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 就算知道这些又能怎么样?难道它们还能和苍白圣土争论对错吗? 它凄惨地笑了笑,旁敲侧击,希望重朝能替它们在苍白圣土面前说几句好话。 重朝支起手臂,下巴搭在右手手背上,神色难辨。 “你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这个任务对你们来说难度确实太大了。”在少年惊喜的眼神中,他用左手敲了敲桌子,“你们想辩解?嗯……也不是完全没办法。” 少年登时振奋起来:“真的吗?我们真的能让主对我们不失望?” 重朝似笑非笑瞥它一眼,没拆穿它虚伪的措辞:“哄你对我有什么好处?不过我也不保证这办法有用,你先说说看钥匙丢失那天都发生了什么。” 长袍少年早就想到代行者会问这个,打磨过措辞的答案在心里憋了几天,重朝就是不过问,差点没把它憋出内伤。 现在重朝终于问了,它立刻竹筒倒豆子般描述了一遍。 从它们的视角看,那天的事情和重朝自己知道的差不多。 都是有梦境莫名接入古城,打开一条不知从何而来的通道。 随后,戴兴业先出现在古城,很快就因为身上明显来自苍白圣土的特质被眷族接纳。 但是,在眷族向戴兴业提及苍白圣土时,他却坚称自己不相信神明,他就是那个被上天选中的人。 古城的眷族很难理解他的想法,不过看在已经很久没有人类来,它们没能获得什么特殊力量的份上,它们还是哄着戴兴业和它们走,试图榨干这好几年来唯一一个出现的人类。 可惜就在这时,那个夺取了钥匙的人类出现了。 长袍少年想了想,补充道:“也有可能不是人类,是逐影执政官那里的本土眷属。当时袭击古城的风暴来自沉渊海,基本可以确定是跟随那个人一起出现的。” 再然后,就是大家都知道的那样,戴兴业与放置在古城中的钥匙发生了共鸣,隔空带走了钥匙。 长袍少年道:“其实不能算是直接拿走。他的特质与钥匙材质很是类似,他又死在共鸣中,他的特质自然就化为钥匙的模样掉落。” 当时变故来的太突然,它们没来得及反应,钥匙就已经被来者取走。 “我们只是普通的、弱小的眷族,无法和本土执政官对抗。”长袍少年下意识推卸责任,“而且、而且——” “那种打开幻梦境通道的力量,和某些仪式很像。我也不知道对方是否和哪位存在达成了协议。” 长袍少年悄悄瞥了眼不置可否的重朝:“主是诞生与毁灭的音符,祂设下的沧流之门如果被直接摧毁,必然会毁灭幻梦境大片区域。” “这把钥匙,正是因此才变得特殊。” 少年的声音染上几分蛊惑:“但是阁下,和沧流之门有关的消息应该很隐秘才对,怎么就被人类知道了?再说,那时候意外突发,如果不是海拉各族帮了我们一把——” 【哗啦——】 海浪的声音无端在脑中响起,少年浑身一阵刺痛,脸色霎时一片雪白。 四肢百骸像是被碾碎的剧痛中,它于恍惚间听到了重朝的声音。 “行了,收起你那点小把戏,你的特质对我没用。” 重朝站起身,捏着它的喉咙把它提起来。 “挑拨离间很熟练,看来你没少吞噬人类。” 少年下意识露出讨好的笑容。 重朝垂眼,淡淡问道:“这么喜欢挑拨离间,那你知不知道,万千草木之主已经陨落?” 少年呆愣两秒,涣散的眼神顷刻聚焦。 什么?万千草木之主陨落了? 那可是手握复苏权柄的神明,怎么可能悄无声息就没了! 重朝看到它的表情,恶趣味地弯了下唇角。 “很震惊吗?那你不如再猜一下,是谁杀死了祂?” 是谁杀死了万千草木之主? 杀死……一位神明? 少年禁不住抖了两下:“难道是……主?” 重朝不答反问:“现在,你还觉得海拉各族打断风暴执政官的回归,是在帮你们吗?” 第117章应逐循光(68) 少年脸色难看地离开了重朝暂居的房间。 它一点都不怀疑重朝的话,毕竟重朝身上散发着一股奇妙的气息,与它们信奉的苍白圣土极为相似。 既然对方只可能是苍白圣土的代行者,那属实没必要用这种方法坑它们。 那也就是说,万千草木之主的所有信徒,包括和海拉各族有来往的渡生会也有问题。 “没错,应该就是这样的。” 长袍少年跌坐在内城一处花坛的边缘,呼吸逐渐急促起来。 “那天通往祭坛的通道,确实沾染着万千草木之主的力量。” 那位伟大意志的力量蕴含着强烈的生机,与它们一族的力量正好相反,所以它们对此非常敏感。 当时它和几位萨满都没有多想,以为那股力量是在帮忙阻拦窃取钥匙的人,现在回想起来,那恐怕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 如果那条通道没有链接幻梦境,窃贼根本无法进入古城,更别说和钥匙产生共鸣了! 少年眼神阴沉地磨了磨牙:“在那之后,古城就突然地震,打断了风暴执政官的觉醒……” 也正是在那之后,内城才突然被封锁了! 要不是毫无防备,以它们的天赋,怎么会被强行困死在这里?! 这分明是报复,来自万千草木之主信徒的报复! “如果不是阁下告知,我们现在恐怕还以为旷野和森林的眷族是盟友……”长袍少年喃喃道。 忽然之间,它就明白了重朝出现在古城的理由。 对于苍白圣土而言,它们这个后来的眷族并不重要。但不重要,不代表祂愿意看到它们被其他眷族欺骗。 如果它们真的把仇敌当做盟友,就这么一直被困在古城里,那最终丢面子的,只会是苍白圣土本身。 “也难怪阁下对我们态度不好……看来要想办法挽回一下印象,最好能将功补过……” 长袍少年自发给重朝的行为找好了理由,努力琢磨着接下来该怎么做。 突如其来的重量忽然压在它腿上,它愣了下,旋即感觉到温热的脸颊蹭过它的膝盖。 它低下头,就看到内城出现意外后才成年的弟弟正匍匐在它膝头,抬起的眼睛里全是渴望。 “哥哥,求求你,为我引路吧。”它哀哀道,“什么都不曾经历过,我好痛苦。” “好难受啊,好烦躁啊。我也想和哥哥姐姐们一样,得到安宁,获得狩猎的力量。” “哥哥,帮帮我吧,求求你了。” 长袍少年皱眉,下意识想踢开它,但视线掠过它泛着青色的手腕,动作忽然一顿。 这个弟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