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桶水面铺满鲜红的玫瑰花瓣,姜云曦仅穿着一层薄薄的云纱襦裙,慢慢被放下去,她说水不够是假,只是觉得今日萧瑾熠的状态不太对,她有些怕。 丝帛沾水隐隐露出雪白肌肤,那双灵动的桃花眸轻抬起,天生的纯澈。 至极艳丽的深红玫瑰花瓣点滴落在她凝白雪肌,相互映透,妖与纯的融合。 萧瑾熠的呼吸渐渐粗重,手里不知道何时多了条红绸绫带,站在姜云曦身后,慢慢,掩住她双眸。 “嗯,殿下要做什么?”视线被红绸完全遮挡,姜云曦心落下一拍,其他感官更加敏锐。 衣衫脱落的声响…… 身前,一只手浅浅划过水面,拨开水面玫瑰花瓣,指腹划过她锁骨,往上。 姜云曦下意识往后缩了缩:“痒。” 水位上升,本宽敞的浴桶因为萧瑾熠的进入而变得狭小,但容纳两人,足矣。 看不清他欲色上头的脸,只觉得他指尖冒火般,攀上她脸颊,拇指指腹按在唇处。 她虽然视线被挡,但依然能够感受到他灼热的视线紧紧盯着她,越来越近。 一片完好无缺的花瓣被放在姜云曦唇前,让她含住些许。 媚而不妖。 “嗯。”一声嘤咛伴着锁骨红痕落下,姜云曦头不自觉往后仰,精致的天鹅颈越发迷人。 炽热的胸膛贴着她,腰间丝带逐渐拉开,她看不清他眼尾因为情欲而泛红,只觉得,掐着她腰的手格外用力,定会留下指痕。 水淋淋的襦裙被甩落在浴桶边,水面如沸腾似的荡漾。 汲在她身上的花瓣一片一片被他含去。 姜云曦抑着声,整个人落进他怀里,被他完全掌控。 萧瑾熠的理智在最后一刻寻回,水早已彻底寒凉,盖住姜云曦眼眸的红绸也松解开,挂在她锁骨处。 她的小声啜泣揪紧他的心,他第一时间将人从凉水中抱出来。 姜云曦不知道萧瑾熠怎么失控的,她如今如落水的猫儿,楚楚可怜。 ………… 深夜,萧瑾熠耐心地哄人,为她亲自煮汤药预防生病,凉水里这么久,他心底说不慌是假的。 彼时。 逸王府新房的红烛囧囧燃烧,温情旖旎依旧,萧瑾熠今夜没有听姜云曦的话,萧逸尘也是头一次起了逆反的心思。 他吻掉千姝月眼角的泪珠,贴近她耳畔,似隐忍,又似放肆。 “公主,白天听你的话,夜里听我的好不好?” “不好。”千姝月已经在他后背留下一道又一道划痕,扣着他背沟,果断拒绝。 “公主,我给你寻了只纯白的小猫,白白胖胖的,就关在书房。”萧逸尘放缓动作,转移她的注意力,声音很轻,哄着她放松。 千姝月眨了眨湿润的睫毛,吸了吸鼻子可怜极了,“真的?” “嗯,洗得香香的,等着公主明日去宠幸。” “所以,今晚就听我的话好不好?明天不动你,陪你和那只猫儿玩。” 萧逸尘的腔调慢悠悠,一步一步转移千姝月的注意力,把单纯的白猫慢慢引进陷阱。 “好吧……” 后来,房间里又响起公主的哭闹声,骂某人是混蛋,是骗子。 ………… 翌日,艳阳高升。 姜云曦醒来时下意识看了眼身侧,没有人,但床垫是温热的,他应该刚起身离开不久。 她暂时不想起身,觉得双腿发软,头晕晕的,昨夜的一幕幕在脑海翻卷,萧瑾熠失控了,差点儿两人就真的…… 夜里身旁一句又一句的安慰才让她稍微好受些。 按北尧的习俗,新婚夫妻在婚礼前七日都不可相见,逸王殿下与姝月公主属例外,但有父亲与母亲在,萧瑾熠过两日就见不到她了。 京城一连的喜事,更加掩盖住之前的逼宫一事。 萧瑾熠今日清早离开,暗卫传来的消息,靖王归京,陛下召他入宫。 御书房,萧暮昀恭恭敬敬站在台阶之下,检讨自己未及时归京护驾的行为,但,话语间看不出任何悔意。 他的母妃早逝,母妃不受宠,所以他从小就寄养在一位位分不高的妃嫔膝下长大,及冠后封王,主动前往西部开疆拓土,若非自己的婚事需要父皇做主,他真的打算尽一辈子臣子职责,守卫边疆不再回来。 舒漓,论身世比不上京中那些千金小姐,但她心地善良,坚韧顽强,陪着自己一路走来,吃了苦,受了罪,他这一生,由她足矣。 此番回京,他也将她带了回来。 萧瑾熠进御书房之前就注意到远远青树下站着的女人,竹影提前查过,是靖王带回来的。 他猜到了他的心思。 萧言策看着眼前数年未见的儿子,心中有苦涩也有郁闷,但最终归结为愧疚。 “孩子,你的话父皇会考虑,只是,你真的不愿在京城待下去吗?” “父皇,儿臣愿意终生守卫北尧西部边境,尽心尽职,等三皇弟的婚事结束,我就该回去了。” 萧暮昀只计划在京中待半月多,他清楚京城嫌贫爱富,攀高踩低的风气,表面未曾说,但背地绝对如此。 漓儿一个边塞女子,指不定要被京城那些人诋毁成什么模样。 “三皇弟来了,儿臣先告退。” 萧暮昀看了眼萧瑾熠,清楚他这么早赶来父皇一定会商议什么朝廷要事,他不想听。 他也没猜错,是关乎丞相之位的事情。 “朝中文官不在少数,魏尚书,付尚书等人呼声很高,但是,两人都与那件事情瓜葛不小,朕并不打算任命他们。” “杜学士如何?” 萧瑾熠用人向来大胆。 “他太年轻了,三十不过的年纪,压不住朝廷那帮老臣。”萧言策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资历问题,却并未忽视他的才能。 “那些人仗着自己年纪大就开始倚老卖老,真挑出来,有哪个比得上治理了丰台城春播与水患问题的杜陨贤?” 农业乃国之根本,人人皆知。 若是排开家国要事,萧瑾熠定不会与杜陨贤有半分交集。 但现实就是如此,他不会因为一些私事而埋没人才。 “好了好了,你的建议我会考虑,此番让你来还有另一件事情。”萧言策拗不过他,将他的话落于心后,把一本历书甩他身上。 “你跟清仪的婚事也近了,按照习俗,成婚七日前不能相见,姜爱卿这几日又弹劾你,一天天拐她女儿出府,夜不归宿,成何体统,所以,这段时间,你们两个安分些,各自忙各自的事情吧。” 昨夜差点儿与曦儿水到渠成的某人暗自不爽。 手攥紧历书随意看了眼,质问:“还有两日,慌什么?” “不是,你还有理了?真要姜爱卿掀了你的王府才肯收敛点儿?”萧言策鼓着气回他。 “我还得哄人去。” “哄谁?你拐人家出府夜不归宿就算了!你还把清仪惹生气了?”萧言策拍了拍桌子,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说。 要是清仪再去姜爱卿那里哭一场,这场婚事,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