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昶的拳头一下子就捏起来了。 小绿茶总是能分分钟激起他心里的怒火。 然而这一次,他直接大步走了出去,居然都没说什么。 宋纯不由咦了一声,“他今天怎么这么好说话?” 事出反常必有妖。 姜糖瞥了眼她们手上的冰激凌,忽然拦住了宋纯的动作,“等一下。” 她拿过来轻轻嗅了嗅,只闻到了冰激凌香甜的味道。 看来用的是无色无味的东西了。 姜糖吃了一口,又从包里掏出两颗药,递给宋纯一颗。 宋纯毫不犹豫就吃了下去,好奇道:“里面放了什么?” “迷魂药,吃完能让人睡到后天的东西,地震都喊不醒的那种。” 好啊,他们考试两天,这是要让他们直接睡过去啊! 可恶! 宋纯的拳头一下子就握了起来,骂道:“卑鄙!” 姜糖倒是不意外,季昶本来就是在三不管长大的,做事不分手段,只看结果。 他又是睚眦必报的小气性子,什么都不反击才奇怪呢。 如今只是给她们下迷药让她们错过考试,而不是下毒,已经是看在贺忱的面子上了。 “没事。”她安慰道,“有我在呢,放心吧,肯定不会让你中招的,你安心考试。” “嗯嗯!”宋纯赶忙点了点头,又期待道:“糖糖,等考完试我们就回国吧。” 她一天都不想在国外待了。 姜糖含笑点了点头,“好,等考完咱们就回,你妈妈肯定也想你了。” 说起她妈妈,宋纯的嘴角也勾了起来,看了眼自己的脚,又和姜糖说:“糖糖,我在这里的事不要跟我妈妈说哦。” “放心吧。”姜糖把她的头上的碎发别在耳后,“我知道的。” 宋纯眼睛一弯,脸贴着她的手轻轻蹭了蹭,跟个小猫咪一样。 季昶从窗户看过来的时候正好看到了这一幕,不由面露嫌弃,这俩人还真是腻歪啊。 他都忍不住开始怀疑姜糖接近贺忱的用心了。 她看上去对他并没有什么男女之情,反倒是跟宋纯腻腻歪歪的。 该不会…… 其实她俩才是一对,接近贺忱是为了从他这里弄点钱,扭头来养宋纯吧! 别说,这还真是小绿茶能干出来的事。 他那个绿茶后妈曾经也这么干过。 拿他那渣爹的钱养小白脸。 如今越看,他越觉得像,脸色一下子就变了,等看到贺忱的时候,不由得往他头顶看了看。 “怎么了?” 察觉到他的不对劲,贺忱出声问道。 季昶摇头,想了想,又说:“师兄,你觉不觉得你头上有点绿。” 贺忱:“?” 他的视线从笔记本上挪开,转而看向季昶,蹙眉道:“你想说什么?” 季昶叹了口气,把他的猜测说了出来,最后说:“你自己长点心吧。” 贺忱;“……” 他在胡说八道什么东西。 偏偏一细想,还没什么毛病。 更扎心了。 他冷着一张脸,面无表情道:“别胡说。” 就知道他会是这个反应,季昶摇了摇头,没有再劝什么,只是看着他的眼神都带上了些同情。 哎,可惜了,他好好的师兄,居然被两个女人蒙蔽到这种地步。 别说他了,贺忱现在都觉得自己有点可怜了。 再看他出来也不忘抽时间忙工作的事,再看姜糖和宋纯,两个女孩子形影不离,时不时贴一下。 对比之下,他好像地主家只知道耕地的牛,而姜糖和宋纯则是地主家的小姐和女婿。 一想到这里,贺忱拳头都捏起来了。 更气了。 姜糖刚拿到试卷,忍不住连着打了两个喷嚏,宋纯立刻看了过来,“没事吧?” 姜糖摇头,揉了揉鼻子,有些疑惑。 谁在念叨他呢。 此时,咖啡厅里,季昶看着贺忱,时不时叹一口气,“师兄,我再也不笑话你了,你已经很可怜了。” 闻言,贺忱不由咬了咬牙,从后槽牙里挤出几个字来,“那我谢谢你啊。” “不客气不客气。” 季昶连连摆手,浑不在意的模样,看得贺忱更气了。 他深吸一口气,抛开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继续忙着手上的工作。 其实他心里清楚,姜糖和宋纯只是朋友关系,只是姜糖对宋纯实在是太好了,好到他即便是知道这一点,都忍不住嫉妒的程度。 他从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也会有这么没安全感的时候。 想到这里,贺忱不由摇了摇头,自嘲一笑。 等姜糖宋纯考完试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两个小时以后了。 姜糖手上还拿着一瓶水,径直递给季昶,说:“给你的,还礼。” 闻言,季昶神色一顿,没接。 贺忱目光在他们之间转了转,问道:“里面加了什么?” 姜糖也不瞒他,直接道:“迷药,能放倒大象的迷药。” 那她刚才说的还礼…… 贺忱看向季昶,眉头皱了皱,“你做了什么?” 不等季昶说话,宋纯便捏着嗓子说道:“贺三爷别怪季先生,季先生不过就是在我和糖糖的冰激凌里加了点能让我们睡两天的迷药而已,他大概也只是看我们太累了,想让我们好好休息一下罢了。” 说完,朝季昶柔柔一笑。 季昶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们,当着她们的面把水一饮而尽。 见状,宋纯面露惊讶,眉头微微皱了皱。 姜糖也没想到他会这么做,见贺忱表情没有丝毫变化,大概猜到了什么,也就放下心来。 果然,喝完水之后,季昶稳稳当当坐在那里,眼神清明,没有丝毫的变化。 “走吧。”他起身,走到宋纯身后,接过轮椅往外推去。 下午还有考试,他们就没回去,只在学校附近找了个餐厅吃饭。 吃饭的时候,宋纯纠结地看了几眼季昶,最后还是没忍住小声问道:“你喝了水怎么没事呀?” 糖糖说能放倒一头大象,那就肯定能放倒一头大象,她不会夸大的。 季昶反问道:“你们吃了带迷药的冰激凌不也没事么。” 宋纯理直气壮道:“那当然啦,糖糖的解药可厉害了,不过,没见你吃解药呀。” 说起这个,季昶低头看了眼自己,淡淡道:“我不需要解药,我的身体早就有了抗体,我的血就是解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