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了一夜高烧,打了点滴有没有感觉好点?”
情天觉得自己此刻脑子真的不够用,对他的问话也充耳不闻,心内叹了口气,很快整理好自己的情绪:“昨晚谢谢你,现在我醒了,就不打扰了。”
她也无心去问昨夜发生的事情经过,目光掠过墙上的挂钟,时间已是早晨六点四十。
看她明明虚弱却要坚持下床来,蔺君尚一把握住她手臂,蹙眉:“你在病中,那个家多久没人住了,空气不好也没能收拾过,你是想让自己身体情况再加重?”
情天没动,低垂的眉眼,唇角浮起一丝像是笑:“死都死过的人,还会在乎那些……何况那是我的家,这又是哪?”
那里至少是她的家,是她真正可以安心待的地方,没有人能赶走她,这里呢?
“我听闻,蔺先生独居的住所,从来不待客……今天,已经算是打扰了。”
挣开他的桎梏,拿起整齐叠放在一旁明显是留给她的女装,她寻了浴室的方向就走过去。
蔺君尚双手插腰,看着那扇门,神色变幻,想说些什么,斟酌下什么都没说出口。
直到情天从浴室出来,洗漱过换好衣服,一头长发也已打理好,却发现他拎着一双白球鞋站在跟前:“鞋子总要穿。”
鞋子同样是新的,情天没客气地接过,弯腰套上,与衣服的尺码一样合适。
“我会将衣服跟鞋子钱还你。”
就当她自己买了套新衣跟鞋子吧。
她语调如此平静,说的却是气死人的话,蔺君尚目光沉沉:“情天,我不需要你还我什么。”
“需要。”
穿好鞋她抬眸对他:“你我无亲无故,该分清的自然得分清。”
蔺君尚深呼吸,点点头,甚至唇角带上笑:“那好,就让我送你回去,到时候你再一并付我点油费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