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怪组长激动,毕竟我们作为局外人,没办法给你们提供技术援助,就只能关心一下剧情走向了。” 盛枝郁淡淡地嗯了一声,推开车门。 “祁返,”林蔚与忽然开口,“在副本里面对你的初见心动值就很高。” 因为是上帝视角,所以他能破例看到副本里祁返的各项数据。 他对所有人的好感度最初都只有0,唯独见到盛枝郁的时候是35 很奇妙的一个点,这代表着祁返就算失去了记忆,也对盛枝郁一见钟情。 盛枝郁听明白了他的意思,转过头。 “还有,我提醒你一句。祁返本来对你的占有欲就挺强的,之前还没在一起那个醋劲儿十米之外都能闻到……你这次还特意在副本结束之前逗他,你小心引火烧身。” 当时盛枝郁提出要迟半天的时候,林蔚与那句“小郁,你在玩火”就差点脱口而出了。 毕竟根据他对盛枝郁的认识,这个人表面上看起来是高岭之花,实际上是个薄情的海王。 男人哪有他的业绩重要。 “知道。” 盛枝郁关上车门,转身离开之前,又忽然敲了敲他的车窗。 林蔚与降下车窗:“还有什么事吗?” 盛枝郁将楚颂塞的那颗糖扔给他。 “喜糖,请你吃。” 林蔚与接糖的动作微微一愣,等人走了之后,他才低低地草了一声。 “高岭之花真恋爱了啊?” 盛枝郁回家之后先点了吃的,饱腹之后到浴室里泡了个澡。 期间一直把手机随身携带,却没有拨通电话或者发什么消息。 偶尔有点开祁返的朋友圈,打开那张气球合影看了一会儿。 ……盛枝郁在副本里找回记忆的关键就是祁返在精神图景里留下的气球,当时他还以为祁返是一早就想起来了,所以才这么做。 泡得差不多了,他才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 他在副本最后去挑逗祁返,除了想对比这人失忆前后有没有什么技巧上的不同,更多也是为了让他在脱离副本之后找上门。 他还蛮期待祁返恢复记忆的秋后算账的,毕竟这个人的醋劲儿大得连自己的醋都吃。 ……只不过,聊那么久么? 还是因为这人想起了那个赌约,觉得自己输了不好意思? 盛枝郁看了他的号码一会儿,最后还是没有拨打,系上浴袍走出客厅。 客厅的桌子中间是合照,他掀开看到里面的盛懿,往日笼罩的寂寞感忽然消失了。 难道是在副本里看多了,所以这张脸乍地这么一看也不觉得陌生? 薄祯入侵过他的记忆,根据他和盛懿过往的相处模式,以自己的理解冒充了“哥哥”的身份,还以为他会就这么喜欢上“哥哥”。 但盛枝郁纵观自己这么多年的感情,他至少是能确定自己对盛懿不是爱情的喜欢。 那个人是他生命的拐点,人生的灯塔,有着和爱情更加不一样的意义。 而且,薄祯的扮演太过表面了。 盛懿活着的时候就在努力地平衡盛枝郁和老太太的生活,虽然话和行动都偏向盛枝郁,但其实一直希望他们能够像一家人一样的相处。 因为小时候的自己没有能力准备礼物,所以他变着法子不让盛枝郁知道自己的生日。 还恨不得大街小巷里每一个和盛枝郁同龄的小孩都和他交朋友,绝不会像薄祯一样事事监督控制。 ……太多的不一样了,盛懿就是盛懿。 盛枝郁看了那张照片很久,忽然笑了,抬手戳了戳里面男人的脑袋:“哥。” 照片里的人笑意不变。 “我找了个很喜欢我的人,凑巧我好像也挺喜欢他的,打算和他这么将就这辈子了……” 盛枝郁说到这里才发现自己表达有误。 毕竟他和祁返的“这辈子”好像不好界定。 “他人吧……挺幼稚,爱吃醋,不过长得帅,身材很好,厨艺也很棒。”说到这里,他又笑了一下,“比我和你的都好,我们家终于有一个能掌勺的了。” 天知道他和盛懿当初吃个炒冷饭都能炒糊的日子有多难捱。 “下次好好介绍你和他认识。” 说完,桌面上的手机就亮了起来。 盛枝郁轻抬视线,就看到了来电显示——祁返。 他把手机拿起来,指尖等候了两秒,才接通电话。 “嗯?” “小郁。” 祁返微哑带着点笑意的声音透过屏幕落到耳尖,轻轻渺渺:“我也爱你。” 盛枝郁只觉得贴着手机的耳朵好像被微微烫了一下,一时不知道怎么回话。 因为他没有想到祁返会先算这个账。 “哦。”他唇角轻挽,应得冷淡。 “到家了吗?有没有不舒服?”祁返依然温柔,“有没有吃东西?” 盛枝郁随手将沙发上的抱枕揪到怀里,躺下的时候又和相框里的盛懿对上眼,突然感到又些不好意思。 虽然刚刚才答应要介绍给哥哥,但……害羞倒是后知后觉。 “早就吃了,现在都洗漱好准备睡觉了。” “嗯,我和部长聊得有点久,刚刚从快穿局出来。”祁返说,“本来还想亲自送你回家的,太晚了,好像来不及。” “没关系。”盛枝郁抓了抓抱枕上的一角,“你也早点回家休息。” 祁返在副本里没有恢复记忆,剥离副本之后会比他更辛苦,盛枝郁不至于在这个时候和他计较这些点。 “嗯,副本会重置你知道吗?” “知道。袁羯不会死。” “好可惜,明明还计划着和六十九的队员们见一面。” 盛枝郁的指尖顺着抱枕的一角落到边缘垂着的穗穗上:“他们也不会记得了,没有遗憾。” 电话那端静默了一会儿,随后是祁返低闷的嗓音:“那你准备睡了吗?” 盛枝郁轻笑出声:“还没吧,毕竟有人好像不太舍得挂电话,所以我打算再花点时间陪陪他。” 简单的问候,延伸出各种话题,他要再听不出来就不配当白月光组的业绩第一了。 面对他轻易的戳穿,祁返也跟着低笑:“嗯,因为有点不甘心。有人在我失忆的时候抢跑了。” 盛枝郁拖慢了嗓音,语调显得有些懒洋洋:“抢跑什么啊?” “抢先表白,坏猫猫。” “那能怎么办呢,谁叫你想不起来。” 他的嗓音到底还是有些和寻常不一样的犯懒,祁返知道自己这通电话时间够长了,垂下眼略带遗憾和不舍:“我的错,明天好好算。现在你该休息了。” “是么?” 轻之又轻的两个字,好似落到心尖尖最软的地方。 说不清谁是不想挂断电话的那一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