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韵芸虽然眼喜于落翔公主态度的逐渐软化,可两人之间毫无进展,再过不久,南国国君即将回国,倘若事情再定不下来,这事可就不了了之了。
照景韵芸的观察,落翔公主自有一份傲气,断然不会去求景延誉娶她,只能是景延誉去向落翔公主求亲,如此想来,心里也有了些计划,急忙派人召景延誉入宫。
景延誉收到景韵芸的传召时,正与叶知秋在着墨描画,寻思着景韵芸单独传召,看了一眼叶知秋,转头向前来的公公问道:“李公公,皇后娘娘召见微臣可有说什么事?”
“回景将军的话,未曾。”
这段日子,南国公主时不时的找景延誉外出游玩,景延誉眼神瞟过叶知秋胸前掩藏的擎天杵,眼神收敛,冷声朝着前来的公公说道:“走吧。”
栖凤宫内,景韵芸来回不停的走动着,内心本意是不愿逼迫景延誉的,可为何世间最多人,他偏偏瞧上了一个不该碰的人!
“皇后娘娘,景将军来了。”一宫女恭敬的进来禀报道。
景韵芸停止走动,坐回梨木座椅上,微叹口气,“传他进来。”
景延誉的脸上并无笑意,进来后亦不看景韵芸,亦不行礼,就静静的站在殿内,一动不动。
“阿誉,想必你也知道阿姊找你来得目的。”
景延誉脸上毫无变动,仍是看着前方却避开景韵芸,一声不吭。
景韵芸自然知晓这是景延誉在生气,儿时也是这般,每逢遇见不高兴的事,总是一声不吭,不爱搭理他人。
“阿誉,阿姊知道你埋怨阿姊,可是这也是为了你好,落翔公主无论是身份才貌无一不与你匹配,更何况她也喜欢骑射性子也爽朗,你们会相处的很愉快。”
“我不娶。”
景韵芸神色微变,怒拍梨木扶手,斥责道:“阿誉,你别忘记你答应过阿姊什么,不要以为叶知秋如今已经安然无恙,只要一日擎天杵在他哪里,他就别想逃,你该知晓盗取镇国之物是何等的重罪。”
“阿姊,你非如此不可?”
“非如此不可。”
景延誉抬眼看着景韵芸,眼中有着说不出的决绝,可景延誉却觉得陌生的可怕,自小便与景韵芸相依为命,即便是景韵芸贵为皇后,二人感情仍然未变,依旧深厚,可因为恨,却如此面目全非。
“好,我答应你,但是你必须答应我,不能去告诉叶知秋这件事。”
“你认为你瞒得住?也罢,只要你去向落翔公主提亲我便依你就是,但是你别想什么歪主意。”
景延誉从皇宫出来后,没有立即回府,反而先去了三王府。
萧钦煜见景延誉之举,便知肯定有重要的事情相商,将傅引寻个借口,支去做其他事,二人则来到书房商谈。
“今日阿姊召见我,让我去求娶南国公主。”
萧钦煜脸上毫无意外,景韵芸有此举,实数正常,“皇嫂果然按捺不住,你作何打算?”
“我已经答应阿姊,明日便去提亲。”景延誉直接说道。
萧钦煜默声一番,“皇嫂拿擎天杵威胁你?”
“擎天杵在知秋身上这件事,确实不能暴露出去,否则将引来轩然大波,知秋的命也保不住。”
萧钦煜自然知晓其中利害,莫说叶知秋命全无,就连皇兄也会受其影响,要是被萧琦知道,这可是一个大把柄。
“景兄今日前来是为了让我帮你瞒过叶知秋?”
景延誉点头道:“这件事我需要时间处理,知秋如今心思过于纤细。”
“你怕他过忧伤身,可知若他知晓这一切会伤心?”萧钦煜是不太赞成这个做法的。
景延誉不愿意骗叶知秋,便只能瞒着,自从回到长咸后,叶知秋的思绪过忧,身体本就不好,为今之计,只有如此。
“我会尽快处理好。”
第二日,景延誉应景韵芸所愿,亲自前往南国国君处,提出求亲意愿。
南国国君邛子衿看着眼前这个弯腰求亲之人,眉头一蹙,余光扫过甘棠,只见一片欣喜。
“景将军,婚姻大事万不可儿戏。”
“臣请求南君将落翔公主许配于臣。”景延誉重声一遍。
甘棠知晓景延誉对自己总有几分抗拒,以为已然无缘,如今景延誉求娶自己,甘棠不想放过这个机会。
“皇兄,我愿意。”
甘棠此话一出,邛子衿的脸色更加不好看,许岑见此,小心安抚着心上之人,对着景延誉说道:“景将军,将头抬起来。”
景延誉缓缓将头抬起,一片坦然,眼眸中幽深如海,再次重声道:“南君请将落翔公主许配于臣。”
许岑自然不会忘记景延誉身旁之人,可景延誉向来桀骜不逊,如今又为何会跑来求娶结亲之事?此事虽大萧皇帝和皇后多番表示,但景延誉一直是不咸不淡,如此看来,其中定有些许猫腻。
“甘棠,你可想清楚认清楚?这可是关乎你一辈子的大事。”
甘棠被许岑一席话,倏地惊醒,仔细看着景延誉的眼睛,景延誉的眸色很深,很是醉人,可是眸中却看不见自己的身影。
甘棠眼中透着受伤,可心已沦落,又如何收回?
“我愿意。”
邛子衿满面怒容,而许岑却无任何诧异之色,甘棠向来执拗,不心灰意冷终不回头,“便依着甘棠的意愿吧。”
“许岑!”邛子衿最在乎的人不外乎父皇母后、甘棠和许岑,如今父皇母后已然潇洒人世,许岑也伴随左右,甘棠的事便是重中之重,景延誉明明就对甘棠无意,怎么能让甘棠受这个苦。
许岑自知邛子衿想不明白,低声在其耳旁处说道:“子衿,你难道还不了解甘棠的性子吗!”
“可是……”
“放心,我不会让甘棠受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