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霍晏泽第一次想强吻她的时候,她就偷瞄到了不远处注意到她这边动静的谢景润,在确定他会朝这边而来后,连话都是按照谢景润最喜欢的风格口吻回应。 “谢····谢总。”她的声音哆嗦了,柔美的脸色明显惶恐,显然是被吓得不清,拉着谢景润的衣服就不肯松手。 谢景润的视线落在面前的被打得晕头转向的霍晏泽身上,他很清楚他这一拳头下去有多狠,盯着眼前略显狼狈的男人。 明显很不悦,连话都不愿意说一句。 转头对上了后怕的苏虞,放柔了语气说:“走吧。” 第33章 我跟她早就结束了(二合一)…… 苏虞的视线在此刻凝望着谢景润, 眼里顷刻间闪过泪花,下意识说了句:“抱歉。” 听到这句歉意的话,谢景润心底有些动容, 但更多的是不悦, 明明就不是她的问题,非得往自己身上揽, 又得压住脾气伸手拉住她的手,转身准备离去。 谢景润原本就是练自由搏击的, 这一拳头下去,霍晏泽脑子都晕转了,甩了甩头保持镇定后,冷然开口:“苏虞!” 她的动作明显迟缓了,眼瞧着面前的霍晏泽嘴角都被揍出血了。 要是事情闹大了, 都是有头有脸的人要是捅进局子了,不就是麻烦大了。 苏虞想了想便准备上前, 却被谢景润洞察了想法, 迅速拽住了她的手: “别管他。” 这种话一出口, 愣是怔住了她,错愕的对上了他的目光,原本倨傲的神色明显上扬,显然是根本不把这些事放在眼里。 苏虞想了想,冲霍晏泽说:“我们这算正当防卫。” 丢下这句话后, 反手拉着谢景润的手迅速跑开。 小跑的速度还真想是闯了祸, 赶忙逃离肇事现场,等着跑了有百米远后,才喘着气停下了脚步,望着身后看了眼, 不见人影了谢才松了口气。 而这架势逗得被拉着跑的谢景润笑出了声:“你又没做错什么,跑什么?” 她微喘着气,缓了缓神说:“你没看你把人揍流血了吗?” “嗯?” “鉴定个伤情,会进去的。”她说得有模有样的,似乎都代入两人进去喝茶的情景了。 “没想到你会怕。”谢景润说着,眼里藏不住的浅笑。 盯着眼前人,苏虞穿了身spa会所提供的直筒裙,精致的锁骨下,是雪白的起伏,因着小跑一阵,皮肤染了些粉色,脸蛋不施粉黛,稚嫩感凸显了几分,眼中就跟有星星似的,楚楚动人。 “·····” “谢谢你啊。”显然她并不打算回答上个问题。 回神时,才发现自己竟然还拉着谢景润的手,流露出慌张的情绪后,迅速松开了手,转过头躲开了男人的视线。 谢景润不是个话多的人,刚才两人的举动,看得出还是有些牵连的,其实苏虞跑去偷窥孟黔舟跟乔伊宁他也是看在眼里的。 她去偷听,估计也是觉得受到了威胁。 “黔舟是个有分寸的人。”倒也不是多嘴,谢景润向来是了解好兄弟的为人的,既然都分手几年了,自然也是撇的一干二净的。 不至于闹出些乌烟瘴气的事儿。 “你都看到了啊?”她故意不看他,说出来的话颤颤巍巍,说实话这种暗里被揭穿的心思,有点挂不住脸。 “对自己没信心?”也不知道那里来的体谅,谢景润自个说出这话的时候,都有些错愕。 细细想来,又凝视了眼故意躲开自己视线的苏虞。 她像是咬紧了下嘴唇,积蓄了些勇气说:“乔伊宁看起来很优秀。” 谢景润笑了:“你怼我的时候,不挺伶牙俐齿的吗?” “那不一样。”苏虞转过了头,视线直勾勾的望着眼前的男人,一如初见,神色间的倨傲不减,周身矜贵的气质依然,哪怕是话里的关切听得出。 可苏虞不知怎的,猛地觉得很难过。 即使谢景润站在她的面前,一步之遥。 两人之间的差距,却是天差地别,她是低到泥潭里长出的穷女,而他是出生在顶尖豪门的贵子。 现在的接触,掺杂着光怪陆离,犹如泡沫,倘若不是有孟黔舟女友的身份加持,她可能还需要奋斗好多年才能接触到如今的一切。 “怎么不一样?”他问,声音也变得沉稳,再次打量着眼前的苏虞,褪去了慌张的神色,整个人有种难以描绘的脆弱感。 像是被打碎的玻璃,透着光影泛着美,却始终是残破的。 “我不知道,可能我不够自信吧。”喃喃自语,有些失神。 这样的气氛被渲染的恰到好处,连着他平日里的倨傲都减少了:“觉得哪儿不好就去改,总会越来越好的。” 话到于此,苏虞像是破防似的,泪水猛地夺眶而出,又很是倔犟的咬住牙关不让自己哭出来,这一幕着实让不太会安慰人的谢景润手足无措。 想安慰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只得眼巴巴的望着,没了平日里为人处事的游刃有余,稍显得局促。 苏虞轻声抽泣,双眼通红,伸出手掌朝脸扇了扇,试图让情绪控制下来,泪水就跟崩盘似的,完全不受控制。 许久后她缓缓开口: “会好吗?” “会的。”他答。 向来聪明的谢景润,此刻不敢妄断苏虞情绪崩溃的缘由,也许是对未来的忐忑,也许是对自己的不自信,但更有可能的是听到了孟黔舟说了些不该说的话。 苏虞擦干了眼泪,深吸了口气:“谢总,今晚的事情我们都当没发生好吗?” “嗯。”他自然是不愿意惹麻烦的,哪怕是刚才出手,不过是碍于情面而已,这种事儿看在眼里不做出任何的反应,不太合他的做派。 “那我先过去了。”苏虞说完,还未等男人回答便小跑回去了。 留下了谢景润一人,盯着她离开的背影,情绪上说不出的感觉,反复回忆琢磨后,想了想肯定是是孟黔舟说了些不该说的。 被苏虞听到了,才会有这反应。 而小跑离开的苏虞直接去了趟洗手间,整理了下仪表,抬头时却见着镜子里出现了道身影,是乔伊宁的。 她在打量她。 目光里少许的审视,并没有直接开口说什么。 镜子里乔伊宁这张脸蛋,称不上惊艳,眉眼温婉,五官温柔,新月眼,琼鼻小巧却挺拔,唇瓣单薄,修长的脖颈下,精致的锁骨。 乌黑的长发散落,少有的清丽,有股说不出的韵味,让人难以忘怀。 突然,镜中的乔伊宁笑了:“既然他选择你,希望你们好好在一起。” 话音里都是温柔,落落大方的作派大概率会衬得她斤斤计较,不入流。 偏巧她灿然一笑,没有精致的妆容加持,这张脸天然去雕琢,美得惊艳:“借您吉言。” 丝毫没有不悦,坦然自若。 乔伊宁蹙眉,眼神一挑又添了句:“ 那就好。” 说完后,洗了手扯了张擦手纸,擦干手上的水后,将其扔进垃圾桶转而就大步走出了洗手间。 此情此景,也不知道究竟是来祝福的,还是来示威的。 当然这不是苏虞该考虑的范畴,她对孟黔舟又没动任何真心,乱七八糟的事情做足面子就好,她越是表现的落落大方。 乔伊宁说不定越会生气。 与人争,自然是需要个势均力敌的对手,不然多没意思啊?这一点苏虞想的很透彻, 回到休息室的时候,四个男人围了桌麻将,谢景润回去的时候,牌桌是没他的位置了,只得找个沙发开始看书,齐乐言则是坐在旁边安安静静的陪着。 苏虞见状小心翼翼坐到了方然身边。 “怎么去那么久?东西找到了吗?”方然问。 “找到了。多用了点时间而已。”苏虞的眼神明显带着些慌张,既然有意隐瞒些什么,而她自然是不会多问什么。 刚才黔舟跟乔伊宁一前一后回来,很能说明些问题。 大家都是聪明人,有些事情不必要摆在明面上说,而且她向来也不会去掺合别人感情的事情,尤其是当事人不愿意透露的情况下。 “找到就好,喝点东西吧?”方然说着指了指旁边的桌子上的果汁,大意让她选。 她扫了眼橙汁,桃汁,还有可能,视线落在桃汁上,想都不想选了桃汁,喝了小半后,乖乖的坐在了方然身边。 视线却时不时盯着不远处孟黔舟看。 四人的麻将桌打得是风生水起,幸亏添茶倒水有专门负责的服务生解决,不然属实按照她的性子会上纲上线,担起责任。 后来又觉得,自己是否把姿态放得太低了些? 瞧着乔伊宁跟齐乐言有说有笑,丝毫没因为任何情绪就少了自持的神色,也不把之前那些事儿放在眼里。 而她始终还是有些小家子气了,做不到左右逢源,也做不到坦然处之,想到这里苏虞不免内心暗自责骂自己,还不够优秀, 眼前的这些人都是金钱浇灌的滋养,有人撑腰,一路都是顺风顺水,哪怕被称为是温室里的花朵,也应当是非常自信的花朵。 而她从小···· 这从先天的差距,哪怕是这些年她努力去弥补。 多多少少也能以企及,可越是这样越不能输,显然窘迫也被人瞧见了些。 “苏虞。”开口的是谢景润。 他手里拿的是台平板,视线聚焦在她的身上,趁着她不知所措的时候说:“你不是要考燕大吗?” “我这儿有燕大的教授的期末题一类的,你要看吗?” “好。”苏虞那里知晓,谢景润此番的好心寓意何为,只得乖巧顺从接过了谢景润递过来的平板。 方然笑问:“怎么,又劝人学习了?” 好像是人谢景润对于此事上颇有些历来的往事,只见着他摇头点了句:“然姐,你要不也看看?” 方然笑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 齐乐言轻飘飘瞪了苏虞一眼后,转而问方然:“阿景什么心思啊?” “他啊,估摸着是期末作业不想完成了,给人使绊子了。”向来谢景润对于学习二字是不太喜欢的,尤其是完成作业一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