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局变幻,捷报、噩耗不绝于耳,在最底端的人群苦苦挣扎,哀鸿遍野,活下来的人或从戎入伍,或揭竿而起,或逃居界外…… 可帝皇仙界的人口数却不减少反增长, 帝皇仙已然名存实亡,内忧外患。 内忧,诸阀混战,门派宗族自相残杀,每天大小战役不计其数,底蕴尚浅的名门望族附庸臣服沦为仆人,任人宰割,延续香火,不少古族覆灭殆尽,仅剩侥幸活下来的子嗣隐藏在人海,纠集人马意图报仇。 帝皇仙摇身一变彷如真得折回古时代,弱势力女眷为婢,男丁为奴,蝼蚁的命毫不值钱,皆如草芥。 当然随着诸侯征伐,以战养战,以杀戮掠夺,也陆续浮现不少才能超众的人杰雄主敢于跟诸侯门阀争斗,大势之下四海扬名,卓绝之辈莫不归附心仪的靠山。 世人都想开疆拓土,成就大业,意图抉择好的雄主,等候哪天封王拜侯。 鹰击长空,鱼翔浅底! 世人皆争于乱世,再谈帝阙宫、皇狱殿以及仙府,不得不压制曾让帝皇仙人引以为傲的七柄刀锋,如今七柄刀锋近乎四分五裂,不得已退守帝皇仙界,使得不仅丧失龙虎秘地,且让帝皇仙域也将尽数被外界势力蚕食。 最让帝皇仙人震惊、让界外人惊喜的不止于这,据闻帝阙宫、皇狱殿以及仙府这三座即使神机帝国都要忌惮三分的大山内部也隐约浮现猫腻争执。 帝皇仙彷如真到穷途末路的程度。 外患,外界权势就犹如掐准好时机的恶狼,发疯般扑食,百无禁忌侵袭帝皇仙界,尤其某些界外的雄主皇尊得知帝苑闭关,明火执仗侵占地界,曾几何时,诸多暗点暗桩甚为小心收敛,可如今完全打着主人的名号抢地盘。 神机龙虎侯府,天魔阁,恶灵堂,玄天门…… 仙圣域的寒冬甚为寒冷,皑皑白雪,冷风呼啸,将整个广袤地界银装素裹。 “丁老鬼,将那人的书信传上去没,为何还无结果?”山老鬼不爽嘟囔一声,见着兄弟们冻的哆哆嗦嗦,心底不禁暗骂一声。 丁卤也一脸疲惫,风尘仆仆,他们这群百舸流寇已达近两个月毫不休息,一路上遭受不少围追堵截,死的死,伤的伤,度过凶险艰难抵达仙圣域,却被仙祭天乐的人放鸽子数次。 “再等等,或许他们真得让要事给耽搁了。”他的言辞也显得言不由衷。 “呸,什么东西,老大,要不咱在仙圣域找地再占山为王,也比在这受窝囊气要痛快……”众人怨声载道不止。 忽然,附近宽广的地域的剧烈摇晃颤抖让此人猛地止住声,雪天彷如隐约越发冷寂,空气稀薄且压抑,丁卤等数千余百舸流寇瞪大双目,紧盯着在雪雾中徐徐浮现的军队般人影,浑身一个激灵,牙齿打颤。 “陛下威严不容侵犯,百舸冒犯陛下者全都扔至玄窟惩戒!” 朦胧雪天,鸦雀无声。 “陛下的书信,老朽已阅览,丁老先生,请!” 李忘仙驾驭一头蕴藏古兽血的异虎,仙风道骨降至百舸流寇最前侧,一脸善笑,丁卤以及百舸山头生死境的老鬼在惊骇中回神,旋即忌惮至极地盯着恐怖老头,神色凝重。 恐怖莫测的实力如渊似海,绝对称得上生死境中的高手。 “诸位辗转南北,长途跋涉,请先随吾等前往附近的驿栈休息,明天再去往仙圣域中心地界。” 李忘仙毫无凌傲、居高临下之态,替百舸流寇们引路,丁卤等百舸流寇倒显得毕恭毕敬,偷摸环视四下的虎狼之师,忍不住咽一口吐沫,先前懈怠不敬的流寇背脊渗冷汗,这时,抬头偶然瞧一眼列队两侧近几十余位老怪,不由倒吸凉气,心神炸裂。 “师尊,王爷跟兽灾的一千部众也来接引百舸,在曲柳等候!”这时,一名天赋卓绝的青年玩味瞧一眼惊魂未定的百舸流寇,恭敬道。 李忘仙微蹙眉毛,旋即舒展开来,“看来鬼犬部来人都不够他塞牙缝的。” 言毕,他转头对着狐疑的百舸流寇露出意味深长的笑意,玩味再道:“祭老阁、天刃、仙网、天杀、剑侍宫、仙死卫、仙杀侍、兽灾以及大泽都在相继选拔,他那还很缺人手,各位要不要试试,在他手下想不成长都难的。” 百舸流寇一脸疑惑,李忘仙轻笑摇头,仅盯着丁卤,惜才道:“丁老先生,要不要随我来祭老阁?” 丁卤微微愣神,不敢妄做言论,沉吟拱手道:“陛下或许早已安排妥当!” “在这强者称尊,强者存,弱者亡!陛下毫无安排,仅定生死,从今你便等同于我祭老阁的人。”李忘仙霸道长笑。 山老鬼等人山头大哥尴尬一笑,局促问及,“那吾等?” “嗯,这个一般生死阶想要来祭老阁算比较困难的,不如先在几位王爷手底下再修炼一两年再说,估计到时候在那呆上瘾,也不愿来祭老阁喽。”李忘仙埋头苦笑。 啥?这老家伙貌似在嫌弃他们这群在百舸做山大王的生死阶老鬼,众人深深咽口唾沫,脑子完全转不过弯来,却都越发忌讳猜忌仙祭天乐的神秘。 曲柳客栈位于仙圣域西边缘范畴,客栈极具豪华,乃仙祭天乐从某势力手上抢过来的阁殿,百舸流寇盯着气派奢华的楼殿,跟百舸相比较简直在天壤之别,他们孤陋寡闻,就似刘姥姥进大观园般。 “大人!”客栈侍卫皆为不俗的修士,让人心惊,却对迎接百舸的虎狼之师异常恭敬。 李忘仙摆手一笑,“请百舸各山头的老大随我来,其余人请自便休息。” 当丁卤等人靠近客栈最高层,骤然察觉可怕的血腥煞气挥之不散,门扉微启,不由气势暴涨,李忘仙随意找个位子坐下,笑吟吟道:“解决了?” 天狰盘坐于上席,雄浑的杀戮威压就似可让人看得见伏尸遍野,也不做回应,鹰隼般的眼睛盯着百舸头头,反而反问,“百舸?” 丁卤等老大哥何时这般拘谨,让人这般审视,心下憋屈却不敢发泄,抬眼盯着好似从地狱刚爬出来青年人,在瞧四处,婢女、侍卫以及老怪皆属同龄不弱之辈,尤其某些年轻人的凶性让他们都脚掌头皮发麻,不敢小觑。 对于百舸流寇来说,貌似精彩的挑战刚刚拉开帷幕。 小半年 一路北行的天罪四人在危险中成长,在磨难中蜕变,尤其愁断肠、丁司汐修境可谓一日千里。 乘风破浪,跨域危海,横扫海上盗寇,边退且战,使得围剿刺杀的修士胆寒却又毫无办法,由于斗柒颜身上的神秘的龟纹五彩符篆,他四人在海上可谓如鱼得水,一般海兽甚为亲昵,可依仗五彩龟纹操控,但遇上较恐怖的海兽却不仅难以压制,反而会遭受海怪发疯般袭击,兽目充斥贪婪,好似想要将斗柒颜吞食。 总体来说,这属于一场无休止的苦行,近小半年来,四人遭逢危机的同时也遇见诸多以命相交的朋友伙伴,背景格外复杂,有小族传人,有门阀继承人,有界外友人,也有流浪汉等等。 利益也好,情谊也罢,让天罪跟这群人紧密关联在一起。 海上的冷空气或许要比仙圣域的冬天还要寒冷,昏暗的天上,轻飘飘的雪雨随嗖嗖的寒风摇摆,一艘较为豪华的青蓝舰支在略微浮现冰碴的航道上航行,一缕缕炊烟携着烤香好似给予寂静的寒天一点点温度。 龙熊依靠在丁司汐大腿上,笨拙地翘着二郎腿,小爪捏着一根烤肉串,一口气吞一串,余光贪婪地盯着香喷喷的烤炉,天罪盘腿而坐,翻转着一根根肉串,刷上香油,愁断肠拿着烧焦半边的折扇,在一侧扇风,嘴里不停嘀咕。 “拿灵火来烤肉串,暴殄天物,要给我多好!” 天罪摇摇头,望一眼浸泡在海水中斗柒颜,五彩符篆熠熠生辉,撇撇嘴道:“就知道修炼!” 愁断肠眼热盯着从天罪指尖流窜的一缕黄金火焰,咽咽口水,狐疑发问:“你该不会真得也属于个炼药术士吧,你这小半年可没少在我在搜刮丹药方,询问炼药上的问题。” 天罪假装置若罔闻,可愁断肠却不依,大气地拍拍天罪右肩,一副哥俩好的模样,“炼药隐藏很多弯弯的,你若有需要,随便提,咱哥俩谁跟谁啊,呃,那个,等你这个灵火孵化,随便送我一缕就得。” “可以,到时候你替我炼一辈子药。”天罪难得终于开口,愁断肠脸色发黑,甩甩扎起来没多久的小脏辫,“没门,就算我答应,我那好几个师尊肯定不同意,或许会一掌劈死我这没出息的混球。” 天罪可对愁断肠的师门极其感兴趣,可惜每每谈及他都故意避而不说,莫非愁断肠真得来源于某个炼药宗门? “呸,装腔作势,阿罪哥招纳你,等于看得上你,少在这蹬鼻子上脸。” 丁司汐紧紧勒住愁断肠脖颈,愁断肠吊死鬼般耷拉着舌头,心里不爽,犯嘀咕,“马屁精,阿罪哥?阿尼玛皮!” ‘噗’的一声,斗柒颜在海水中一跃而起,贴身的海水似能量般涌往五彩符篆,使得天罪不得已收回犀利目光,刚要开口,却被突如其来的状况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