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王忠贺的喉咙处发出如猛兽般的嘶吼,眼球都在往外凸着,双手紧紧掐住大高个的喉结! 王队的身手干净利落,都是致人死地的手段,大高个的躯体如一只巨大的蜈蚣,剧烈地摆动着。 “王王队,你要干什么” 大高个瞳孔中充斥着对死亡的恐惧,用力去抓锁在自己脖颈处的手,可他本来就身受重伤,如被锁上“铐子”,让他的呼吸愈发困难。 “老子也算替天行道,做一件好事,你这种畜生早该死了,祸害了多少人!” 王忠贺发出沉闷的怒吼,像是在给自己赎罪,整个人看起来无比诡异,身子在以一种非常罕见的姿势摆动着。 他只是没有想到,大高个都力气会突然变这么大,差点压不住。 “死你妈的,快死啊,真给你爹命硬,快给你爹死求啊” 杀人终归会给施暴者带来极大的精神刺激,当然了,畜生除外,王忠贺已经疯癫,他似乎忘了,刚到大队时,曾经宣誓过的誓言。 足足掐了有五分钟之久,直到大哥个如一滩烂泥,摔在地上,面容无比狰狞恐怖,王忠贺都没有勇气去看,喘着粗气靠在一边。 而这一刻,王队已经没法收手了。 “啊” 王忠贺看向窗户口,起身拖着大高个的尸体,缓步靠了过去。 他用力拉开窗户,顿时湿冷的寒风涌了进来,王忠贺眯着眼,将大高个的尸体扔到楼下。 四层高。 “咚”的一声,王队可以非常清晰地听到一声闷响,他望向远处,有辆打着双闪的桑塔纳停靠在小路上,谭吉就在那里。 仿佛在向他召唤,那里是条活路。 而90年代的医院里,窗户口哪有什么防护措施,社会过于混乱! 随即王忠贺慌乱地整理现场,想要制造大哥个自杀的假象,将病床的被子裹起之后,才匆匆地离开。 范准的病房就在二楼。 可是王忠贺没有急着下去,而是听从胡清行的安排,匆匆跑到医院的天台上,等待着电话。 他依旧在坚信,胡局长会安排好一切,所有人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刚才你们听到啥动静没?” “应该是哪个缺心眼的乱扔垃圾。” “妈的,刚刚睡着。” “这活可不轻松呀。” 几个警员窸窸窣窣地聊着天,无力地躺在长椅上,这份差事不是一般的苦,主要得一直耗着身子。 “哒哒哒” 走廊一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众人回头望过去,顿时全都站了起来,人们精神了。 是总局的副局长,胡清行突然例行检查。 虽然这位前段时间被窦全生关押到审讯室,或是被李民洋殴打,但放到区所中,副局的身份可不是一般的高。 其中只有庞春亮的脸上闪过一抹异样,狐疑地打量着胡清行,这位正是窦全生的通讯员,亲自在这里坚守。 “一会四支队的王忠贺要调查些范准的情况,他们需要单独说些事。” 胡清行说明此行的目的。 “这不符合流程。” 庞春亮跳了出来,声音高亢:“窦局特别指示过,范准暂不接受任何人的调查。” “你算什么东西,敢在我身边大吼大叫!” 胡清行的那双眼,如毒蛇一般,瞪着庞春亮,当初自己被抓到审问室,就是他先动的手,不可能放过这人。 “我坚决服从,且执行窦局的命令!” 庞春亮高呼道,表明立场。 “好,那你现在去通知窦局,就说我胡清行来医院例行检查了。” 胡清行一下下指着庞春亮的鼻头,手指都戳到小伙的眼睛里了,可不曾后退半步。 “好,我去通知!” 庞春亮准备去打电话,可刚一转身,胡清行立马眼神示意,多名干警冲上去,将庞春亮等人控制起来。 “押走!” 胡清行重重一句,随即庞春亮等人被押着脖颈下楼,已经有人下黑手了。 “嗯啊” 庞春亮发出痛苦的惨叫。 没多久后,在范准病房的这条走廊,变得异常的清静,连谈话声都没,这便是广自茂、王志颖等人,极力要求联合调查枪械案件的主要原因。 这样一来,胡清行就有执法权了,而且窦全生不可能二十四个小时守在病房,副局长的命令同样极具压迫。 犯错和犯罪是两个概念。 而事过之后,范准死了,胡清行同样有理由为自己开脱,指令有冲突罢了,更可以情绪化,当初窦全生把我关到审讯室符合哪些流程。 事情对不对,关键是看谁做的,而不是事情的本身。 与此同时,有人给王忠贺报信,他接到指示电话后,匆匆下楼。 可对于王忠贺而言,楼下发生的情况他并不知情,赶到二楼病房后,其他干警安静地坐在那里,好似没看到他一样,让他直直地走进病房。 果然是真的,他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胡清行都安排好了,刚才那些人,死都不会把自己咬出来的。 而只有如此方式,王忠贺才心甘情愿地去冒险,而如果让他装扮成医生或是护士的桥段,他万万不可能答应,凭什么让自己去送死。 只有帮王忠贺解决后顾之忧,他才会赌这一步,必须靠山要靠得住,不然都会跑的。 “滋啦” 胡清行推门走了进去。 “王王队” 范准发出虚弱的声音,此刻他的样子极其凄惨,被硬生生咬下一只耳朵,腿也折了一条,全身多处骨折,哪哪都是钻心般的疼。 “我过来看看你。” 王忠贺笑道。 “你来看我?你是来杀我的吧。” 范准早就意识到了这种事,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胆怯,谁不怕死? “你在瞎说什么呀,咱们可是兄弟。”王忠贺摇着头,一步步靠近,这时他极其冷静,在杀了一个人以后,就已经无所顾虑,甚至疯狂。 “求求你,不要杀我,求求你了,我的孩子还小,放过我吧,我真的什么都不会说的” 范准哭求着,可他病床都下不了。 “好了,听话,安静点,一点都不痛苦的!” 王忠贺的面容近乎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