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精品书屋>玄幻魔法>赐婚将军之后我登基了> 第25章 驯狼成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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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驯狼成狗(1 / 1)




“杀了我?”宁知韫怒目圆睁,抬手捏住他脖子,疯癫又娇美。
染了血的薄唇轻启,话语尖酸又刻薄,“瞧瞧王爷现在这副样子,能动手吗?”
傅屿川挣扎着,想扯过旁边的被褥盖在身上,不留心翻到了地上去。
“宁知韫!胡闹够了没有?”
他死死拽住身上唯一一件能蔽体衣物,泪眼汪汪,眸尾绯红,濒死挣扎的鱼。
“樊老将军之事已成定局,你如此这般发疯,又能改变什么?”
宁知韫坐在榻上,居高临下地看他,目光冷得没有丝毫情义。
地上又脏又乱,方才洒了的茶水没收拾,不染凡尘般的缚屿川凌乱破碎地躺着,无声屈辱流泪。
喉结,耳垂,锁骨,嘴唇全被咬出了血,肤白衬着血色殷红,刺激着宁知韫大脑。
“至少揭穿了一个谎言。”他终于清醒了些,瞥开眼睛,“王爷并不仰慕于我。”
“王爷心中,只有权势,皇位,仇恨,你垂手可得,也遥不可及。”
“身边所有人,与你而言,都是可利用棋子,你不在意他们死活,甚至安排好了结局。”
“就连我……”亦是如此。宁知韫失望落魄地看向他,“王爷的心冷若坚石。”
这些是两人方才撕咬时,他从傅屿川心中读取而来。
前几日礼尚往来,相敬如宾的回礼,宁知韫还以为他与自己关系缓和了些。
现在想来,自己在书房中沾沾自喜的模样,真是可笑又可悲。
为了示好,自己连先辈之间的纠葛,通通告诉了他,对方却不愿意交付心思。
宁知韫目光越来越黯淡。大雪也终于落下,窗边兰花表层积了一层冰霜。
傅屿川察觉他失望了,似乎还要哭了,缓缓从地上坐起,“王妃误会本王了。”
“我算计了所有人,独独没有将你拉入棋局中。你是从天而降的,是我始料未及。”
“我仰慕你是……”
“王爷!”宁知韫打断,抓住他手腕,眼中愠怒转为幽冷,“日后莫要再说喜我荒谬之言。”
“我不会再信你,也不愿供你遣使。”
“我无心朝堂之争,王爷不必担心我会倒戈相向,我只想坐镇宁家世世代代守着的漠北。”
狠话放完,宁知韫转身拂袖,潇洒坚决离去。
傅屿川独自靠在榻边叹气,这巴掌,好像用力过猛,彻底坏了好事。
陈泽楷从房外冲进来,见着浑身狼狈的王爷,连忙垂下脑袋,恨不得抠掉眼珠子。
同时,叫停了身后的丫鬟,“等等,你们别进来,先在门外候着,待王爷传。”
他闭着眼睛走近,颤着嗓子,小心翼翼唤了声,“王爷,您还好吗?王妃他做……”
“无事。”傅屿川自己爬起来,裹了裹身上仅剩的大氅,“抬热水进来,本王要沐浴。”
“可是……王爷,我方才似乎瞧见,您背上和脖子上都有咬伤,很深沁血了,不可沾水……”
陈泽楷小心翼翼提醒,眼睛依旧不敢睁开,听见主子呼吸沉了点,连忙面对墙拱手,解释——
“王爷恕罪,属下并非有意,只是进门时不知晓情况,无意中晃眼瞧见。”
“你瞧错了。”傅屿川气息渐渐平稳下来,冷静沉着,一丝不苟。
“传热水进来,留你在屏风外候着,我有话吩咐。”
饱含风花雪月屏风之后,传出淅淅沥沥水声,内室浅浅熏香混着水雾弥漫。
“母后种在护国寺的雪梅,今年开了多少?”
“回王爷,……得先皇后娘娘悉心照料,今年依旧开得漂亮,遍山绯红,十分壮观。”
傅屿川浸泡在热水中,左边蝴蝶骨上传来刺痒的痛,锁骨更甚严重,皮被咬掉了大块。
在心底狠狠骂了始作俑者后,又温声对外面道:“很好。”
“你准备一下,过两日,我带王妃上山游玩。让护国寺中僧人都避一避。”
“王妃身上杀戮戾气重,免得吓到他们,又捅出什么坏我计划的篓子来。”
“是,王爷。”陈泽楷虽应得很快,但不难听出语调中满是疑虑,困惑。
“你想问什么?”
傅屿川瞧见小臂上还有一圈牙印,用力捏,便会沁出血。
又骂:真是狼崽子啊,故意叼着肉咬。
“王爷,恕属下冒昧,属下不明王妃与您关系,已如履薄冰,几乎难以挽回。您为何还……”
傅屿川自嘲般浅笑,“是不是想说本王不知好歹,热脸贴冷屁股?”
陈泽楷连忙跪下来,“请王爷恕罪,属下多嘴。”
“你没想错,我就是如此。”傅屿川淡淡的,不甚在意道:“本王上赶着遭嫌弃。”
陈泽楷越听越糊涂,脑中某根弦绷紧,岌岌可危:‘我主子何时变得如此不好脸面了?’
傅屿川看着从自己身体中沁出的血,飘散进水中,变淡,交融,最后消失般。
微蹙眉心舒展,“哄小孩的妇人尚知道,打一巴掌之后,还要给颗甜枣安慰。”
“才能哄回来,才能保证小孩日后还会乖乖听话。”
“可王妃并非小孩,这般幼……稚嫩招数,对王妃当真管用?”
傅屿川从汤池中出来,慢条斯理擦干水珠,坐在提前备好的铜镜前。
盯着镜中自己,右侧锁骨因被啃掉了一块儿皮,又泡了热水,微微红肿起来。
脑海中不自觉浮现,强硬压在身上发疯的宁知韫,总带着些率真的孩子气。
“王妃虽并非孩童,但心性不复杂,甜枣自然不会是普通甜枣。”
傅屿川手指轻触锁骨,那片没了皮的鲜红血肉,疼得吸了口气,鼻尖冒出冷汗。
心中冷笑:自讨苦吃。还把自己搭进去了。设计杀了多好,反正京城权贵都看他不顺眼。
想除他轻而易举,要保他却是难上加难。
“你可知道,我待靖安如此煞费心机,是为何?”
陈泽楷推测道:“得到靖安将军的支持,一并收复漠北铁骑?”
“若只是因为这个,漠北兵符现下在我手中,杀了他,我一样能收复铁骑。”
“这……这个……兴许是没有理由杀?”
“怎的没有理由?何况,治他的罪哪还要什么理由?”
傅屿川翻箱倒柜,找了小瓶金疮药,小心翼翼涂在牙印伤口上。
“偌大京城之中,皇帝紧盯想要他命,满朝文武想要把他,从万人敬仰的黄金台上拽下来。”
“奈何他不仅不知收敛,如脱缰野般的性子,反到处惹是生非,还与两大军营交往甚密。”
“无论谁在龙椅上,都会坐立难安,疑神疑鬼,恨不得将他杀之而后快。”
陈泽楷迷惑极了,主子这是想告诉他呢?还是不想他知晓?怎么还买起关子来了?
“王爷是想给王妃一个教训?属下实在愚钝,不如王爷点拨一番?”
傅屿川哆嗦着上药,沾上皮肤之时,灼热中带着刺疼,有些难捱。
“本王并非杀鸡儆猴之意。也不想拘束着他,相反,我喜欢他身上那股野劲儿。”
声音中带着淡淡笑意,蝴蝶骨上的伤,眼睛无法瞧见,他不喜旁人触碰,便糊弄抹了一番。
“但,这股被激怒,随时能咬人的野性,只能向着外人,不能对着我撒。”
“所以,我所作所为,是为了调教他,驯养他。”
“宁知韫是宁家养给漠北的一匹野狼,本王要将他驯成家狗,仅我一人所有。”
傅屿川眼中含着半抹笑,双唇微微扬起势在必得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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