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沈嫣还算好心,看南襄王妃要罚傅桓宇关禁闭时,帮他说了两句话免了罚,随后就开开心心回沈国公府了。 人刚走没一会儿,南襄王妃就一脸愁容地看着自家儿子。 「你这人真是糊涂,说,是不是对人家有意思然后才故意去逗她的?」 傅桓宇被迫坐在梨花交椅上,手里端着一杯茶,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 「她与京中那些个娇滴滴的大小姐都不一样。」他的话意思很明显,不过他可不傻,沈嫣不也对他有意思吗? 「前些日子与沈夫人聊了会儿,她可有意愿撮合人家与新科状元。」南襄王妃想要以此使傅桓宇产生危机感,谁知,她可没料到眼前人的心思。 只见傅桓宇依旧淡定,骨节分明的手慢条斯理捏着茶盖刮了刮茶杯口,浅浅喝了一小口。 「放心吧,沈嫣对杜相可不感兴趣。」 「你还骄傲起来了?总有一天要把人作没,男子汉大丈夫,你就不能主动点儿?」 「行啊,你去提亲吧,够主动了?」傅桓宇抬眸,狭长而深邃的眉眼噙着笑,一点儿都不像是开玩笑。 他虽然平日无所事事,像一个浪荡公子哥,但其实,人认真起来很不一样。 「你说真的?」南襄王妃开始怀疑自己耳鸣了。 傅桓宇很认真地点点头,没等他主动解释原因,南襄王妃就怕他后悔一样,微微提着裙子招呼侍女跟她去筹备礼品,把亲儿子撂在堂厅。 阿沛一直在旁边云里雾里地听着,没搞明白原因。 「世子,您这是……」 「从良了。」傅桓宇只留下三个字,站起身伸了伸腰,跨步朝自己的院落去。 阿沛眉心就没有舒展开过,还是囧着一张脸,没听明白,他了解世子是怎麽样的人,平日里看起来很好说话,潇洒又自在,但说出来的每一句话都作数。 浮云流转,星燧贸迁。 ——摄政王府—— 日上三竿,鲛纱床帘才被一只精致如骨玉的手拂开缝隙,屋内光线透亮,几束刺眼的灿烂阳光从窗户投射进来,被最外侧的屏风阻挡。 「什麽时辰了?」姜云曦懒洋洋地在他怀里蹭了蹭,没有睁开眼。 「巳时吧,还早。」他的手又重新探回,将凉被往下掀些,掌心慢慢摩挲她肩头,「再睡会儿。」 「都怪你,我以前辰时都开始梳洗了。」姜云曦软哝的嗓音作响,听得身旁人心痒痒的,食指屈起,勾了勾她脸颊软肉。 萧瑾熠勾起唇角,温热的掌心搭在她腰腹处,轻揉着,「曦儿,昨夜南诏那边传来密信,轩辕澈被封为太子了,南诏皇近日身体欠佳,时间不久了。」 「轩辕澈不似轩辕珩那般疑神疑鬼,才能也很不错,南诏在他的统治下会逐渐恢复实力。」姜云曦说着,终于睁开了眼看他温柔的神情,理性分析。 「夫君,那条约上商议的时间一定要拉长些,轩辕澈也不可能完全相信。」 萧瑾熠手有的没的在她后腰轻抚:「嗯。」 「经历夺嫡危机之后,若南诏想要赶上北尧的国力,恐需花费数十年的时间,北尧也不会止步不前,但总归留些心眼是好的。」 两人搭着话,不知不觉,时间又过去了半时辰。 「快起来了,再不出去他们又要乱想。」姜云曦掌心撑着床,坐在床上,将萧瑾熠身上的凉被扯过来。 上次他们午时过后才出门,看见暗卫和侍女们的眼睛,她都会不好意思。 越来越没出息了。 「曦儿,你昨晚咬的。」萧瑾熠这才慢悠悠坐起来,觉得锁骨有些异样感觉,想起夜里她呜咽着咬过来的时候,故意逗她。 「怎麽这麽喜欢咬人呢?」他靠过去,指腹稍重地摩挲她唇瓣,欲色又上头了。 姜云曦赶紧往后退了些,侧脸躲开他目光的直视,怕他又按着自己在床上一上午…… 「我饿了。」她嘀咕着。 「嗯,过来,我抱你去洗漱。」 午时,姜云曦还在院中弹琴,千姝月一个人来后院找她聊天。 看样子,又把某人抛弃掉了。 「曦儿妹妹,呜呜呜呜。」千姝月说着说着就开始的掉眼泪,控制不住情绪。 「怎麽了?」姜云曦一时间大脑空空地,千姝月就这麽水灵灵地钻她怀里来,两姐妹抱着,她没弄清楚缘由。 千姝月吸了吸鼻子,哭唧唧地说:「花园的玫瑰花谢了,我最喜欢的那株呜呜呜。」 花落了…… 姜云曦没想过是这个原因。 姝月公主以前都不这样的,最近这是怎麽了?情绪变化这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