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瑞德说:“我不会说的,我估计他们这辈子可能都不会跟我解释的。”
薛家良又说:“我也不该跟你说这些,我毕竟是个小人,怎敢度领导之腹?要不是咱俩这种关系,我才不会跟你胡说八道呢!所以,你千万不能将咱俩胡说八道的话告诉他们,那样我就是妄自揣摩领导的意思,妄议形势,这是有悖于党性原则的事,无异于铤而走险,所以请你千万不要出卖我!”
白瑞德看着薛家良无比严肃认真的神态,问道:“有这么严重?”
“非常有!”
“好吧,你放心,我保证不说。”
薛家良冲他伸出小拇指,要跟他拉勾。
白瑞德笑了,说道:“你一面是老谋深算,一面是天真幼稚,如果我真想出卖你,拉勾算什么?”
薛家良说:“我是你儿子的干爹,你出卖我就是欺师灭祖。”
白瑞德踢了他一脚,说道:“去你的,敢占我便宜!”
这时,散步的人逐渐多了起来,天也蒙蒙亮了。
薛家良站起身,伸出手拉他,说:“回去吧。”
白瑞德被薛家良拉起来。
回去的路上,薛家良小声说:“准备什么时候走?”
白瑞德说:“去哪儿?”
薛家良说:“你也学会装蒜了,刚才咱们俩谈论什么来着?”
“哦,你是说调走那事啊,八字还没一撇呢,茅苗他爸只是刚征求我意见。”
薛家良说:“那就赶早不赶晚。”
白瑞德说:“如果你的分析正确的话,还真是赶早不赶晚。怎么弄得我像逃跑一样?”
薛家良说:“这可不是逃跑,只是换了一个打法,你要想明白。”
“打法?”
“对。”
“打谁?”
薛家良看着他,说道:“命运。”
白瑞德笑了,说道:“你怎么变得越来越深奥。”
“唉,你呀,朽木不折啊,我都替曾、毛两位老人家着急——”薛家良摇晃着脑袋说道。
走到门口,要分手的时候,薛家良小声指着白瑞德鼻子说:“我再重申一遍,咱俩刚才的谈话你要是跟第三人说了,我就跟你断交!”
白瑞德挠着头说:“你这家伙要是再提醒我,我就真备不住告你的密了,退一万步讲,我也不会出卖你的,你想,他们俩算是我最亲的人了,我却参不透他们的深意,是不是显得我太窝囊了?我给你告密的同时,就等于告诉他们我的无能,冲这,我也不会说的,你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