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 姜滢看了眼被他一直握在掌中的手,这算生分? 回想起方才的一幕幕,电光火石间,姜滢突然悟了。 她抬头试探道:“那我应该怎么唤郡王?” 见萧瑢面色稍霁,姜滢便知她猜对了。 可是,她如何唤他,名字当然不行,唤字? 姜滢恍然想到什么,轻轻开口:“明哥哥?” 话落,她便见萧瑢一顿,随后眼神复杂的看了过来。 姜滢心中不由忐忑。 她唤错了吗。 难道这只能高慧唤? “高慧这般唤我,是曾皇祖母开的口。” 姜滢暗道,果然只有高慧能唤,那还得重新想。 “你无需介怀。” 姜滢一愣:“?” 介怀什么? 二人视线相对片刻,姜滢又悟了。 他以为她吃醋了。 姜滢赶紧道:“我不介意” 下一刻,便见萧瑢眉头微皱。 姜滢:“” 她到底该不该介意。 “既是太后娘娘的意思,妾不敢介意。” 是不敢,不是不会。 明郡王脸色又柔和了。 姜滢无声一叹。 明郡王的心思真难猜。 “你不必同她一样。”萧瑢又道。 姜滢忍不住了,她无辜又茫然的抬头看着萧瑢。 想让她如何唤直接说吧,她不想猜了。 萧瑢却只是静静的盯着她。 姜滢眨眨眼:“” 她飞快的想着话本子上的女子对情郎的称呼。 萧哥哥,瑢哥哥。 萧郎?瑢郎? 不成啊,他是郡王,她的称呼不能带他的名。 那 “明郎?” 萧瑢的眉头肉眼可见的一抽。 姜滢眼神无辜,这也不行啊。 谁来救救她。 萧瑢叹了口气,抬眸朝竹林深处望去,许久后,道:“唤我名字即可。” 姜滢仿若受到什么惊吓般,直愣愣看着萧瑢。 只有他的正妻才可这般唤他,她如何唤得! “私底下旁人听不见。”萧瑢仍旧瞧着远处,却知晓姜滢心中所想。 姜滢抿了抿唇,半晌后:“瑢哥哥。” 直呼名字太过逾矩了。 萧瑢手掌的力道骤然加重,但很快又撤去:“罢了,就这样吧。” “姜三姑娘此刻应已经回了宴席。” 姜滢闻言,先是道谢,而后欲言又止。 萧瑢知晓她想问什么:“姜三姑娘会告诉你的。” 姜滢闻言自然不会继续询问。 她知晓她应该离开了,但 她的手还被萧瑢攥在手心。 萧瑢也反应了过来,轻轻放开:“阿礼会送你过去。” 姜滢颔首告退。 待姜滢与阿礼走出竹林,她才想起一件事。 他约她三日后相见,可却没说在何处见。 罢了,他应当自有安排。 姜滢离开后,萧瑢迟迟未起身,他捻起那片竹叶,眼神深邃。 似是,在等着什么。 没过多久,一道淡黄色身影缓缓而至。 “兄长。” 萧倾停在琴前,屈膝行礼。 萧瑢头也没抬的嗯了声。 萧倾心中一叹,知晓他兄长是动了怒。 她看了眼那片微微泛黄的竹叶,道:“阿芫她” “你护她,她未必感恩。” 萧瑢抬头打断她。 萧倾轻轻垂眸,许久后才道:“她以往不是这样的。” 她认识的高家三娘子,高傲且热烈,从无害人之心。 可不知何时,她变得冷漠寡言,执着倔强,果决狠辣,好似在与什么较劲一般。 难道只因为突然倾心兄长? “你应知晓她将姜家三姑娘引至何处。” 萧倾手指微曲,眼神闪烁。 梵箬从陆公子手中将姜三接过去的,她自然知晓。 相府禁地。 一个窥探相府机密的罪名,足矣要了姜三的命,也能叫姜家丢掉官职,离开京城。 半她闭上眼呼出一口气。 “兄长要如何降罚?” 虽然他们及时阻止,可她自己做错的事,该受罚。 萧瑢将竹叶再次放在琴旁,缓缓起身出了亭子。 “告诉她,下不为例。” 萧倾轻轻睁眼,松了口气。 恰这时,一阵微风将竹叶吹落在她的裙摆边。 竹叶泛黄,落地成泥,她一颗心又提了起来。 她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 萧倾静默几息后,疾步走出亭子,唤来梵箬:“派身手好的跟着姜家的马车!” 阿芫,别再犯傻了! 姜滢离开竹林,刚步入游廊,便闻到一股熟悉的兰香。 她不动声色的四下扫了眼,目光落在游廊上正朝她走来的女子身上。 女子做相国府侍女打扮,容颜也有所变化。 但姜滢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 眼看要到诗会的大厅,姜滢停下脚步,客气的朝阿礼道:“前面就是大厅了,我自己过去便可。” 恰这时,侍女迎上来:“姜姑娘,我家姑娘见姑娘久久不归,派奴婢来寻。” 阿礼看她眼熟,知晓是高家的侍女便驻了足。 但也没离开,他得看见姜滢进大厅才行。 姜滢自然也知道,默默的随侍女前往大厅。 二人一前一后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