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口温水进嗓子,被呛得连咳了好几口,满脸匪夷所思地转过头: “你公司资金链断裂,竟然还怪到宋总头上了?那你公司赚到钱的时候,是不是也得分一半给宋总啊?毕竟要不是他赶你出去,你还赚不到那么多钱呢!” “你这小子……”再一次,姚起吐出几个字,却又立即停下了话头,不行,他不能受到干扰! 他目的明确地瞪着宋渝州,伸出五个手指: “五千万,你现在让助理转给我,帮我度过这次危机,我立马就走。” “行!”洛惟青打了个响指。 一瞬间,宋渝州和姚起的两道视线,都投向了洛惟青。 “但不是给,是借。” 洛惟青微微一笑,用打过响指的手指随手刮了下鼻子。 “有借就有还,你得拿你的固定资产来抵债,房子车子都先拿来。年利率呢,考虑到你和宋总的情分……” 洛惟青一拍掌: “就收400吧!” “合适的话,我现在就准备合同。” 400?! 姚起终于忍不住了: “不管你是哪位,我现在是在和宋渝州说话,没有你插话的份儿!我当年和宋渝州一起创业的时候,我们晚上就睡在办公室相隔的两张桌子上,就拿文件当枕头和被子,一起度过了最不容易的时候!我们当年积累下的感情,不是你能够……” “那又怎么样,我还和宋渝州睡过相邻的两张床上呢。”洛惟青悠悠地抬起眼,“我向你炫耀了吗?” 宋渝州嘴角瞬间抽了下。 右手卷成空心拳头,捂在嘴前,垂下眼低咳了几声。 洛惟青冲他无辜地眨了眨眼。 相邻两间房的床,也算相邻的两张床吧? 什么相邻两张床?一起出差?那算个屁……姚起原本想打感情牌,可一下子就被洛惟青绕得思绪混乱,好半天才重新镇定,决定将话题带回索求上来: “总之,今天我要是拿不到五千万,我是绝对不会离开美卡这栋大楼的!宋渝州,就算你把我赶出去,我也会带上喇叭再回来。我会从明天开始,从早到晚都坐在美卡大门门口,告诉所有路过的员工,你这人有多忘恩负义,跟着你混的下场会有多悲惨!我会让你为当初把我赶出去,而后悔、而良心不安一辈子!” 宋渝州眼神骤然变冷,与姚起威胁的视线在半空中撞上。 他们曾经共处了这么多年,太了解对方的脾性。 姚起,真的做的出来这种事。 “行啊,你来呗。我也拿个喇叭站你旁边,告诉所有员工,你是一个喜欢骚扰下属的变态。” 洛惟青长腿交叉靠在转椅上,悠悠转了个圈。 “哦不,我会录下来,摆两排音响开最大声音循环播放,人工重复多累啊。” 姚起愕然地瞪大了眼睛! ——他只知道宋渝州是讲道理的人,定是无法抵抗他的胡搅蛮缠。 但他没想到,他竟然会在这里,碰上比他更不要脸的人! 他不可置信地看向宋渝州,声音都起了颤: “宋渝州,你真敢像他说的那样这么对我?当初是你亏欠了我,现在还这样做,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洛惟青也好奇地看向宋渝州。 虽然他胡说了这么一大堆,但最终,还得看总裁的意思啊! “敢。” 宋渝州终于开口。 说出了自姚起进入办公室后的第一个字。 洛惟青说得对,他对姚起一直念有往日情谊。 可姚起对他已经没了。 所谓的当年情谊,早就已经只是姚起用来将他的心千刀万剐的一把剑。 如果不是洛惟青,今天这五千万,他必定还是会因为愧疚而给出去。 但堵不上这个无底洞。 “你……你……” 姚起手指颤抖着指向宋渝州。 “我没想到你真这么狠心……” “你都要拿喇叭坐门口宣扬宋总多狠心了,怎么还能不知道宋总有多狠心呢?” 洛惟青笑着站起身,指了指门外。 “走吧,需要我送你出去吗?还是我叫保安来送你?” 姚起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地盯着宋渝州,眼神阴冷得像要吃人。 洛惟青转头,大声:“快快快叫保安!” 宋渝州:…… 在催促声里,缓缓拿出手机,沉着脸按下了保安电话。 电话接通。 保安声音响起的那一刻,姚起的心终于死了。 他如同忽然溺水了般窒息,胸腔剧烈起伏,大口大口呼吸着。 僵持好几秒,他终于放弃了。 绝望地转过身。 但他刚朝办公室外迈出一步,却忽然又听见宋渝州出声: “等一下。” 姚起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他怀揣着最后一丝期望回过头! “把你的工牌留下。” “你已经配不上它了。” 姚起的脸色瞬间一片灰白! 他颤抖着从口袋里掏出那张工牌,捏着手上,看了最后一眼—— 上面的工号,是002。 那意味着,他曾是美卡集团的第二号员工。 也代表着他曾经全部的辉煌。 “宋渝州……” 姚起声音扭曲。 “难道你就能保证你一直不犯错?等有一天你犯了错,难道你能像当年辞退我那样,主动卸任……” “我能。” 低沉的声音,笃定地打断了他。 一如当年,对他做出最无情的处分。 姚起仿佛被定在原地。 好半天,用力将手上的工牌,砸进了一旁的垃圾桶里。 却没想到,工牌落在了废弃文件上,没有发出一丁点声响。 那一剎那。 他红了眼眶,转身大步走了。 在他身后。 洛惟青立即小跑跟上,跑到办公室门外,见姚起走了楼梯道,又蹑手蹑脚探出头,确认姚起是真的走出了美卡大楼、没有在门口拿喇叭散步什么谣言。 才放心地又蹦蹦跳跳小跑了回去。 重新回到宋渝州办公室那张舒服的椅子上坐下,洛惟青喝了口水,“宋总,您之前,就给他的公司投过钱吧?” 宋渝州从过往的回忆中回过神来,诧异地看了洛惟青一眼: “你如何知道?” 洛惟青:“因为您就是这么一个心软的人啊。” 他心软? 在姚起这件事上,倒是第一次有人这么评价他。 宋渝州垂下眼睑:“他公司创立的时候,我就以私人的名义,投过五千万。” 洛惟青托着脸感慨:“果然!我就知道。难怪现在一出事,首先就想到来找你做慈善……人心不足蛇吞象啊。” 宋渝州抬头望向洛惟青,想起他刚刚帮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