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不见心不烦,”男人说着,将姜浅左右脚的鞋子都脱了下来,还硬将她的脚放在了他右腿的大腿面上。 日光下,白皙的皮肤和黑色的布料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接着说: “赔你一百双。” 很好,这一定是姜浅这辈子听过最动人的情话了。 她突然觉得自己的呼吸有些不顺畅,心跳也开始扑通扑通跳得飞快,正当她有些情不自禁、准备抬起手轻轻抚上身前那人的脸庞时,就看到时奕州突然提起了她的鞋子,然后手这么一甩—— 满钻的高跟鞋在空中划出了一道弧线,在女人的注视下‘扑通’一声落在了水里。 姜浅回头望向时奕州。 时奕州抬头望着她。 “你把我的鞋子扔了,我怎么回去?”她倏地笑了起来。 明明是在笑没错,可不知道为什么,时奕州总觉得这个笑容有点诡异。 但他仍旧没有半分犹豫地给出了答案:“我背你回去。” “……” 男人义正词严、正气凛然、理直气壮,完全让人看不出他的真实意图,姜浅的眼皮越跳越快,嘴角扬着扬着,突然冷笑了出来。 她抬起右脚踩在了时奕州的左肩上,在他没反应过来时带着点力气将他向后推去。 “你去给我捡回来!不许玩霸道总裁这一套!” 姜浅的声音比以往都要大,她说完后还双手抱胸,下巴高高抬到了看不见他的那一边。 “…我这就去。”时·有点委屈·有点懵逼·有点不知道问题出在哪儿·奕州茫然无比,但还是乖乖地朝着泳池那边走去。 看着他慌里慌气一步三回头的背影,姜浅简直是哭笑不得,“总之不许乱丢东西…” 她用小脚趾都能踩到时奕州一定是在最近没见面的这几天里读了不少奇奇怪怪的读物,毕竟这种名苏暗有病的行为,正常时的时奕州怎么可能做得出来。 也幸好姜浅的鞋子被扔在了浅水区的小台子上,是个卷起袖子就能捞出来的区域。 时奕州提起湿漉漉的高跟鞋原路返回,掏出随身携带的手帕将鞋子内侧擦了擦,等到不那么潮了以后才摆在了姜浅的面前。 像是个认错的小孩子似的低下头,让她的气一下子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小声嘟囔,“都湿成这样了还怎么穿。” 时奕州抿起嘴唇动了一下。 “……”很好,现在又开始装哑巴了。 姜浅无奈地撩了一把自己的短发,“不是要背我吗?” 时奕州怀疑自己的听力出现了问题,低下的头微微抬起后望着她,一时间没了动作。 他呆站着不动的样子让姜浅真想咬着他的耳朵好好问问,刚刚不还是一副a气满满的样子,现在怎么就跟个木头人似的。 可自己的面子还是要的。 她不自然地摸摸鼻子,“我想换个地方坐,这里好热。” 够委婉的吧。 确实很委婉,时奕州花了0001秒就反应了过来,接着立刻弯下腰,两条胳膊从她的腿下和背后伸了出去。 身后一空的姜浅牢牢搂住男人的脖子,将脑袋直接埋在了他的脑后里,胸前传来的柔软触感让时奕州的脸不自觉微微发红,手心也出了些汗。 他身上传来的香水味并不刺鼻,淡淡的,让人安心无比。 男人的步子很稳,让姜浅心安理得地窝在他的怀里。 至于时奕州,想的却是无论是这一次还是上一次,每次抱着姜浅的时候都没有花多少力气。 他走出去两步,突然有些不满。 “以后要多吃一点。” 将半张脸埋在他外套上的姜浅翻了个白眼:说得容易,她可是女明星。 不过…“你给我做吗?”要是他愿意做,也不是不能多吃两口啦—— “嗯,每天都做。” 姜浅的脸红了一瞬,将头缩了缩,闷闷地说了句:“好。” 夏日的微风拂过两旁的树梢,将几片绿叶卷到了泳池里,清澈的水波荡漾,在太阳下发着光。 “那我算是有名分了吗?” “……” “算吧。” 这还是她第一次正面回答这个问题,让时奕州在听了这个答案后久久没有言语。 姜浅突然觉得胳膊有点痒。 她有些不爽地将身子直起了一些,侧过头,还将时奕州的脑袋朝自己的方向掰了过来。 ——很好,果然笑得像个傻子似的。 姜浅叹气,“我后悔了,看你表现。” 时奕州的笑容瞬间收敛。“不行。” 姜浅偏过头,“你不是说什么事情都听我的吗。” “嗯,都听你的。”男人乖巧。 “那就看你表现考虑转正的事。” “嗯…这个不行。” 上一句说的还好好的,下一句就变了卦,“你是小学生吗?怎么耍赖。”姜浅的眼睛瞪得圆溜溜的。 “我不管。”时·反正都要被吐槽干脆坐实小学生身份·奕州目视前方。 他那副打死不移开视线的样子让姜浅没忍住伸手捏上了他的脸颊,“你脸皮好厚。” “嗯。” “嗯?!”她将男人的右脸揉得不成样子,“嗯是什么意思。” “就是回去我要把结婚证复印二十份,在每个住所都挂上一份。” “好了,知道你有二十处房产了。”可恶,被秀到了! 她哼了一声,时奕州却突然停下步子,让只有一条胳膊搂着他的姜浅差点松了手。 女人吓了一跳,一把拍在了他的肩膀上。 “你干嘛。”干嘛突然停下。 她说完后就去看时奕州,对上了镜片下那双灿若星河的眼睛。 “回去过户,都是你的。”时奕州将姜浅向上颠了颠,在她的惊呼声中牢牢将她贴在了怀里。 那句话是怎么说地来着。 胸肌是男人最好的嫁妆—— 当然贞操也是。 不过“……”妈妈,她果然没办法拒绝这个男人啊。 …… 这对已经确认下来关系的情侣(实际上是已经在本本上盖了章的夫妻)在小花园里晃悠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没有完全参加完池薇的生日宴会。 时奕州还有一场推不了的会议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他作为姜浅男伴的现身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在有些事情没有完全公开之前,频繁出现在众人面前似乎并不太好,拦得住狗仔的照片难拦得住嘴,指不定接下来的来宾就有哪一位曾经就见过他,或是等他再出现时拍拍照之类的。 时奕州牢牢坚持一个观点:自己的恋情一定是自己亲口说出来的,拒绝任何外部干扰。 翻译一下就是不想听说,恩爱一定要他亲自秀。 这就导致池·外部干扰·逸,和徐·外部干扰·子一连他的人影都没见到,就听人说时奕州已经带着老婆早早地溜走了。 听说了这件事的池逸:“呸。” 老板又被拐跑的徐子一:“呸。” 还不知道成了‘孤儿’的时星祁:疯狂醉酒party,始终以为断片后会有哥嫂来捞自己。 至于已经上车朝着会议酒店私奔的二人组,池薇的生日宴还没结束,那些抱着八卦想法、想要亲眼见见姜浅这位男伴的人就已经在私下疯狂传了起来。 哪怕时奕州气质非凡,脸能甩小鲜肉八十条街,也并不影响某些人的恶意揣测,硬将他描述成了一个靠着姜浅养活的小白脸。 坐在副驾驶上的姜浅上下翻着微博,表情越来越奇怪。 “这些人可真能写。” 果然有刚才舞会上的照片流了出来,尽管只是侧脸,从整体喝背景看来也是正常的交谊舞,可大家又不瞎,男人的眼神都快贴在姜浅身上了。 “这个照片要撤掉。”她嘟着嘴,直接将截图发给了徐子一。 生气,拍得时奕州像个变态似的。 手握方向盘的男人突然有些好奇,他将车子停在路边,解开安全带,将脑袋凑了过去。 “都写了什么。”他的呼吸打在姜浅裸露的脖颈上,让她瞬间起了一胳膊的鸡皮疙瘩。 女人的脸色不太自然,将人的肩膀往那边推了推。 “你又不是没手机。”她的眼神飘忽,不知道该看哪里。 总觉得时奕州好像在她说了有名分以后,一下子就变得明目张胆了起来! 时奕州不由轻笑了一声,收回前伸得上身,还将眼镜向上推了推。 他掏出手机,果然已经有不少的公众号转发了这张图片。 跟着那张(牵手跳舞图jpg)一同发出来的,还有洋洋洒洒一两千字的长文,从各个角度分析照片上男人的身份,从时间、地点、行为多方面进行陈述,逻辑之谨慎简直是有理有据令人信服,最终得出来的结论是: 【瓜瓜有话说:好啦,以上就是瓜瓜吃到的瓜,这个男人就是姜浅一直不愿意公布身份的男朋友可惜啦,看着侧颜还蛮不错但就是个吃软饭的,所以姜浅才一直捂着他的身份,呜呜呜,这难道又是一桩注定没有结局的感情吗。】 时奕州突然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