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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这蜜饯很甜(1 / 1)




宁知韫见端坐于书案前之人,目光若有所思,忽然凑到他眼前,呼了口气,“王爷觉得此计如何?”
傅屿川逆光坐在窗前,手心血色细纱棉布松散半截,眉目阴戾,视线冷冷垂下在他身上。
这目光别有深意,宁知韫心中一紧,这是他第一次看见,最真实的,不加任何伪装掩饰的,脆弱又阴狠的宁王。
傅屿川忽地又笑了,“王妃此计甚佳。”他撑着书案起身,鲜血染红竹简,“便交由王妃去办,如何?”
宁知韫神色淡漠,眉宇间透出分明冷郁,仿佛嫌弃又似忧思,强硬坚定道:“王爷即便不允,我也会插手此事。”
“樊老将军终是一代忠良,开国元勋,效忠皇室将近百年,不该沦落成为众皇子夺储的牺牲品。”
“依宁王殿下先前之举,是为残害忠良,不免要叫忠良之辈,肱骨之臣心寒,对殿下失望。”
静安将军话语尾音轻缓落幕,敌意像是日暮寒雪,随着天色渐晚,悄然覆压下来。
“对我失望?”傅屿川看着他,轻扯了下嘴唇,“本王不在乎那些老匹夫怎样想,更不在乎如何编排诽谤。”
依照以前残忍手段,宁王做事几乎不留后手,定是要斩草除根,永绝后患的。
他伸出始终鲜血淋漓的手,暗黄烛光下,莹润浅粉的指尖,在宁知韫胸口上戳了戳,“本王只想知道,王妃如何想我?”
“哼。”被撩得眼神慌张的小将军,一把攥住他手腕,“我与王爷萍水相逢,不过一面之缘,能有何想法?”
“当真没有么?”傅屿川美眸波光流转,微曲膝盖,撩了撩对方衣袍,手上鲜血尽蹭在了他宽袖上,“王妃可不要骗本王。”
宁知韫慌张羞赧时,很多想法都藏在波澜暗涌的眼底,视线不受控制落在对方脖颈喉结上。
被傅屿川这勾魂摄魄的狐狸,轻声细语提醒后,又刻意将目光避开,显得既狼狈又局促,轻声嗫嚅道:“本将军可……从不骗人。”
“是吗?将军莫不是口嫌体直吧?”傅屿川说话间,气息喘得越来越急。
额角也渗出颗颗冷汗,抚上宁知韫脖颈的手尖都在颤抖,重心不稳,整个人直接砸在对方胸膛上。
宁知韫眉头皱得更紧更深,阖了阖双眼,浓密长睫宛如乌黑鸦羽,“呃……王爷?”
“本王手好疼啊……”傅屿川眼中蒙上浅浅水雾,喃喃出心中真实想法,嗓音软得有些可怜。
不知是真心还是假意,他将鲜血淋漓的手,举起放在宁知韫眼前,低喘道:“靖安,本王的手好疼。”
美人明眸皓齿,泪眼婆娑,眼尾渐渐湿红,长直眼睫缓缓翕动,惹人生出无限怜惜。
宁知韫努力压抑着心中升起的不该有的怜悯,死死盯着他,犀利目光仿佛是要将人看透看穿一般。
“王爷的手,怎么受伤的?这么久了,为何止不住血?王爷故意的?”
尽管知道这人是故意装可怜,想要博取同情,视线相交对视时,他终是于心不忍,心软得一塌糊涂。
他在心里想,都是美貌惹的祸,若不是宁王生的沉鱼落雁,自己也不至于如此失态,还心慈手软。
稍显逾矩地揽住对方后腰,半抱着送上了软塌。
语气严肃中带着不容置喙的军威,“既然受伤了,就乖乖躺在榻上,不要乱跑乱动。”
傅屿川眯起眼睛,像乖巧的猫,看清了他脖颈处那道狰狞伤疤,给那张俊美面颊添了几分压抑的野性和阴戾。
心里恶劣的捉弄人的心思按捺不住,他用力挣扎着,气愤得脸颊都涨红。
恼怒地大声吼道:“滚开!本王都说了是手疼!手好疼!躺着有什么用?你存心叫本王不好过!”
宁知韫被他吼得一愣,看着对方眼角淌下的泪水,顿时有些手足无措起来,“对不起,我……”
他脑中灵光一闪,从宽袖中翻找出蜜饯来,剥开表层糖纸,塞进傅屿川嘴中。
有些笨拙又无力地摸了摸头,略显憨厚老实地轻哄:“王爷,不疼,这蜜饯很甜的。”
堂堂王爷被一块蜜饯噎住,欲哭无泪说不出话来。有些腹黑的眨眨眼睛,硬塞进来的蜜饯,被舌尖卷进含住。
宁知韫轻抬起他手腕,瞧了瞧他手心伤势,手掌指节皆血肉模糊,有几处深可见骨。
细碎的瓷片都没全挑出来,就闷着缠纱布,碎片陷进了更深血肉中。
他心里没由来地有些气闷,冷冷嘲讽道:“王爷纵使想叫本将同情你,也不必做到如此份上。”
傅屿川扬起眉尾,舌尖将蜜饯顶至腮颊处,鼓囊有些像只护食储粮的仓鼠。
他温柔笑了,苍白嘴唇勾起,道:“能惹得将军怜惜心软就好,至于用何手段,又有何等关系?”
宁知韫才暖了点儿的心,又狠狠坠进冰窖里,这个人果然还是如此卑劣。
分明方才由着性子大闹喊疼时,还有几分纯真率性,现下哪里还能及之前半分。
他胡思乱想,心绪不宁,不知不觉中手上力道大了些,还不忘故意提醒道:“王爷忍着点。”
“哦,我忘了。”他恶劣地按出污血,“王爷既怕疼又怕痒,若忍不住,还是叫出来好。”
傅屿川另只手攥紧,咬牙切齿道:“宁知韫,你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宁知韫动作本已轻缓了不少,听见他恶狠狠地放话,火气上头,又故意捏了捏他手心。
瞧见沁出些血,对方疼得冷汗直流,才松手,“王爷怎好意思说出这话?”
“只要本王脸皮够厚。”傅屿川用力抽回手,咧了咧嘴,“什么话都能说,什么事都能做。”
“王爷今日这两出戏唱的,可真叫我大开眼界!”宁知韫倾身按住他双肩,叫他不得动弹。
“先是任由流言蜚语在京中流传,宁王妃新婚洞房,却夜宿醉语楼,唤了十个八个姑娘伺候。叫所有人以为我辜负了你。”
“王爷卖惨这步棋走的,真叫人不得不怜悯叹息,就连陛下暂时也不会动你。”
“陛下会认为,我就是个浪荡子,你绑不住我,即便有了兵符,也得不到漠北众将支持,不至于威胁皇位。”
“隋雍帝便会将目光转向其他皇子身上,届时,你便可以放手去招兵买马,挖空朝堂,壮大势力。”
傅屿川狐狸眼含着半汪水,湿漉漉的,懒懒打了哈欠,“本王不过是为了王妃,与青楼女子争风吃醋罢了。”
他疑惑不解眨眨眼睛,“怎么到了王爷口中,竟有了如此深谋远虑,老谋深算?”
宁知韫稍有些吃惊,减了减压在他肩上的力道,呢喃出唯一进了耳的一句话,“为我与人争风吃醋?”
“可是……樊老将军已来过,你分明也心知肚明。”他气势弱了很多,像是认错,更像是羞赧。
越说越没了底气,声音愈发小若蚊咛,“我昨夜就没去醉语楼,径直跑去南营撒野玩儿去了。”
“只是很久没待在军营中……”他语气眼中是对自由无限眷念,还有言语无法诠释的落寞。“玩得太过尽兴淋漓,天色暗了恍惚回神,才马不停蹄回到府上。”
傅屿川故意哽他,道:“我心不知肚也不明。反正丫鬟今早告知我:王妃大肆宣扬去醉语楼,彻夜未归。”
“我真没有去!”宁知韫着急起来,真像个被丈夫误会红杏出墙的小媳妇,语无伦次辩解。
“我当时就是信口开河,胡诌的。起初是想找个地方吃酒,不晓得醉语楼原是青楼,才会对丫鬟那般说。”
傅屿川笑而不语地盯着他,脸上明晃晃挂着大写的不信。
宁知韫急眼了,磕磕绊绊道:“你……你若不肯信,大可去找东家来,我与他当面对峙!”
“唔……你……”傅屿川忽然在他鼻尖上落下唇印,“王妃为何如此着急辩解?怕本王误会,为何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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