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主演的女生瀑布一样的黑头发被阳光照得发亮,笑着在和顾明衍说话。 她用法语问他,你唱这歌的时候有没有一点羞愧感? 那首歌的第一句歌词大意在说:人们常告诫我要安于现状,特权与优待没我的份,出生的那张床,不允许我好高骛远。 而在台上唱这歌的人,从一出生就注定了他的人生充满了特权与优待。 顾明衍听后笑了一声,接着面不改色地表演出对权贵阶级的愤懑与不甘心,低声把那句又给她唱了一遍: “lesacisdesnantistedépassent……” 女生听得哈哈大笑,作势要打他一下,顾明衍机灵地跳开一步,看见地上掉下一朵粉色道具花。 一个演配角的小男生正爬在高高的梯子上,要把一箱道具花摆回去,没发现其中一朵掉在地上。 顾明衍顺手捡起来,递上去,那小男生露出几分受宠若惊的表情,以为顾明衍在和学姐聊天不会注意到他这边,红着脸,用法语说谢谢。 当时沈钰在门外等着,他听不懂法语,只看得懂顾明衍和别人笑,他们也对他笑,在阳光下,像一朵朵开不完的花,他们笑着闹着说出来的每一句话,他一个词也听不懂。 “等很久了吗?” 顾明衍走出来朝沈钰挥手,他妆还没卸,因为是音乐剧表演,他也不能像平常唱歌那样随便就上台去,脸上带了浓重的舞台妆。 很英俊的一张脸,擦上这种艳艳的口红,忽然就带上了一种别样的意味。 沈玉盯着看了一会儿,默默把果汁递过去: “渴了吗?” 一杯金橙色递过来,还是当年的芒果西番莲冰沙,不过顾明衍有时嫌星巴克卖的果汁不够纯正,这杯是沈钰从家里鲜果鲜榨带来的。 “呼——好喝!” 顾明衍叼着吸管猛吸了一大口,吸管上留下一圈口红印子。 “擦一下吧。” 沈钰体贴地递来一张湿纸巾。 顾明衍随便拿起来往嘴巴上一抹,动作粗鲁,以为这样就擦干净了,舞台妆的口红很浓艳,这样一抹,不仅没擦掉,鲜红的颜色反而晕染到唇角边,像被人亲花了。 “我帮你。” 沈钰伸手抽了张新的纸巾,摁住顾明衍的嘴角,一下一下帮他擦掉那些红痕,顾明衍乖乖地任由他动作,湿润的唇瓣,混着化妆品的口红香气。 “好了。” 顾明衍低头继续喝果汁,并没有注意到沈钰的小动作,他其实并没有把擦口红的那张纸扔掉,而是叠了一下,悄悄收进口袋里。 那天下午他们没有课,中午一起回家吃饭。 刚进门,顾明衍就被沈钰从背后抱住。 无缝隙地贴紧,他一下就感觉到某座岩石火山,硬烫的,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就开始酝酿…… “操!”顾明衍当场骂人,“昨晚不是刚来过吗?妈的出去走个路又能升旗了?你长得这么冰清玉洁,看不出来一天到晚……嗯。” 后半句被生吞掉,沈钰一手扣着他的后脑勺,一手搂着顾明衍的腰,缠绵地接吻,湿润的嘴唇,尝起来还残留着口红的香气。 第29章“老公。” 金属的光泽一闪动,紧扣的扣子扛不住牙齿的磨合,倏地崩开。 拉链被叼起来,凉丝丝的,缓缓拉下去…… 顾明衍很快就不骂人了,连话都说不出来,他混乱的脑海中莫名其妙翻出一句:男人都是视觉动物。 如此冰清玉洁的一张脸又如此低微地为自己伏着,活色生香,没人受得住这么直观的美貌冲击。 沈钰像是也知道他受不了,轻轻地咬了一下,然后故意抬起眼睫看他。 “别……” 顾明衍嘶了一声,最直接的感官当场在身体里爆炸,妈的真是狐狸精转世! 他伸出手,抓揉对方的发梢,指尖摸一摸小狐狸,奖励一样。 沈钰很乖,向来敬心敬力的,跟古代妃子伺候帝王一样,就算顾大少爷从小养尊处优被人捧惯了的,也愣是挑不出一点毛病。 这间屋子里发生过的事儿都不新鲜,桩桩件件都来过无数遍,沈钰熟练得炉火纯青,顾明衍早已忘记之前自己是怎么骂骂咧咧反抗的,眯起眼开始享用美色。 谈恋爱果然要谈最好看的,他很为自己当年十五岁的英明决策感到骄傲,无论什么时候看见沈钰,那心里都舒爽极了。 “明早我们也没课。” 过了良久,顾明衍半靠着墙,看见沈钰喉结一滚,吞咽下去,然后开口和他说话,声音很低哑。 那张脸清冷如雪,完全想象不出这人刚刚做了什么。 顾明衍这时候哪里忍心说拒绝的话,再说他是个从不亏待自己的人,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那今天就随你。” 他爱怜地摸着沈钰的脸蛋,光滑无暇,摸起来跟玉一样,无论是皮相还是骨相都臻于完美,挑不出一丁点缺憾。 沈钰很安静,默默地不动,就这么由着他摩挲,等顾明衍彻底心满意足,拍了一下他的脸: “去漱口吧。” 沈钰才像得了准许,站起来把他抱进卧室,然后去主卧的独立卫浴洗漱。 洗漱台上的镜子倒映着躺在床上的顾明衍,那家伙正舒舒服服地窝在被窝里,抱了个柔软的枕头。 沈钰透过镜子盯着他看,不知道今天那样摸着他脸的顾明衍还记不记得,十五岁的时候曾和他说过,说他可能十八九岁身边就不是他了。 现在他们二十岁了,他身边还是他。 沈钰拉开洗漱台抽屉,取出一支小金管,扔了包装壳,把东西握在手掌心里藏着,转身走出去。 “可不可以……” 顾明衍被从背后抱住的时候,听见沈钰在问他: “用一点小东西?” “……”顾明衍露出一脸我就知道你的表情: “难怪一进家门就给我大献殷勤哈,又买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儿?” 每次沈钰一献殷勤,那就是有花招要耍,顾明衍已经得出经验了。他想起第一次“被献殷勤”的经历,那时他十八岁继承顾家家业,在公司认真办公,沈钰给他送午饭,不知是无心还是故意,穿了一身校服来,送饭最后送到桌洞底下。 秘书敲门进来送文件给顾总签字,顾明衍用了毕生最大的面部管理能力,硬崩着表情,钢笔划过雪白的文件纸面,笔尖轻微地颤抖。 长得那么清高的某人,在底下倒是面不改色,做起低三下四的事来真跟春天的动物似的,不存在一点人类的羞耻心。 一无所知的秘书拿起文件出去后,沈钰起身,校服裤管的膝盖上留着久跪的印子,顾明衍那瞬间感觉自己像仗着有钱有权,就对清冷校草强取豪夺的邪恶霸总。 “你没必要做这么……那个。” 顾明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