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龄的动机蔺君尚可以理解,当被一步步逼迫,再不争的人也会发疯失控。
悲哀的是,反击之后要赔上的是自己。
如果早一些知道周龄的想法,他可以好好布置一下,事情不至于到今天的地步,但事发太突然,他唯有强行护下她。
沐家人与他没关系,他也从不是个爱帮人的好人,只是,这是情天的家人,她剩下不多的亲人。
看着她因为与沐少堂的姐弟情而哭,他就格外看不得,更不说如果今夜周龄结束了沐胜远的生命,自己从这里跳下去,他的情天要怎么面对。
她是个重情念旧的人,而他再看不得她为谁难过,她不该承受这些。
那么让他替周龄守着这个秘密吧,护下周龄,就是守住了情天心中所剩不多的净土,她不该知道这些,他只要她一直开心无忧就好。
……
医院大楼外,车辆来往很少,夜已经,逐渐归于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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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云居
情天醒来时,是半夜三点。
睡在她身边的人,她一动,他就睁开了眼睛。
昏黄的光线里,情天皱了皱眉,那人就问:“头晕吗?”
问时,一双温暖的大掌已经伸来,指腹在她太阳穴上给她轻揉。
就是喝多了有点不适,相比晕眩症犯了时简直算不上什么,情天闭着眼让他揉了一会,问:“几点了?”
“半夜,继续睡就是。”
“我渴。”
她睁眼,那人立马就起身下床,去给她倒水。
情天从玉致居回来,睡到现在感觉好久了,就起身靠着床头坐着。
蔺君尚倒来的一杯温水,她咕咚咕咚喝了整杯,咂咂嘴才发现有些微甜。
“放了些葡萄糖,解酒。”
杯子随手搁在桌边,他就坐在床沿看她,她睡得头发有些乱,他给她拨开脸上的发丝,昏暗的灯光里眉目沉俊温然。
这样的静谧,这样的相处令人心安,情天握住他给她拨开额发的手,大掌包在自己手里:“蔺君尚,我要一辈子跟你在一起。”
她眼眸纯澈,说得认真。
男子忽而一笑,如暗夜花开,笑她傻:“就算你不想,我也会把你绑在身边一辈子。”
“那你不用绑,我会一直跟着你的。”
“今天,这么突然这么乖?”
她的脸靠着他的手臂,他挑眉,极享受她这样的亲昵。
“刚才我做了个梦……”情天声音突然低下来,目光看着床面:“梦到我们老了,坐在多年前去过的度假村,那间小屋子外树下的长椅上。我挨着你的肩,一起看暮色江水,披着你的衣,沉沉睡去。”
“那是我从未感觉过的平静与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