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叶知秋打开房门,见来者是琴翘和田富天,赶紧将人迎进去。
“叶公子,田某有个请求,还望你能答应。”田富天并未动,扶着琴翘立于门前。
叶知秋心想二人前来,想必这个请求与琴翘有关,当下应承下来,“可以。”
田富天哑然失笑,本来还想着该怎么劝人家,结果话还没说出口,就已经答应,“叶公子,难道景将军不曾告诫过你,不要轻易答应别人的请求吗?”
“他……”“田爷的请求应该是与田夫人有关吧?”叶知秋略过先头话题,转而问道。
田富天看着身侧的琴翘,见她点头,这才出声说道:“翘儿自从昨日与你弹琴共曲,心里总是念道着,老在房里闷着对身体也不好,今个阳光很好,想请你陪陪她。”
“田夫人琴诣出众,知秋很是愿意切磋探讨一番。”
“我已派人将琴送去后院湖畔旁,那里环境幽雅,地处开阔,很是适合,后面就拜托叶公子费心了。”田富天将琴翘交予身旁的丫鬟扶着,动作很是轻柔。
叶知秋听田富天这话的意思,难道?“田爷,难道你不去吗?”
“手头有些事需要找三王爷和景将军商量,晚些时候再过去。”
琴翘听到这话,不自觉得抓住田富天的手,眼中有几分不舍,“夫君,难道……”
田富天安抚的摸了摸琴翘枯白的头发,将琴翘的手轻轻拿下,话语中有难以掩盖的坚定,“翘儿,你只要安稳的活着就够了。”
“叶公子,带翘儿去后院吧。”
琴翘看着田富天的背影,手伸过去,想要抓住什么,却终是一场空,缓缓依柱蹲下,神情有些恍惚。
叶知秋不清楚琴翘是怎么回事,顾及着男女授受不亲,也不敢去扶,只能蹲下身看着琴翘,“田夫人你这般,田爷会担忧的。”
琴翘听到田富天的名字总算有了反应,焦急的要站起身,嘴里喃喃念道:“不该让夫君担忧,不该。”
随后,突然便镇定下来,似往常的风轻云淡,焦灼的神情已寻不到一丝踪影,“叶公子,让你见笑了,我们走吧。”
田富天离去后,从徐蓦那里得知景延誉和萧钦煜在藏书阁,只身而往。
景延誉站在藏书阁二楼,从半开的雕花窗望去,看到一个身影出现在藏书阁楼下,意有所指道:“可惜这书的结局是看不到了。”
萧钦煜嘴角微微上扬,“八瓣芝兰是个好东西。”
田富天看着二楼的阶梯,脑海中想着徐蓦的话:阿天,你当真舍得?
苦笑一声,舍得与否,早已不由他,可是唯独那个人,他实在不甘心。
“三王爷,景将军。”田富天放低姿态,恭敬的问礼道。
萧钦煜将手中书卷搁于桌面,可眼神却望着窗外,显得有些漫不经心,“徐府的藏书阁,藏书丰富,田爷可是想找什么书?”
“三王爷,田某知道您一直不满私盐的存在,此次前来……”
萧钦煜抬起手,止住田富天的话,“既然本王已与你合作,何谈不满。”
“三王爷,您也不必有所遮掩,您多次探访江淮盐场,田某心中都是有数的。”田富天见萧钦煜不肯摊开说,索性将话挑明。
景延誉却大笑一声,“田富天,虽然江淮盐场是朝廷的眼中钉,但是你真认为,为了曲曲一个私盐场,就会把当朝的王爷派来巡察此处吗?”
田富天并不是蠢钝之人,得了景延誉示意,思索近半年杨杭城的变化便可得知,可这事牵涉太广,他真的要冒这个险吗?
萧钦煜看得出田富天的犹豫,也不想过多劝解,那不是他萧钦煜的风格,“八瓣芝兰这种东西,虽然珍贵,但并不是只存传闻之中,正不巧,大萧的皇宫内就有这么一株。”
田富天听到八瓣芝兰四个字的时候,瞳孔不自然放大,脸上有着显而易见的欣喜,喉结处吞咽口气,颤颤巍巍说道:“三王爷,此话当真?”
“本王从不虚言。”
“恕田某冒昧,三王爷当真能将八瓣芝兰赐予在下?”
萧钦煜又拿起桌上搁置的书卷,翻阅起来,一时之间,气氛安静下来,只听得见翻页的沙沙声。
田富天见萧钦煜突然不再搭理自己,内心被火灼烧一般,迫切的想要一个回答。
半柱香过去,藏书阁内仍然无一丝声响,田富天却变得愤怒起来,这些个当权者果真是一个模样,把人当傻子一般戏耍,坐旁看戏,当真可恶。
景延誉余光一直注意着田富天,见人快要忍耐不住了,才出声说道:“昨日萧兄便已传书回都城,八瓣芝兰五日后,必会出现在杨杭城。”
“田爷,关心则乱,倘若合作起来,你也是这般沉不住气,该当如何是好?”萧钦煜轻飘飘说道。
“事关吾妻,请恕田某实在难以自制,但请放心,该办的事情自然会办好。”
“那便好,在此先行恭喜田夫人福大命大,得此良人。”
“既然事情已谈妥,我便先行一步。”景延誉语毕,直直从窗口一跃而下,转眼不见踪影。
田富天有些诧异,传闻大萧战神是个冷酷无情,杀伐决断的人,如今看来……
“景兄定是去寻叶知秋了。”“本王也有事,田爷你就自行安排。”萧钦煜朝楼下走去。
琴翘见叶知秋一路上看自己的眼神,总有些吞吞吐吐,思即一想,便知大概,出声道:“叶公子,你可知我为何会嫁给夫君。”
“自然是田爷对夫人你极好。”叶知秋脱口而出。
琴翘扑哧一笑,“看来叶公子也是心直口快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