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那就尽管来吧,在我亲吻你之前。” “发泄情||欲,也是消除痛苦的一种方式,不是吗?” 男人喑哑饱含情\\\\欲的声音,随其温热的呼吸,就那样扑在殷岁的侧颊、颈侧—— 让殷岁的半个身子,都因为这过于暧昧的气息,灼烫起来。 殷岁拿着防身器的手有些不稳,还没有决定要不要真的攻击,眼前这个在不久前,可以说是救了他一回的人。 姜邵就真的埋首下来。 殷岁神情一慌,抬手去挡自己的唇,下一瞬,一只大手顺着他的脊背向上,按在了他的后颈。 面前似乎传来男人的一声叹息。 停下了。 殷岁几乎是有些错愕地,抬首去看姜邵的神情,但还不等他看真切,后颈突如其来的疼痛,就侵占了他的大脑。 殷岁瞳孔放大,努力睁了睁眼睛,却还是抵挡不过,这过于汹烈的晕眩感。 终于,他眼睫垂下,像一只失去气力,收拢羽翼的鸟雀,坠入了姜邵的怀中。 姜邵将人抱腰拥住,一只手还停在殷岁的后颈,他放轻力道,轻轻揉捏了一会儿。 将人弄晕的方式,为了防身,他有专门学过。 对殷岁,他力道控制得很好,应该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只是—— 多少还是有些不放心。 在反复确认过,应该没什么大碍,且还能让殷岁沉眠上一段时间后,姜邵才收回了放在殷岁后颈上的那只手。 他垂眸看向怀中人,即便远处路灯已然亮起,暖橘色的灯辉逐渐照亮这条小巷,也倾落在怀中人的身上、面容上。 可殷岁的面容,还是苍白得过分。 被他环住的腰身,紧紧贴着的身体,是不需要他伸手去丈量,就能判断出的单薄纤细。 三年后重遇,这人身上刚养出来的那点肉,好像也随着一月之前,对方的又一次坠海,生病休养,消耗了个干净。 他垂眸注视着殷岁的面容,问出一个他知道怀中人不会回答,他或许也并不需要对方来回答他的问题。 “真的就到了那一步吗?” “你跳海,真的是因为觉得无路可走了吗?” 姜邵总觉得,并不是这样的。 可除了是被他们的纠缠不休,甚至想要毁去殷家的行为,逼到精神崩溃,绝望之下选择跳海—— 了结一切旧怨,也让他们都无暇再去进行,之前无意义的乱斗。 殷岁的跳海,又能是为了什么呢? 可这人,究竟有没有想过,只是知道殷岁和他们三人之间,可能各有一段不愉快的过往,殷盛就恨不能将他们通通打落地狱。 那如果,那天海中,他没能握住殷岁的手……怀中这人,真的就此沉没在暗不见光的海底。 殷家和他们,只会是不死不休。 姜邵并不觉得,做出跳海决定的殷岁,会没有预先想到这种结果。 所以为什么,你还是这样做了? 【三年前的海水,真是冷啊】 姜邵俯身,伸臂揽抱过殷岁的双腿膝窝,将人彻彻底底的,抱高在了怀中。 或许,只有一种可能。 他抱着殷岁,走在这狭长的小巷,影子在地面拉得很长,月光随他步伐向前,一点点地斜照进来。 殷岁,大概连你自己都不明白,为何即便是这样劣等的爱—— 在你心里,居然也是相信着的。 至少,你是相信我们中有人,一定可以将你救起的。 在这寂夜里,姜邵深深呼出一口气。 殷岁的侧颊就挨着他的胸膛,抵靠着他的心口,对方毛茸茸的卷发,随他行走时的动作,一下又一下,轻轻蹭在他的衬衫,也蹭在他心里。 那微妙的痒意,藤蔓一般地滋生,一节一节,终于一发不可收拾。 再没有比这一刻,姜邵清楚地明白自己在深陷,为怀中人深陷,却又心愿沉沦下去了。 不要逃避。 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 如果有一天,殷岁也会拿着防身器,刺向他的眼球,那他也会安静的等待,等待殷岁对他最后的裁决。 但在此之前,怀中这人,他再不会放手了。 ———— “姜总,张立褐那四人……” 迎上来的安秘书,在看清姜邵怀中还抱着一个人,且这人还是殷小少爷时,他瞬间噤声,向后退了两步让开位置。 安秘书打工人素养极高,一边后退一边示意保镖动作快点,先去给姜总打开车门,方便姜总安置好殷小少爷。 姜邵他们来时匆忙,开的是去春岚孤儿院时,用的那辆商务车,赶路时觉得心焦,现在车内空间宽敞,倒是刚好合适。 合适姜邵安置殷小少爷。 姜邵先将殷岁小心放进去,让人先委屈下,隔着软枕靠在车门那一侧。 随后,他才合上车门,看向保镖队长:“带来的医疗箱呢?拿给我。” “好,姜总。” “姜总,您受伤了?”安秘书眼中闪过担忧,赶紧问道。 “没有。”姜邵并不愿意在这个话题上多说。 他直接道:“不用对张立褐他们做多余的事,只接着查他们这些年做过的烂事,尽可能的去取证。” “最好是能找到受害人,和他们谈条件,让他们愿意主动起诉,并出庭作证……” “一切都要尽快开展,春岚孤儿院院长,以及张立褐、王禀、陈蚁、李忡,这五人身上最后搜集到的罪证,以及和律师沟通后,他们有可能受到的刑||罚,将这些汇总,尽快发给我。” “辛苦了,安秘书。”姜邵看向对方:“这件事做成后,你们全员这月月薪翻三倍。” “是,谢谢姜总。” 姜邵颔首,取过保镖队长递来的医疗箱,从商务车后座的另一侧上了车。 车内前后的隔板早已落下,顶灯被调成了温和的暖黄色。 姜邵看了一眼,还陷入昏睡中的殷岁,侧身先打开了医疗箱。 很快,他就找齐了自己需要的东西。 没有急着将人放平下来,姜邵只将殷岁的右手轻轻拉过来,放在自己的腿上。 殷岁白皙的手掌摊开,其上,至少有三根手指的指腹处,都有像是被滚水烫灼过的痕迹。 姜邵看着那些发红肿胀的地方,心中再一次生出怒意的同时,还有极微妙的痛与涩意。 在短时间内,多次使用防身器,还是在自身最没有理智,也最上头的时候,会反伤自己,留下这些痕迹,也是再合理不过的痕迹。 只是在后来,殷岁主动向他发起反问时,情绪明显是稳定下来一些了。 可就算这样,对方也没在他面前,露出一点异样来。 如果不是殷岁,被他过于强势直白的态度,逼到窘迫,只能故意拿防身器在他眼前晃,试图震慑住他—— 或许直到将这人送还回家,他都不知道殷岁还能做出,背着他藏伤这样的事。 姜邵用蘸了生理盐水的棉签,探向殷岁的指腹:“既然你这样能忍,那我见你自己都不知道珍惜自己,故意打晕你的事——” “你也一定可以理解的吧。” 他这样暗含嘲弄的说着,棉签落在殷岁指腹上的力道,却轻而小心,生怕再弄疼这人一点。 等到清理完毕,再涂上止痛消肿的药膏,姜邵还不放心。 他又取了软绵的纱布,将殷岁受伤的几根手指,各包了两圈,还没敢包太紧,只在上端和收尾的地方,用医用胶封紧了些。 直到做完这些,姜邵才将殷岁放平,让人隔着一个方形软垫,枕在了他的腿上。 车后座安静下来,静到姜邵能清楚地感知到,殷岁睡眠时的呼吸声。 听着还算安稳。 他舒口气,恍然发觉自己不知何时,在这开了冷气的车内,都落了满额的汗。 “姜总。” “什么?” “已经到殷家附近了,另外——”司机顿了顿,有些为难:“华盛科技的殷总,殷小先生的哥哥,就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