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骨头上,撞的她脚趾生疼,一个趔趄,晓棠再也站不稳,跌了下去,唐琛一把抱住了她,任凭她哭,她喊,在他怀里无谓的挣扎。 忽然间,一抹异样,唐琛将晓棠扶正,目光在她纤瘦的身上打了个转,哪里都瘦巴巴的可怜,只有小腹是微微隆起的,看样子,得有三四个月了。 唐琛下意识地放开手,怔怔地望着晓棠:“你,你怀孕了?” 晓棠的脸上没有半点即将为人母的喜悦,只有冷若冰霜的仇恨:“对,你也可以杀了我,一尸两命!” 唐琛却是难掩一丝意外之喜:“你要做妈妈了,西元要当舅舅了……” 话音未落,晓棠扬手打来一巴掌,将唐琛那点意外扇了个干干净净。 玉色的脸上一片红,唐琛只是无声地望着在他面前视死如归的女孩,那个曾经明艳活泼的顾晓棠。 良久,在晓棠的怒视中,唐琛沉沉地开口:“晓棠,帮帮我,也帮帮你自己,咱们一起找到你哥哥。” “你妄想,如果连你这个黑帮头子都找不到他,那就说明我哥哥根本不想再见你,他不想见的人,我也不会帮,唐琛,如果你敢派人监视我,跟踪我,骚扰我,我就立即死在你面前。” 晓棠想要离开,身后的男人将她一把拽住,小心翼翼却又不肯放手:“晓棠,你冷静点,我知道你恨我,你哥哥也恨我,我知道说什么都没用,不可能再挽回了,可有些话,我总要当着他的面说清楚,不能…不能就这么结束了,如果可以,我愿意用我的一切来赎罪,来弥补,为你们,为你的父母,为那辆列车上的所有人。” 晓棠冷冷地转过身,望着这个眼里也盈着泪水的男人,那张绝世容颜也在痛苦中燃烧,美好得让人望而生畏。 啐—— 一口唾沫啐在唐琛的脸上,唐琛没有躲避,也没有去擦拭,痛苦依然灼痛着每一根神经,也灼痛了晓棠。 晓棠甩开他的手,扶着隆起的肚子,毫不顾忌雪地的湿滑,头也不回地走了。 公寓门口躺着一个人,疲惫的晓棠猛然站住了脚,惊呼一声:“庭威?” 忽然之间,口鼻被什么捂住了,一股难闻的药水味,晓棠失去了所有的意识。 一页纸落在张庭威的手旁,这是一张完整的寻人启事,失踪者:顾晓棠。 第115章棋子 一个人赤着上身被吊在冰天雪地里,精瘦的身躯鞭痕累累,仅仅才二十几鞭,人已经半昏不醒了,可愣是一声没吭。 唐琛住了手,目光复杂,望着这个年轻倔强却又心机深沉的义子,鞭子没有再挥下去,换做从前,换做自己,是不是也如同现在的清岫,不,唐轩一样,会使出同样的手段? 阿山见唐琛没有再打下去的意思,走过来,为他点上一支烟,袅袅升腾的烟雾呼在唐轩的脸上,唐轩缓缓睁开眼,虚弱无力地叫了声干爹,请求着:“别停,继续打吧。” “为什么又擅自做主?这是第几次了?我没有同意的事你还敢去做。”唐琛隐含愠怒,冷冷地问唐轩。 唐轩抬起头,没有委屈只有诉说:“我只想帮干爹达成心愿,顾大哥一天不回来,干爹就一天不开心。” 唐琛眉峰微微一动,面无表情地继续问:“你把人关在哪了?” 唐轩咬着牙摇摇头:“现在不能说,等顾大哥回来了,我再放了顾小姐,干爹请放心,有人照顾她,她很安全,一切都好。” 唐琛又扬起手中的皮鞭,唐轩忽然高叫道:“干爹,你就是打死我,我也不能说,说了你一定会放她走的,那顾大哥也就不会现身了。” “好,那我现在就成全你。” 皮鞭又毫不留情地抽下去,血珠飞溅,落在洁白的雪里,绽放如梅。 自从唐轩埋了郑少祖一家,阿山对他不像旁人那般轻视和忌惮,此时见唐轩被打的狠了,不禁开口求道:“先生,放轩少爷一马吧,他这么做也都是为了你啊,顾西元知道她妹妹失踪了,一定会出现的,到时候我们再放顾小姐回家也不迟啊。” 家法最终执行了一半,唐轩挨了五十鞭,已经血肉模糊,昏迷不醒。 见唐琛丢了皮鞭,一步一拖地走回公馆,阿山连忙同几个弟兄把唐轩解下来,请大夫擦药熬糖水,一通忙活,唐琛视若不见,坐在沙发上缓缓抽着雪茄,可也没再逼问谁,顾晓棠究竟被关在了哪里。 看了眼茶几上的报纸,几乎每份报纸副刊最醒目的位置上,都登着同样一则寻人启事,照片上的顾晓棠睁着一双明亮清澈的大眼睛,含笑不语地望着他。她有着和哥哥相似的眼睛,相似的鼻子,相似的嘴巴…… 夹着雪茄的手情不自禁地抚上照片,微微颤抖着,雪茄落了灰,也落了泪,报纸被打湿了。 雪终于停了,太阳出来了,照在白莹莹的雪上,到处都是叮咚叮咚冰雪融化的声音,海上的季风如约而至,仿佛一夜之间给大地添了把柴,脚下的泥土开始变软,风也温柔起来,就连空气都是湿润的,可是乞丐营的人们无暇顾及生活里这点随处可见的美妙,他们脱去破棉袄,不再为一块毛毯而大打出手,为了一天的生计还要继续奔波,偷拿抢夺,坑蒙拐骗,有时候,就连这点“安逸”也会被无端滋扰。 一伙人,很是蛮横,身上不仅有刀还有枪,他们闯入营地,肆无忌惮地搜寻查找,手里还有画像,扒着每个人的脸,先是端详,后是询问,他们在找一个东方男人,几乎所有人都认出了画像上的是谁,但是这里的人出于本能的仇视和共同的义气,集体选择了遗忘,一张张木然的脸,没有丝毫的表情,甚至连小孩子,看了一眼画像就颠颠地跑开。 一个男人,也是东方人,压着低低的帽檐,只露出半张脸,锐利的目光划过这里的一切,每间房都没有放过,可是要找的人却毫无头绪。 西元是在一栋废弃的矮楼上看到的这一幕,当这伙人闯进乞丐营时,他正在屋顶上晒太阳,像只慵懒的猫,陡然间就被异样的骚动惊醒了,迅速闪到破窗后,这几个人不是普通人,更不是黑道上的,他们做事的章法、拿枪的样子、走路的姿势和彼此交谈的状态显然都是受过专业训练的。 西元看了眼四周,楼侧有条下水管道,如果朽坏的水管还能承得起他的重量,没有中途断掉,他可以从那里爬下去,顺着楼后的荒地逃走。 刚要转身时,西元瞬间又拉回了视线,那伙人中为首的是个东方人,也许因为找不到要找的,男人烦躁地摘下帽子,胡噜了把头发,重新戴好帽子,只这一瞬间,西元的呼吸随之一顿,那曾经模模糊糊,不确定的猜疑,直到今天终于有了答案。 杰克上校说过,唐人街里有自己人,关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