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忱忍不住说道:“如果师父听到您这话的话,一定会很欣慰的。”暮云平意味不明地哼了声,“那可不一定,他只会嘲讽我,让我恨不得直接开枪毙了他。”贺忱:“……”你别说,他师父还真是那样的人。因为他也有过这样的想法。他时常觉得,他好好一个人,就是可惜了,长了张嘴。要是个哑巴就完美了。这下子,姜糖对隗昊也不由得来了几分兴趣。忱哥师父听上去好像很有意思的样子啊。看到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心里在想些什么了,贺忱无奈地叹了口气,“好吧,先说好,到了三不管,不要乱跑,那里很危险。”姜糖连连点头,“嗯嗯嗯,我知道啦。”见状,贺忱也给前面的机长发了个消息。没多久,飞机又绕了回去。只不过这一次,为了不被沈英发现,他们换了个地方降落。下飞机前,几人又重新做了打扮,看不出丝毫之前的模样,再加上姜糖的“路人符”,一路上更是没人发觉到他们的异常。没多久,三人悄无声息地来到了沈英住的地方。他们刚到,沈英也回来了,他臭着个脸,一脸不爽,“这几个人居然还真的就这么走了?”声音里满是不敢置信。姜糖听了,微微挑眉,不是,都快两个小时了吧,他怎这么还在惊讶这件事?这反应是不是太迟钝了点儿了?她一头黑线,很是无语,悄悄探出头看向沈英的方向。沈英一回来就钻到了研究室里,还带着药人一起。他要好好研究一下他,看看姜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研究室附近都是蛊虫,想起沈英会虫语,姜糖取出蛊王来,悄悄和它说了句话。蛊王会意,立刻朝着那群蛊虫爬了过去,不知道说了什么,那些蛊虫往姜糖的方向看了眼,随即很快低下头去。蛊王又大摇大摆地爬到姜糖手心,朝她搓了搓爪子。事情办好啦。它都警告过它们了,不许他们跟沈英说他们来了。姜糖赞赏地看着它,取出药丸给它吃。蛊王瞬间开心得不行,在姜糖掌心翻了个滚,美滋滋躺在上面,抱着药丸啃着。早知道有这么好的东西,它早就去找她了。有这么香喷喷的药丸在,回想起它以前的日子,它都忍不住心疼自己。那都吃的什么脏东西啊。还是这个香。见她把蛊王拿捏得死死的,暮云平和贺忱也松了口气。几人悄无声息地来到实验室门口,悄悄看着里面的动静。只见沈英正拉着药人做各种检查,眉头紧紧拧着,似乎有什么事情想不通一样。他研究起来就很投入,一天都没出这个实验室,天黑了也没出来。想了想,贺忱朝姜糖暮云平打了个手势,两人微微颔首,没发出丝毫动静,悄悄来,悄悄走。沈英全程都没注意到他们。几人又回到了贺忱的住处,王虎正在里面焦急地等着他们。他的伤还没好彻底,怕他耽误事,刚才就没叫他一起去。这会儿看到他们回来,他赶忙问道:“老大,小嫂子,怎么样了?”一听到“小嫂子”三个字,暮云平就掀起眼皮朝他看了过去。神色淡淡的,却让王虎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有些害怕地往贺忱的方向靠了靠。老大救他。贺忱轻咳一声,避开这个话题,回答他道:“沈英在做研究,估计我们可能要在这里再等等了。”“不过,光靠他是没用了,王虎,你去找人查一下沈英五年前的事情。”“行。”王虎点了下头,麻溜地跑了。再让他和暮云平待在一起,他都怕把他给吓死了。看着他几乎是落荒而逃的背影,姜糖忍不住笑了出来,看向暮云平说道:“二师父,您别吓唬他了。”暮云平语气平静道:“我一句话也没说,是他自己做贼心虚。”那倒也不是。主要他以前的名气实在是太大了。以至于即便是他消失了二十年,依旧让王虎在他面前不敢造次。实际上,像王虎这样的才是正常反应,反倒是贺忱这么一直淡定的,让他觉得有些意外。喝了口茶,暮云平说:“我们留在三不管的时间估计不会短,去收拾几间房间吧。”话是对贺忱说的。他点了下头,立刻就往外走。姜糖本来是想去帮忙的,但贺忱把她留了下来,“姜姜你陪二师父说说话,我去打扫就好了。”说完,他直接就走了。姜糖看着,忍不住说道:“忱哥这样,都要把我养成懒蛋了。”闻言,暮云平哼了声,不爽道:“在山上的时候我们让你干过活?”见他生气了,姜糖连忙摇头,“没有没有,怎么会呢,师父们对我最好了,饭都不让我做,怎么可能干活呢。”呵,她也知道啊。那贺忱这么做又有什么好感动的,这不是常规操作么。他的徒弟,自然是该捧在手心娇养着的。听他这么一说,姜糖想了想,好像确实是这个道理。于是她心安理得地坐了下来。无意间看到一个棋盘,姜糖拿了过来。是个残局,黑白棋子完全是两个风格。黑棋沉稳淡定,不疾不徐,看似不温不火,实际暗藏杀机。相比之下,白棋的杀意就要明显很多了,步步逼近,杀气尽显。显然这是两个人下的。黑棋是贺忱的。她看过他下棋,就是这个路子。姜糖不由有些奇怪道:“咦?这里还有下棋很厉害的人吗?居然能和忱哥不相上下。”暮云平拉着脸说:“和他不相上下是什么很奇怪的事情吗?”姜糖发现了,二师父对贺忱的敌意是真的大。不管她说什么,只要透露出一丁点儿夸赞贺忱的意思来,他就不开心。姜糖也想过其中的原因,大概是吃醋吧。二师父肯定不喜欢听到她夸别人。当下她很上道道:“不奇怪不奇怪,就忱哥那点儿棋艺,超过他轻轻松松,能和我家二师父打个平手的,才是真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