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淮周!咬你! ——周楚今】 - 他右腿抬上床面单膝跪着,一条手臂支着身子。 而许织夏始终伏卧,只手肘叠抱胸前,压在被褥上,肩背往上撑起些许高度。 脖颈扭过去,没两分钟,就被他亲得七荤八素,感觉到裙摆上扯她才醒了下神。 问都不用问,他一说要看,她就懂了。 许织夏按住后腰棉裙厚褶上他的手,她嘴唇和双眼都在方才的亲吻间变得潮润。 望他一眼,再闪躲向别处,低低涩着声:“不要……” 纪淮周俯下脸去,唇落在她颈部,再慢慢蹭到她耳后,就如此若即若离地徘徊。 他呵出的气息跟羽毛似的,扫来扫去,许织夏痒得很,一个劲往后避,他就追过来。 她被闹得忍不住笑开,脸贴到了被褥,躲到无处可躲,按在他腕骨的那只手不得不收回来,去捂自己的耳朵。 “——哥哥!”许织夏含嗔笑着叫停。 腰窝的手自由了,他又揉了两下棉裙,亲到她手背:“我这点待遇都没有?” 怎么还成他可怜了。 许织夏赧然,但眉眼间残留着笑意:“你不是……看过了吗?” 他慢条斯理说:“哥哥看过了,男朋友还没看仔细呢。” 许织夏闻言瞥他。 就他歪理多。 许织夏不搭腔,捂耳朵的手伸下去,把他的手从后腰拨开,而后翻身向床头,离远了他,钻到被底下去。 她手指头捏着被沿,盖到鼻端,被褥严严实实裹住自己,只露出上半张脸。 尤显青涩的眼睛一眨一眨地盯着他。 纪淮周提了下唇角,不慌不忙直起身,跪着的腿踩回地毯,状似正经:“要睡了?” 许织夏轻促地“嗯”了一声。 他就这么立床边上看着她,半晌不表态。 许织夏摸不准他在打什么主意,总不能过来真就只是帮她捉虫子的。 她没禁住小声催:“你杵着干什么?” “等你安排啊。” 纪淮周悠然地抱着胳膊,对上她不解的注视:“你要是想我抱你睡呢,哥哥就借你浴室洗个澡,要是不想……” 他不往下说了。 许织夏被勾起好奇心:“要是不想呢?” 他隐约在笑,轻抬了下眉:“不想么?” 被他一反问,许织夏哑口无言。 她后知后觉到自己上套了。 这人永远能摸到她的脉,许织夏没法否认也不好意思承认,恋爱了,她感觉他的心思也变坏了。 明知她在亲密关系上脸皮薄,还老故意诱着她主动。 于是她也模棱两可地嘀咕:“随便。” 纪淮周敛眸笑了,转身去向浴室。 其实话一出口许织夏就开始犹豫,因为她 忽然间有点想要脱掉里面的小裤子。 腰链一串碎钻,白日不影响,但躺着硌腰身。 平时自己睡时,许织夏的睡裙里面是不穿的,和他躺一块儿的那两三晚没脱,她倒也没有不习惯。 毕竟光面的不膈应。 但今天这套穿着睡觉肯定不舒服。 男女的洗澡速度难以相提并论,许织夏在被窝里还没踌躇出个结果来,浴室门一开,男人就围着浴巾出来了。 他浴巾裹得低,在人鱼线偏下,身材本就健美,刚出浴的样子又烘托出几分别样的性感。 许织夏还在纠结自己要不要脱,他人一到床前,她一眼没看就瞟开了视线:“……哥哥,你不穿件衣服吗?” 纪淮周把手机搁到边柜,正想回屋取睡袍和里裤,听见这话,他不可捕捉地掠过一丝笑,短暂打消念头。 “你适应一下?” 许织夏奇怪:“适应什么?” 他慢悠悠在床边坐下:“你哥哥习惯裸睡。” 许织夏意外,眼皮睁得更开。 兄妹再亲也不会越过成人的尺度,他们没聊过这话题,许织夏刚得知他也有这个习惯。 许织夏比不上他坦荡,意识到他今晚想裸着,她脸猝不及防地热了。 其实她也不想穿…… 许织夏在矜持和舒服之间纠结得要命,随即又听见他问:“怎么,你都是穿着睡的?” 许织夏枕着看他,不作声。 他神情不知何时严肃了,真假难分,一只胳膊在她枕边支着,低垂着脸瞧住她:“没人告诉过你,睡觉穿着不利于生理健康?” 他在男友和兄长的身份间切换自如,好端端就管教起她了,但许织夏莫名理屈词穷。 “我知道。”她低声。 “是吗?” 那语气似是在怀疑她,许织夏下意识证明清白:“我自己睡的时候不穿。” 纪淮周要笑不笑:“是么。” 他又同样地问了遍,这回问得无可无不可,陈述的意味更重。 三言两语惹得许织夏有种被冤枉的委屈。 “我要脱的。”她闷声:“那哥哥回自己房间吧。” 纪淮周一副理应如此的态度,找不出一丝不安好心的破绽:“你脱你的,我在这里有什么关系。” 许织夏瞄着他。 他又说:“跟哥哥有什么好害羞的?” 这与当年她因月经初潮感到羞耻,他开导她的那句话简直异曲同工。 “没害羞……”她声音很小地嘴硬。 纪淮周含着鼻息薄薄笑出一声。 许织夏能揣测到他在捉弄,可是她没办法,总感觉他下一秒又要再问她“是吗”两个字,让她无言以对。 她冷不丁陷入自证陷阱。 穿着绝对没法睡,她原本就一心想着脱掉,只不过他在,她很为难,所以半推半就。 这会儿被 推了一把,许织夏佯装若无其事,埋进被褥,人鼓在被下像只小团子。 她在睡裙里,寻到腰际那串闪钻的链子,一路勾到脚踝剥下来。 重新探回出脸,就迎上了那人的目光,笑容里带有不揭穿的深意。 许织夏被他瞧得不自在。 腰链和黑色蕾丝面料捏在手心很一小团,她不知怎么的,可能是想到他说他这年纪不玩纯情那套,她头脑一热,就朝他丢了过去。 那团东西落向他,纪淮周接住,指间有碎钻的冰凉,和一片轻薄柔软的触感。 他指腹摩挲了几下,不经意间被她这出人意料的举动击溃了部分理智。 他呼吸越放越沉,手肘压到她枕边,俯向她:“谁教你朝男人扔这个的?” 他嗓音一低下去,许织夏就没骨气地偏开了脸,嗫嚅:“哥哥不是要看吗?” 纪淮周勾唇笑了,觉得这姑娘故意在考验他耐性,他扯掉浴巾,掀开被子躺进去。 男人硬朗而高温的身躯忽而覆近,许织夏措手不及,躲都不能,就被他有劲的胳膊牢牢锢进了怀里。 这情形和在纪家逢场作戏时别无两样。 他当时也是什么都没有。 许织夏指尖抵在他心口,僵住不敢动了。 纪淮周搂着她腰,重新揉住那部分裙摆,唇凑近她的脸:“我想看的是什么,你不知道么?” 裙边随着他的声音上扯。 许织夏这下老实极了,忙探下去捉在他腕上,仰起脸,巴望着他:“没了……” 她现在只有一层棉裙了。 别人的恋爱是该循序渐进,需要有了解到接纳的过程,但他们已经相识了十七年,这个步骤早已提前完成。 只不过她在体验两性关系方面还是一张空白页。 纪淮周放慢着语调,在说话声里单膝推挤进她双膝间:“哥哥能不能享受一下,作为男朋友的待遇?” 许织夏一知半解,但心如有预感地怦跳。 她慢着声问:“什么待遇?” 他没回答,一瞬不瞬看住她,膝盖抬上去,抵住了原本那团小面料所在的位置。 卧室里有一只小猫叫起声。 又似乎没有猫。 许织夏急急抓住他两肩,一个失神指甲盖都把他掐出了几道月牙状的红印。 她眼巴巴的,呜咽声里拖出绵长的腔调:“哥哥别……” 纪淮周喉结咽了咽,掌心握住她后颈,哑着声:“不许撒娇。” 他们都太懂彼此,许织夏昂脸过去,啄了下他的唇,接着可怜兮兮地,用眼神央着他。 对视几秒,纪淮周舔了下唇,膝部中止压动,屋里那只猫的声音跟着消失不见了。 从小她一犯错就撒娇,偏偏他吃不腻她这套。 纪淮周深深沉下一口气,起身将浴巾围回去,没去抹掉膝上温温的水痕,径直大步迈向浴室。 许织夏脸不 争气地红透了,忙不迭用被子卷住自己,只有乌黑浓郁的头发散在外面,有一支花鼓队在她心里急速击鼓。 听见哗啦啦的水声,许织夏发胀的脑中生出疑惑……他不是刚洗过澡吗。 不知为何,这回他待得特别久,迟迟没出浴室。 许织夏一点点染上困意。 半梦半醒间意识模糊,感觉他走出浴室后,又回了趟自己房间,过了段时间,眼皮上光源一暗,空着的那半张床轻陷了下,他从背后拥上来,隔被抱住她。 许织夏迷糊着,不自觉转过去,脸挤到那片温暖的颈窝,发出微弱的梦呓:“哥哥……” apapapldo??▄▄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他轻声回应。 许织夏渐渐安稳,睡沉过去。 他们约定了明天回家,但其实许织夏并不知道他父亲肯不肯放他走,她不明情况。 如果要回,他们要先回伦敦,她的行李在公寓,而他的护照之类无疑还在纪家。 但去了纪家,她怕他又是有去无回。 那夜,许织夏的梦境极其杂乱,一会儿梦到她身上只有那套小衣裳,躺在那间小小的船舱里,跟随着深夜海面的船身而晃,因为他的膝盖在顶;一会儿梦到他们回纪家取行李,又被追得满世界逃亡。 结果翌日,她在公寓的行李,和他在纪家的随身物品,都被完好无损地送到了曼彻斯特机场。 甚至他们坐的是纪家的私人飞机,为他们送行李的人说,已经为他们申请了回杭的航线。 许织夏万分诧异,恍然感觉自己这几日是掉了一个乌托邦里,而外面的世界在这短短几日里打了一场思想的仗,有人没有硝烟地反手定了乾坤。 而她一无所知,有他陪着,沉浸在乌托邦里快活,没有沾染上一丝尘埃。 飞机在云霄划出航迹云。 舱内奢华得如同空中五星酒店总统套房。 舷窗外天空湛蓝,许织夏收回目光,怀揣着纳闷,以及昨晚脸红心跳的亲昵后遗,很小声地唤对面的人:“哥哥。” “嗯?”顾着她口味,就餐区的餐桌上是几道中餐,纪淮周放了碗筷到她面前。 “纪家是不是发生了什么?”许织夏一边问着,一边握起筷子:“家宿哥说,纪家现在就是个大火场。” 纪淮周低头剥着虾,去看她。 她歪着脑袋,一脸冥思苦想的模样:“而且那些人,怎么好像突然间都听你的了。” 纪淮周眼底讳莫如深,嘴角挂着笑:“管他们呢,哥哥自己的事情都来不及做。” “你要做什么要紧的事?” “谈情说爱。” 他不紧不慢地说,不紧不慢地剥开虾壳,不紧不慢地放虾肉到她的碗里。 这四个字,顿时把许织夏的思绪牵扯回昨晚,他膝盖的滑动和揉弄,在她两性的空白页留下痕迹。 当时的感觉复苏。 那支花鼓队又在许织夏心里放肆击起了鼓。 “不舒服么?” 他的声音自带成熟男人的厚度,音色不太端方,而是偏向野性,夹杂着慵懒劲。 这样的嗓音,淡淡的口吻,既显得他情绪风平浪静,又容易引人误会,他是故意轻浮。 许织夏正被艳事勾着魂,一不留神就误会了,羞愤地怨了他一声:“哥哥你不要问下流话……” 纪淮周抬眼,不明所以:“我说你脸这么红,不舒服么?” 四目交接。 许织夏怔住良久,逐渐回过味。 “没有。”她故作冷静,埋头去吃虾。 纪淮周瞧着她表情,揣度顷刻若有所思,无声弯了下唇,拿起湿餐巾:“这就下流了?” 许织夏敛住气息,缓缓看向他。 他擦着剥过虾的手指,看着她,慢悠悠地笑起来,遂了她的愿,故意轻浮。 “我们今今,昨晚叫得真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