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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节(1 / 1)

夏奉仪会意一笑,知道自己今儿这事儿做到了温良媛心上,当即就松了口气。
两人不再说话,一路朝怡和殿走去。
到了正殿,太子妃还未出来,其余人到了个七七八八。
温宓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捧着宫人刚上的茶暖手。
她素来体寒,此时双手冰凉,猛然一接触热源,舒适的不想撒手。
她尚未从冰冷的温度中缓过神,就听有人笑着道:
“往日难得见温良媛与哪位姐妹走的近,今儿倒是巧了,竟与夏妹妹一同来请安。”
温宓抬头扫了说话那人一眼,并未搭理。
反而是夏奉仪不卑不亢的笑着解释:
“顾姐姐说笑了,妾身只是在路上偶然遇到了温良媛,才结伴同行的。”
顾昭训斜了夏奉仪一眼,眼中的轻视任谁都看的出来。
她说:“夏奉仪不是最为敬重娘娘的么,每日请安总是最早到的那个,怎么今日也懒怠了?”
说罢,还若有似无的扫了眼温宓,似乎意有所指。
顾昭训此前虽为宫女,可如今位份却比身为官家小姐的夏奉仪还要高一些。
故而,顾昭训对此很是得意,平日也没少明里暗里挤兑旁人。
夏奉仪眸色顿时沉了下来,刚要反击,温宓忽然轻叱一声:
“顾昭训是住在海边么?”
这句话说得无厘头,顾昭训听的一头雾水。
不过见温宓那嘲讽的神色,就知不是什么好话。
她语气不悦的说:
“温良媛这是什么意思?”
温宓没将顾昭训放在眼中,但也不介意浪费口舌逗她玩儿。
故而,温宓悠闲的换了个姿势,眸子轻弯,心情极好的解释道:
“若你不住海边,怎的管的这么宽?”
此言一出,沈良娣第一个忍不住笑出了声。
原本还在憋着笑的人见有人笑出了声,也都不在强忍,一时间,殿内充斥着嘲讽的笑声。
顾昭训紧紧的掐着自己的手心,面色青一阵白一阵的,她盯着温宓,咬牙切齿的说:
“不知妾身何处得罪了温良媛,竟让良媛如此嘲讽妾身?”
自打成了太子殿下的女人,她已经很久没有受过这等屈辱了。
温宓不屑的瞥了她一眼,直接忽视了顾昭训的话。
跟她计较,跌份!
谁人不知,凡是请安,她总会是正好掐着请安的时辰来。
虽不曾迟到,却也早不到哪里去。
刚才顾昭训那话,明着是说夏奉仪,可实则是在含沙射影的暗指她。
如此,她要是能忍得下去,就枉费她这恩宠了。
见温宓没接她的话,顾昭训又是一阵尴尬。
内殿,西袖正在给太子妃梳妆,东云将正殿的消息一一复述了一边。
太子妃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眼下是遮不住的青黑。
她吩咐西袖:
“在给本宫上些脂粉。”
她是太子妃,是不能让人看了笑话的。
说完,她才对东云刚刚的话发表意见:
“温良媛近段时间好似有些不一样了。”
就今早这事儿,要是搁在以前,她定然不会直接嘲讽回去,而是等她出去后,然后委委屈屈的告状。
而她,就只能拿出大妇的样子,给温氏做主。
要是她稍微委屈了温氏,就会换来殿下对温氏的百般疼爱。
东云沉吟了一下,也说:
“您这么一说,奴婢也觉着,温良媛近些时候,张扬了不少。”
太子妃想破了脑袋,却无论如何也想不出为何。
她随手将玉簪丢回妆奁里,郑重其事的吩咐:
“多注意一些。”
因为那贱种的事,她已经够焦头烂额的了,可不想再出什么事让她心烦。
西袖与东云皆低头应是。
直到时辰差不多了,太子妃才施施然的扶着宫人出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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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请安刚散不久,赵景已然得了温宓请安时的壮举。
他先是一愣,随即笑骂了一句:
“牙尖嘴利。”
高时在一旁弯着腰赔着笑,姿态极为谦卑,他视线落在地上,嘴里却道:
“温主子这是真性情。”
他岂能不知殿下压根儿没生气,甚至还有些宠溺。
不出他所料,赵景随手将书册扔在一旁,舒适的躺在软榻上,外面雨声淅淅沥沥,模糊了赵景的声音:
“小猫长大了。”
平日只知道把爪子对向他,如今终于学会把爪子对向别人了。
太子殿下表示,孤心甚慰!
高时没听清赵景在说什么,可他身为太子殿下贴身伺候的人,还是知晓殿下今日心情不错的。
不止是因为温良媛,更是因为,许是殿下成了什么事。
直到半下午时,赵景的伴读白明泽进了书房。
赵景双手放在脑袋后,往后仰在太师椅上,一副放松的姿态。
白明泽行礼过后,就坐在赵景下手。
他拱手禀报着正事:
“殿下所料果然不错,韩王表面平静,实则内地里小动作不断。”
频频拉拢大臣,针对殿下的人各种弹劾。
可韩王却是忘了一件事。
那就是,如今在朝堂之上当家做主的人,已经不是躺在龙床上病的神志不清的圣上,而是当今储君,太子殿下。
殿下早有先见之明,就算韩王再怎么蹦跶,也翻不出殿下的手掌心。
赵景闭着的眸子并未睁开,甚至连一丝情绪波动也无。
他平静又不屑的道:
“跳梁小丑罢了,随他去吧。”
韩王已经不足为患。
他手上仅有的那点兵权,已经翻不起什么大的风浪。
白明泽微顿,随即勾了勾唇角,道:
“殿下说的是,只殿下也该早做准备,臣听太医院的人说,圣上的病,也就这两三个月了。”
只待时机一到,殿下便是名正言顺的继承人。
而他,拥有从龙之功,必会位极人臣。
届时,他们白家,会更上一层楼。
赵景倏地睁开眸子,里面的凉意毫不掩饰,他声音极冷:
“你的消息倒是灵通。”
正沉浸在美好幻想中的白明泽闻言,忽的回过神,猛然起身跪下:
“臣知错。”
是他得意忘形了,竟一时忘了殿下的忌讳,也忘了自己的身份。
他身为外臣,原是不该清楚宫内之事的。
虽然这些事瞒不住,大家皆是心知肚明,可也不该从他口中说出。
赵景垂眸看着地上跪着的人,眼中一片冰冷,他的放纵,终究是养大了一些人的心。
白明泽已是如此,更遑论跟随他的大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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