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二叔要跟她离婚。”
沐老夫人突然说了这么一句,但情天听得懂。
众人在楼下客厅,以为卧床的人什么都不知道,其实老人都懂。
“这么多年,如果不是她总把尹洁往外带,尹洁也不会跟沐家不亲。”
情天在床前椅上坐下,不发一语。
她知道的,祖母一直以来对沐尹洁的偏爱,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觉得沐尹洁自小就时常不在身边,不能常见的,总是格外稀罕想念。
而她呢,总是被祖父亲自带在身边教导,所以她得不到那样的稀罕。
可是又有谁想过,当沐尹洁在外与白慧娘家人到处游玩乐得忘了沐家亲人时,唯有情天默默在祖父身边,耐心地一遍遍学习那些对于一个孩童来说尚且晦涩难懂的知识。
沐老夫人觉得亏欠大孙女,在她小时没能给够足够的疼爱,其实真正亏欠的,应是一直默默在身边的人。
只是情天这些都不想去计较,她对祖母有怨,也从来不是因为这些,而是从沐圳良意外去世之后。
因为与四叔关系亲厚,所以替他不值。
沐老夫人将多年不能与自己大孙女亲近的原因全都怪在白慧身上,应该不是现在才开始,心中不满早就存在,只是为了沐家的阖家圆满,没表现出来罢了。
那么现在为什么突然又提了呢?
因为沐益诚要跟白慧离婚,白慧不愿意,而沐尹洁说,如果沐益诚敢离,她从此就跟着母亲,不会再回沐家。
“二叔为什么突然想跟二婶离婚?”
情天问。
老人看着窗口的方向,唇角忽而有了一抹笑,“夫妻,有的结的是缘,有的结的是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