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还未等何皎皎开口回应,一旁的大夫人便没好气的开口吐槽道:“我看她还是别去了,若是真的出了什么事情,我怕玄儿要了我的老命!” “哈哈”二夫人当即就没忍住笑了出来,拿着帕子擦着眼角矫揉造作的说道:“我说嫂嫂,这么个大活人在咱们眼皮子底下能出什么事情?” 大夫人自然看出周氏眼中的嘲讽,怕是巴不得何皎皎早日嫁给玄儿,周氏好在一旁看戏呢。 但一想到若是何皎皎不去普陀寺,定是要日日缠着玄儿。 如此一想。 大夫人便看着何皎皎幽幽出声道:“总归你在府中也没有别的事情,便同我们一起去礼佛,也好修修身养养性,别竟是想一些摸不着边儿的事情。” 这话里话外的意思已经十分明显了。 何皎皎自然是听出来了,随即也上前一步,轻声开口要求道:“老夫人,大夫人,不知皎皎此次可否带着母亲一起去?” “你母亲?”老夫人眉头一皱,疑问了一声。 何皎皎这才点着头解释道:“我母亲最近身体好转了不少,之前母亲几次三番想去礼佛,都被我拦住了,既然此次大家都去,那能否让我母亲跟着?” 见几人有些犹豫。 二夫人便随口打趣道:“那就一同去呗,拜佛嘛,自然是要亲自去拜一拜才合适,咱们也不能阻拦人家对菩萨的恭敬。” 如此一想。 老夫人和大夫人倒是也没有什么意见了。 总归那余氏就像是个透明人一般,这么多年倒是也老实本分,可比这个何皎皎要强上许多了。 但大夫人还是冷声开口提醒道:“那你可要照顾好你母亲,别到时候出了什么事情,赖在我们身上?” “自然不会。” 何皎皎微微一笑,得到几人的赞同后,她那双藏在袖子里的拳头倒是缓缓松开了,心中的一块大石头也终于落了地,脸上的笑容明显灿烂了许多。 而这一幕,正好落在了裴知雪的眼中。 现在何皎皎笑的这么开心,也不知道后日还能不能笑得出来了。 只不过,何皎皎这番笑容也着实惹眼,看的人心中不快,这副狐媚子的样子难怪能勾引她的兄长! 众人闲聊了一会儿后,老夫人就有些累了,这些人便各自回了自己的院子。 何皎皎离开的脚步更是轻快了许多,似乎是看到了一丝光亮。 回到茗香院。 何皎皎才看着南絮轻声吩咐道:“你今日把咱们的盘缠都准备好,衣服带几套换洗的便好,连同我母亲的一通准备出来,明日一早,便先去送给方公子。” 闻言。 南絮的脸上也染上了一抹愉快的心情。 点着头保证道:“奴婢一定会准备好。” 只不过目光落在隔壁的方向,略有些忧愁的开口询问道:“姑娘,但是夫人那边要如何说?” 若是不说出实情,待离开那日,定然是解释不清的。 可若是此时解释清了,那夫人的身子能挺得住吗? 何皎皎听着这话,也是犹豫了好一会儿,才起身说道:“你先收拾东西,我去母亲那里一趟。” 说罢。 何皎皎就去了她母亲休息的屋子里。 一进去,就见秋月在哄着她母亲喝药。 见她进来了,秋月连忙开口说道:“姑娘,你快看一看夫人吧,今日竟怎么都不愿意喝药了!” 此言一出。 何皎皎看向她母亲的眸光微微闪动了一下,看着她脸上的不自然,心下有些怀疑。 之后走过去从秋月的手里接过了碗和勺子,小声的吩咐道:“你先去隔壁找南絮吧。” “是,姑娘。” 秋月微微行了一礼,这才放心的离开了。 待秋月离开后,何皎皎便垂眸搅动着碗中的汤药,缓缓询问道:“母亲,你可是哪里不舒服了?” 余瑾时听着此话,抬眸看向了何皎皎。 只一眼,眸子竟蓄满了泪水,鼻头一酸,哽咽的开口问道:“皎皎,你和裴大公子何时在一起的?” 啪嗒——! 何皎皎手上一颤,勺子便没有攥住,落在了碗中,汤药都撒在了身上。 她连忙把碗放在了一边,拿着帕子擦拭着裙摆上的痕迹。 余瑾时见状,伸手抓住了她拿着帕子的手,“皎皎” 何皎皎犹豫了好一会儿,才红着眼抬眸看着她母亲询问道:“谁和你说的?” 此言一出。 余瑾时就知道此事是真的了。 随后叹了口气轻声道:“是大夫人派来的人,皎皎,你为何和大公子在一起啊?而且她们还说的很难听,皎皎,你” 何皎皎攥着帕子的手忍不住紧了紧。 之后看着她母亲坦白道:“一年多前,我求到裴府无人问津,我逼不得已爬上了大公子的床,母亲,皎皎让你失望了!” 话落。 余瑾时眼中的泪水顺间就掉落了下来。 一把把何皎皎抱在了怀中,摩挲着她的后背哽咽道:“母亲都知道的,皎皎定是急着救母亲,都是母亲的错,我的皎皎啊” 此时余瑾时满满的无力感,只觉得是自己拖累了她的女儿。 若非如此,也不会落得如今这个地步。 而何皎皎却擦了擦她的眼泪,从她母亲的怀中出来,摇着头解释道:“母亲,和你没有关系的,都是皎皎一时糊涂。” 余瑾时伸手抚摸着她的脸颊,鼻头微酸,哑声道:“那你如今和大公子” 话还没有说完,何皎皎便开口打断道:“母亲,我不想留在裴府,我想离开这里,去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和母亲过着属于我们自己的日子,女儿不想待在裴府这座囚笼当中!” 既然她母亲已然知道了此事,那便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 无论她母亲赞同与否,这一次,她都必须带着她母亲离开。 岂料。 余瑾时听到这话后,并未有任何的拒绝,反而着急的询问着,“那裴大公子可愿意让你离开?” 若是她猜测的话,应该是不能的。 若不然,大夫人也不会派人把消息传到她这个病秧子的耳朵里。 无非就是让她劝一劝她的女儿自行离开。 可大夫人却不知道,她的女儿压根就不稀罕这裴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