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薛家良又笑了,他说:“马天田的两个项目都是走的合法手续,至于高铁新区批地的事我还真没听侯书记说过,我不相信侯书记应着要给他批块地,批地这个词,八十年代初期可能会有,以后再也没听到过,因为任何一块地都不是批的。”
藏信笑了,他说:“所以谣言这东西不听好,听了后闹心,可不知您今天这是怎么了,非要听谣言。”
薛家良说:“谣言有时适当听听有好处,没影儿的事谣言都能给你整出影儿来,何况你要是做了的事,说不定给你传成什么样呢,所以,听听能警醒自己,人言可畏。”
薛家良心里非常明白,能装一纸箱装的信件,在这么集中时段中举报他和侯明的问题,显而易见,是有人想借机造势,搞倒一个是一个,显然,鬼就在内部。
薛家良以冷静、沉着和一颗平常的心态,天天上班、下班,几乎不参加任何应酬,不接见任何基层干部,就连曹厚、娄朝晖、方洋和阚斌这样的干部他都不见。
一周的时间过去了,还不见调查组的人传唤他,他就有些纳闷。
几次想给郑清打电话,但他都憋住了。
他虽然想知道调查组的进展情况,为了不给郑清找麻烦,他始终都没打这个电话。
就这样又熬了有一周的时间,终于,他被传唤了。
接到电话的那一刻,他的心反而踏实了,该来的总是会来,是福是祸躲不开。
刘三开着车,将他送到招待所。
薛家良下车。
刘三从后备箱里给他拿出一个大包裹卷,交给他,眼里噙着泪水,说不出话。
薛家良看着他,说道:“回去吧,照顾好家里。”
他说完,头也不抬地走进了招待所。
电梯一直上到了招待所的最顶层。
薛家良停职之前,每天都会在招待所出入多次,但他从来都没有来过最顶层。
最顶层的走廊很短,一眼就能看到走廊的房间。
电梯口处有两名武警战士负责来访者登记,他查验了薛家良的证件后,又看了看手里今天上午预计到访人的名单,果然有薛家良。
刚要放他过去,猛然看到他手里的包裹卷,问道:“这是什么?”
“几件换洗的衣服。”
“打开。”
薛家良将包裹卷放在桌子上。
两名武警战士一件一件检查过后,重新给他包裹他,递给他。
薛家良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们检查,他表现得非常有耐心,看着他们将他带来的衣服塞进袋子里,这才拎起自己的袋子往里走。
这时,一名工作人员从一个房间出来,看见他后问道:“是薛家良吗?”
“是。”
他沉声答道。
“跟我来。”
那个人领着他往里走了几步,给他打开一扇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