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致远头疼的看着霍毅,霍毅哪里都好就是一根筋反应慢,徒给景延誉看笑话。
景延誉也不含糊,直接把脸上的人皮面具给撕下来,丢在一旁,“林公子果然图谋望山寨已久。”
“景将军此言差矣,林某落草为寇,求得不过是一份容身之所,如今即将倾覆,自然要筹谋一番。”林致远回答道。
“交易说来听听。”
“还请景将军能放过望山寨一条生路,此后望山寨众人绝不会扰民乱民。”
林致远说得很诚恳,景延誉在望山寨的日子也是有目共睹,除林庆安一派系,其余的寨民其乐融融,倒不是作恶之徒,只求容身之所罢了。
“林庆安已经抓住,你又有什么可交换的?”
林致远淡笑不语,只是手中摊开一物,令景延誉眼光顿时收缩一下,眼睛微眯,细细打量林致远,“林公子这消息可真灵通。”
“要与景将军做交易,事先的准备当然要准备好。”
景延誉拿过林致远手里的物件,“这件事应允了,宛城倘若出什么乱子,可不会纵容的。”
林致远点头道:“自然明白。”
霍毅挠挠后脑勺,一头雾水,不过看着老三运筹帷幄的模样,还是深感荣幸与焉。
林庆安藏少女的地点被一锅端出来,宛城上下对林庆安可谓恨之入骨,对景延誉则是声望大涨。
徐有才则在家中惴惴不安,来回走动,林庆安一案与他关系甚大,倘若被查出来,他定也是死路一条。
师爷凑在徐有才的耳边说道:“大人,这件事倘若传出去,您必将遭受牵连,何不拉一人做替死鬼,将自己撇干净。”
“哪里来得替死鬼,这可是死罪!”徐有才嫌师爷说得都是空话,口气并不好。
师爷又说道:“大人您忘了,望山寨的八当家的可是筝小姐一片痴心。”
徐有才立马喜笑颜开,拍着师爷说道:“不愧是我的好手下,本大人立马就去找徐筝。”
徐筝被关在徐府院落,哪里也不让去,林庆安的事也还是有人传到她的耳朵里,伺候她的下人也是些恶奴,如今她一落千丈,当真是恨极。
徐有才来看她,必是有所求,徐筝此刻算计丛生,“爹,您怎么来了?”
面对徐筝的识相,徐有才还是很满意的,看徐筝的眼神也柔和不少,毕竟表妹也是他曾倾心之人,“筝儿最近时日可还过得好?”
“筝儿能得爹爹照顾已是万幸,瞧,这是昨日容嬷嬷说主母赏给筝儿的点心,味道不错,爹爹也来尝尝。”筝儿端起一盘点心摆放在徐有才面前。
看着冰冷的糕点,徐有才心有不悦,虽说徐筝是他的便宜女儿,但该给的可也不缺,这些个奴才究竟是怎么办事的,还是容茜究竟是怎么做当家主母的,苛责庶女,这要是传出去,他徐府的脸面置于何地。
“来人,将这群奴才给我推出去杖责二十。”徐有才发令道。
容嬷嬷等人吓得连跪在地,不停求饶,嘴里还念叨着主母什么的,惹得徐有才更加不悦,徐筝倒是心中舒出一口恶气,但面上不显,小心伺候着徐有才道:“爹爹可不值得为这些个人气坏身子。”
“还是你懂事。”徐有才放下手中的茶盏道:“今日爹前来,是有一事要找你帮忙。”
“爹您有什么事便直说,女儿定不负所望。”
“听说连期任对你倾心相许,关于林庆安虏女一案,还需要找个……”
徐筝眼中闪过一道厌恶,但很快便收敛进去,笑着道:“这事便交给女儿去办,只是这连期任被关在府衙之中,会不会其中有景府的人在。”
徐有才暗下思索却有可能,“那将他偷渡来府中。”
“这万万不可,如今景府已然盯上爹爹,最好是将连期任弄到城外,要是有什么突发事件,也能撇的一清二楚。”
徐有才有些犹豫,徐筝见此又劝阻道:“爹爹放心,这事女儿定会帮的妥妥当当。”
“那行,这事就交给你处理了。”
徐筝看着徐有才离去的背景,暗啐一声,都是些败类。
这边徐有才有动静,那边景延誉手里就收到了消息,暗道一声,这徐有才还真是不死心。
连期任被秘密带往城外一座破庙内,一路上骂骂咧咧,可见到庙中人身影立马收声。
徐筝让手底下跟着的人退出去,起身给连期任解开绳子。
“二哥、三哥和六哥皆没有被抓住,你不用担心。”连期任其实有很多话想对徐筝说,但是一开口也不知怎就成这。
想到俞静,徐筝还是有些气恼和不甘,此生心里就住进这么一人,可那人却对自己毫不留情。
“这事我早已清楚,整件事本就是冲着爹,不,林庆安去的,想必中间还有这三人的筹谋,倒是连哥哥你受累了。”
连期任瞧见徐筝突然的成熟,心中却是心疼,适逢大变,果然不似从前。
“我倒无碍,只有你好就够了。”
不得不说连期任绝对是让徐筝最为感动的一人,从小到大,利用连期任的事也不少,可连期任对她始终一如既往,情深一片,只叹自己并不爱他,可也不愿他就此丧命。
“连哥哥,你听我说,林庆安一案与徐有才有关,他想找人垫背,你回去后假装答应,但一定要拖着不认罪,我一定会救你出来的。”徐筝凑在连期任耳边小声说道。
外面一片喧嚣,徐筝和连期任赶紧打开庙门,见带来的侍卫已被全数歼灭,景延誉正对着他们,徐筝脸色一片苍白,抓住连期任的袖子越发紧,连期任将人护在身后,说道:“景将军,是何用意,直说便是,弄这么大的阵仗,倒是叫连某心生退意。”
景延誉命令身后的人退下,看着一脸正经的连期任,内心有些抽搐,看惯了连期任蠢急躁的模样,对于假正经的模样,倒是分外恶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