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薛……”
公然刚想制止他,就见薛家良冲她一摆手,说道:“你别管,我在考考嫂子的记忆力。”
柳心怡笑了,她看着薛家良说道:“你问吧。”
薛家良用手指着自己的鼻子,说道:“我是谁?”
柳心怡不假思索地说道:“你是阳阳的干爹。”
“我还是谁?”
“你……你是薛家良,薛市长。”
“我从前是谁?”
柳心怡不假思索地说道:“是博阳县的薛书记,还是安平市的副市长。”
薛家良一听,柳心怡对答如流,就又问道:“你还记得我吗?”
“当然记得,不过后来我发病后就不记得了。”
薛家良的目光就落在了电视柜上摆着的几张他们曾经的照片,问道:“你还记得这些照片吗?”
柳心怡看了一眼,说道:“记得。”
“这些照片都是谁给你们照的?”
柳心怡指着阳阳在床上爬的照片说:“这个是他给阳阳照的,当时孩子还太小,他只能跪在地上给孩子拍照。这个我和孩子的照片,也是他给我们娘俩拍的。那张他抱孩子的照片,是我给他们拍的,洗出来后,他禁止我拿出来摆,因为那时……我们还不能……公开……”
听柳心怡这样说,薛家良知道她彻底恢复了,他又问道:“后来发生的事你记得吗?”
柳心怡说:“你指的是哪段时间的事?”
“比如你去县委找我?”
柳心怡摇着头说:“不记得。”
“那你抱着阳阳准备跳楼……”
公然不等他说完,就制止道:“老薛——你在说什么?”
薛家良看着公然,刚要说话,就听柳心怡说:“妹子,你不用担心,如果不是这些往事的刺激,我还恢复不到现在这个样子呢,我心里已经没有任何怨了,我现在只有幸福。”
公然冲她歉意地笑笑。
柳心怡又说:“那个时候我真的很绝望,爱情,让我发了疯,不但做出轻生的举动,也害了他……”
她说着,就将目光投向厨房里正在忙活的张钊身上。
薛家良点点头,说道:“看来,你还真的没事了,这些往事还都能记起?”
柳心怡红着眼圈说:“是的,那次带我回博阳的时候,我就什么都回忆起来了,就跟重生一样……”
薛家良笑了,说道:“不错、不错,你刚才说你是最幸福的人,这一点我十分赞同,张钊出来后,第一件事就是租这个房子,自己买涂料粉刷一新,然后把儿子从我手里夺走,第二件事就是为接你过来做准备……”
“好了,别说了,嫂子都伤心了……”公然坐在薛家良身边,捅了他一下说道。
哪知,薛家良却不以为然,他说:“伤心是好事,她知道心酸、心疼,说明她真的恢复了。”
这时,阳阳递给妈妈一张纸巾,让妈妈擦眼泪。
薛家良看到这一幕后,不由得和公然对视了一眼,两个人同时说道:“血浓于水!”
柳心怡笑了,说道:“我们一家人很幸运,碰上了你们,过多的话我就不说了,想必张钊应该说了不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