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不知道是为什么。”藏信说:“我刚才散会后,知道这个情况后,让办公室把这个通话纪录给我传真过来,我确认后,就给对方打回电话,详细询问了此事,得到的答复是,刘三老家的村子,离镇上还有一百多里路,民警去了他们村,才知道这户人家的人早就离开村子了,只知道半年前民警给村干部打过电话,调查过此人,但是没人知道他的去向。据旅店老板说,这个人是第一次入住,住进来后,就出去买了酒和熟肉,说在房间里吃晚饭,第二天服务员去送热水,敲不开门,他们用备用钥匙打开的门,才发现他的身体都凉了。”
薛家良又问道:“他没带什么随身物品吗?”
“没有,据说穿得很破,很单薄,这个时候在东北就是冬天了。”
薛家良点点头,他能想象刘三父亲的落魄,就说道:“从他刮花身份证撕碎户口本来看,他可能是抱着死的心回来的。”
“具体情况对方没说那么详细,我现在发愁的是,怎么跟三儿说这事?”
薛家良也坐不住了,他站起来,在房间里来回踱着步。
虽然刘三恨父亲抛下他们兄弟俩离家出走,但认祖归宗是每个人都有的情结,刘三得知媳妇怀孕后,才萌生寻找父亲的念头,而他父亲之所以选择死在家乡,可能也是应该有这个情结的。
问题是,刘三的父亲为什么要自杀?
想到这里,薛家良停止了踱步,他说:“那边的公安局是什么意思?”
藏信说:“他们请家属前去认领,如果家属不到,七天后,就按无名尸处理。”
薛家良说:“怎么也要让三儿回去一趟,这样吧,我来跟他说吧。”
藏信一听,松了一口气,说道:“不瞒您说,我还真发愁怎么跟三儿说。”
薛家良说:“他爸爸酗酒、赌博,除了正事,什么事都干,他找了半年都没找到,心里也应该有这方面的思想准备了。”
“虽然如此,那也是亲爹呀——”
“嗯,我马上安排,让他尽快回去,另外,你马上给对方回电话,就说家属一定回去,不见到家属,不许火化。”
“好的,我这就去打电话。”藏信说着就走了出去。
薛家良重新坐下,他搓着双手,说实在的,他也感到这件事棘手,向自己最亲近的人传递噩耗,怎么说都不是一件轻松的事,虽然刘三被父亲抛弃了这么多年,但他内心深处还是有父亲的,不然,他也不会去寻找父亲的下落了。
想到这里,他给张钊打通了电话,让他来自己办公室一趟。
张钊说:“着急吗,如果不急的话,我先去送姝姝。”
薛家良说:“有急事跟你商量,一会我去接她。”
“好的,我安排一下,马上下班。”
在等张钊的时候,薛家良给公然打了个电话,告诉她别惦记孩子,一会他去接,他跟张钊有点事,可能会晚些时候回去。
张钊很快就到了。
薛家良看着他说:“够快的?”
张钊笑着说:“没有急事,你不会往办公室叫我的。”
薛家良很少招呼张钊来办公室说事,他给张钊倒了一杯水,说道:“还真有事,把你叫来就是想跟你商量一下怎么办。”
张钊接过水杯,放在一边:“说吧,什么事?”
薛家良就将刘三父亲的事告诉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