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准备炫一把刀工。 然而这个想法刚冒头,他的动作就顿了一下。 随后盛枝郁就看到一丝血迹从胡萝卜里渗出来了。 他愣了愣:“胡萝卜汁是血红色的?” “……” 厨房里沉默了一会儿。 盛枝郁反应过来:“祁返,你切到手了?” “……” “你是笨蛋吗?” 盛枝郁伸手拿过他手里的刀,立刻开了水流帮他冲洗。 祁返沉默了很久,低声道:“你听我解释,这是个失误。” “没什么好解释的,你的刀工还不如我。”盛枝郁哼声,“至少我不会伤到我自己。” 陈书意挂断电话进厨房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祁返带血的指尖在水流之中,而盛枝郁手里握着刀,脸色不愉。 他脸色瞬白,连忙放下手机跑到两个人中间:“大,大家都是同学,有什么可以直说,不要横刀相向……” 盛枝郁被他的反应吓了一跳:“我没事你放手,这是刀,陈书意你冷静一点。” 两个人忽然僵持住,还是处理好自己伤口的祁返伸手把刀摘出来,然后一手一个把他们拎到客厅。 “在我做好饭之前,你们不准进来。” 【……真不愧是你们,做个饭能演变成战场,陈书意为这个家简直操碎了心。】 盛枝郁沉默了一会儿,看着陈书意:“你为什么会觉得……我刚刚是想伤害祁返。” 陈书意尴尬地舔了舔嘴唇:“就是我脑子短路了而已。” “是么。” 班长的视线太有压迫感,陈书意放下水杯老实了起来:“就是陆仁说的……说你和祁返从高一就开始明争暗斗,今天给你送过小零食的女孩子明天就去追祁返……你俩私下还约过架。” 陆仁简直是个行走的八卦情报机,无论是真是假,只要他听过了,都会添油加醋地说出来。 在陈书意眼里,盛枝郁和祁返早就是能因为一点小事而直接动手的关系了。 “……这样。”盛枝郁冷着脸端起桌面的水杯。 “班长,这件事是我误会了,也是我不对。”陈书意小心翼翼,“你不要做掉陆仁……” 他一本正经地说这种话,盛枝郁没忍住轻笑出声:“你到底对我有什么误解?” 总觉得在陈书意眼里,他好像是杀人不眨眼那一类的。 “话说回来,”盛枝郁放下水杯,目光褪去了先前的玩笑,看着他,“我看你对手机挺珍惜的,怎么会弄坏了?” 龚旭这个人,心眼子又小又多,在器材室的时候丢了那么大的脸,他肯定还会持续找陈书意麻烦的。 陈书意没想到盛枝郁那么敏锐,脑海里又想起那天早上在饭堂的时候遇到的事情。 ……要把班长也牵连进来吗? 他闭了闭眼,垂下眸:“没关系,就是一时不小心摔在地上了。” 盛枝郁看了他一会儿:“嗯,那你下次注意点。” 陈书意正打算回以笑容,又听见盛枝郁漫不经心道:“不过,如果遇到什么不好的事情,记得要和班长说,班长带人做掉他。” 半开玩笑半认真,减少了陈书意心里的负担。 他轻轻跟着笑,乖乖道:“好的。” 祁返就是在这个时候从厨房出来的,看着陈书意乐呵呵的傻样,中午才压下去的微妙情绪又腾了上来。 他开口:“陈书意,过来帮忙。” 祁返使唤起人来毫不留情,一趟又一趟地让他把午饭端出去。 盛枝郁跟着起身,却被他拦在厨房门口:“你进厨房只能添乱,不准进去。” 还在记那半根胡萝卜的事儿。 “那也不能让陈书意一个人端。” 祁返煞有其事地抬起自己开了个小口子的食指:“没办法,我受伤了。” “没关系的班长,我能帮忙。”陈书意勤快地往厨房和饭桌上跑。 对他来说,平白无故来别人家借宿还要吃别人家的饭,他不做点什么很过意不去。 把最后的碗筷放到桌子上,陈书意扫到祁返受伤的指尖时,偏过头:“祁哥,你的手就这样吗?这是刀伤不消毒吗?” 祁返扶着筷子,随意地看了眼自己的手:“没关系。” “最好还是消下毒吧,你这里还碰过水……” 话到一半,陈书意就察觉到祁返的视线。 “就这么一点小伤,再迟点都愈合了,都是男生那么娇气干什么。”祁返皱眉,“吃饭。” 在他说完这句话之后,饭桌上就安静下来,陈书意吃了人生有史以来最微妙的一顿饭。 结束的时候,他很积极地收拾碗筷。 盛枝郁看穿他的想法,没有为难,只是帮忙擦了擦桌子,收拾得差不多了,他才转去浴室打算洗个手。 结果前脚刚进门,后脚祁返就跟了上来,还煞有其事地把门反锁。 盛枝郁看着镜子里越发靠近自己的人,偏过头:“干什么?” 祁返低头抱住了他,随后把自己刚刚受伤的手指抬起来,可怜兮兮:“小郁,好疼,要你吹吹。” “……你刚刚在饭桌上不是说马上要愈合了吗?” 祁返委屈巴巴:“你难道看不出来我那是在逞强吗?” 盛枝郁从镜子里和他对视:“你演技好到让我完全看不出来呢。” “男朋友好无情。”祁返垂下眼,长睫拢下轻轻颤抖,竭尽全力地摆出一副委屈的样子,“现在我不仅身体受伤了,心灵也受伤了。” 良久的沉默后,盛枝郁偏过头,似败下阵来:“你就作吧。” 随后,祁返就如愿以偿地被盛枝郁握住了指头,从浴室带到了他的卧室。 他的房间里有备用药箱,盛枝郁翻了出来,替他消毒,然后又给他贴了创口贴。 “这下没问题了吧。” 他合上药箱,转身准备走的时候,身后的人忽然伸手环住了他的腰。 盛枝郁就这样连人带药箱又被他拽了回去。 祁返抱着他,亲了亲他的后颈,心满意足:“这下没问题了。” 倾盆大雨在晚上七点的时候停了,陈书意不好意思在别人家过夜,很坚决地表示要回宿舍。 他要走,盛枝郁也没有留下的理由,祁返更不愿意让他们在宿舍里,于是三个人就这么又回学校。 到宿舍的时候,陆仁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抱着陈书意。 “我还以为你在外面出了什么意外回不来了……”他假惺惺地勾着陈书意的肩膀,实则把人带到阳台,“班长和祁哥在外面没有为难你吧?” “没有哦。”陈书意摇摇头。 陆仁猛地回头看了一眼,只见那两位都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随后又问:“那他俩有什么摩擦碰撞吗?” “摩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