乎浓汤,心服口服地端起来,蹙着眉一饮而尽。 碗才刚放下,卓翼便俯下身,捏了她的下巴往上抬,沈念君略微疑惑,看着近在咫尺的鼻尖,还当他突然兽性大发,又要像前两次那样毫无征兆吻下来。 刚要说“想得美,你今晚得睡沙发”。 就听略冷淡的嗓音,轻描淡写地命令—— “把嘴巴张开。” 沈念君下意识“啊——” 他浅浅“嗯”一声,这才满意地点点头,松开她。 沈念君睫毛轻颤,很快反应过来,好像被踩到尾巴的野猫,跳起来脚质问:“你,你刚才什么意思?你怀疑我会偷偷把药吐了吗?” 捏着瓷碗走到门口的男人转过身,深色领口敞着,橘黄色暖意的灯光下,五官染上温和。 说出来的话,却很污蔑人:“不排除这种可能性。” 沈念君深吸一口气,莫名其妙又好笑地说:“我有那么不识好歹,无理取闹?虽然我不想喝,但我有那么无聊,喝了再吐?” 我图什么,图它不够苦? 卓翼却答非所问:“桌子上有苏式情人梅。” 去你的苏式情人梅。 竟然怀疑她。 秋水般的眼眸染上一丝气愤,望着远去的老公,不过很快又回过来味儿,脸庞皱成一团。 赶紧扶着桌子弯下腰,拿了蜜饯塞进红唇。 以前喝完药只拿清水漱漱口,也没觉得怎样,最近两次嘴巴被惯得越来越矫情了,竟然对蜜饯产生了依赖吗? 等卓翼回来的时候,碟子空了,几枚蜜饯不见踪影。 沈念君背着身坐在梳妆台前,一言不发地做护肤。 卓翼无声一笑,也不戳穿,径直去了浴室洗澡。 沈念君听着哗啦啦水声,低头看时间,这会儿才想起来先前的打算。 放下梳子,提着酒红色轻薄睡裙走到浴室门口。 “叩叩叩——” 她抬指敲响磨砂玻璃门,里面水声应声而止,低沉具有磁性的声音迷糊传来:“怎么?” 沈念君眼波流转,仰起来下颌轻声试探,“你今天偷看我手机……” 想了想这个理由太勉强,略微思索,上升到—— “你今天以长辈自居,我那种怪异的感觉,突然又回来了。所以你今晚睡沙发,我要重新做一下心里建设。” 清脆话音落地,好半晌,里面都没传出回话。 倒是水花声继续响起来。 沈念君屏息等待数秒,说出的话泼出的水,尽管这个理由也不太好。 可新婚伊始,必须给卓翼立立规矩。 沈念君伸了个大大懒腰,趿拉着鞋子躺到奢靡宽大的床上,一室安静,唯有水花声断断续续。 纤薄腰背刚贴到床上,舒服躺好。 里面传来一声:“浴袍在外面,帮我拿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