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好?” 西元笑了下:“还是叫我顾大哥吧,你想学……” 不等西元说完,唐轩已然一掌劈来,西元闪身避开,唐轩不等他站稳,又是闪电般的连环拳,脚下一个扫堂腿,西元都从容不迫的一一化解,转到唐轩身后,不轻不重给了他后背一掌,将他打出几米远,唐轩又急着转身再打,西元退开了,一摆手:“停。” 唐轩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手里还握着拳。 西元轻蹙眉宇:“清岫,你急什么,习武和做人一样,最怕心浮气躁,急功近利。” “西爷,我叫唐轩。” 彼此看了会,西元点点头:“好,唐轩。” 唐轩淡淡地收回了目光,西元只觉得刚才的汤圆梗在胸口,不上不上堵得慌,看了眼一旁的师父:“还是让唐公子多练练扎马步,腿不稳,心就不会稳。” 师父心领神会,颇为严厉:“扎马步,两个时辰不许动。” 唐轩的胸膛微微起伏着,二话不说,立即扎下马步,纹丝不动,再也不看西元一眼。 唐琛送陈先生出来,站在公馆的台阶上,正看着这边,西元走来,四目相对,又淡淡别开,唐琛一抬手:“陈先生,请。” 趁着唐琛送人的工夫,西元三步并作两步跑上楼,推开那间房,东西还在,盖着布,掀开一看,顿时愣住:橄榄球? 球上还有乔治惠勒的签名,一个享誉全世界的橄榄球明星,唐琛和那位陈先生对着这个橄榄球在研究什么? 西元慢慢拿起球,摸索着,坚硬的皮质下有条不易察觉的暗线,正好隐匿在球面的缝线中,西元刚要顺着暗线往里抠,只听门口一声低喝:“放下,西元。” 唐琛疾步走来,从西元手中夺过橄榄球,动作却十分小心,又放回了桌上。 西元问:“这是什么?” 唐琛面色自若:“我能骗过你吗,顾中尉毕竟上过军事学院。” “刚才那个陈先生八成也是这方面的专家吧?唐琛,你想干什么?” “又来了,都要走了,还管这些干什么?” 西元扳正唐琛的脸:“你想炸谁?这个分量足足可以炸毁一座房子。” 唐琛攥着西元的手腕,用力一甩,转身向屋外走。 西元一把拉住他:“是不是都大帅?” 唐琛冷冷道:“我说过,这个人必须死。” “唐琛,够了,不要再去惹这个人了,他跟方耀、郑少祖不一样,他的死会给你还有整个唐人街带来祸端。” “就因为他是首府那位的侄子?就算是儿子又怎么样,他策划了游园会袭击,害得阿江阿香送了命,我决不能让他还苟活于世。” “他现在就跟过街老鼠没什么分别,活着还不如死了,杀了他等于是在帮他解脱,唐琛,听我一句劝,放手吧,他马上要去前线了,就让他自生自灭好了。” 唐琛眼里的光倏地凶狠起来:“不,我一定要亲手杀了他,还要让他血肉横飞,尸骨无存!” “唐琛!” “西元,你别劝我,就是劝也没有用,血债必须血来偿!” 西元缓缓松开了手,没错,唐琛要做的事,就是老天也改变不了他的决定。 “能不能……别用这个,我帮你,咱们在他去前线的路上,暗杀他。” “你安心去雪国,伯父伯母这个时候很需要你在身边,这事我自己能搞定,我已经都打听清楚了,后天安格斯会开车带他直接去往前线,车上只有他们两个人,定时的时间刚好是在旷野上,不会伤及无辜。” 后天?!西元怔看着唐琛,那不正是自己登上雪国列车的日子吗。 唐琛的笑有些牵强:“所以……那天我就不送你了。” 西元的声音晦涩黯淡:“我原本也没想让你送我,我只想在雪国的车站能接到你。” 唐琛扬了扬唇角,终究没有笑出来。 西元又看向橄榄球:“你怎么能确保他会随身带这个?” “他是乔治惠勒的球迷,乔治惠勒曾经送给他一个带着亲笔签名的橄榄球,都大帅视如珍宝,走到哪都会带着它,这个是仿造的,到时候来个调包计,这个假的就会取而代之放进他的行李里。” 西元倒是不担心唐琛调包这样的小伎俩,只是不知怎地,望着这个特制的橄榄球,心慌跳的厉害。 第112章匆匆,太匆匆 一切都是嘈杂慌乱的,不是手里的事情慌,而是心里慌。 即便头等舱有行李员帮忙拿行李,可是顾夫人还是不放心,那么多东西,五六口箱子,全部的家当,最大的皮箱连西元都拎着费劲,要同行李员两个人合力才能搬上车。 “晓棠,带爸妈去包厢休息,剩下的行李我会送去行李厢,放心妈,不会丢的,拿好你们随身携带的东西。” 顾教授陪着天生敏感柔弱的妻子,同晓棠一起半架半扶地将顾夫人往头等车厢里推,晓棠不停地提醒着:“爸,我们是4号厢,4号。” 这两节车厢人都体面,可迎面过来时,还得侧身礼让一下,普通车厢那边更是不用说了,人多的好像要把车厢撑爆了,即便如此,仍有不少人源源不断地涌进站台,窗口传递着包袱,也塞满了人。 进了包厢,所有人都舒了口气,包厢很大,米白色的顶,酒红的壁纸,脚下铺着花纹地毯,靠窗还有张书写台,到底还是头等厢,连窗帘都是绸缎的,泛着丝滑的光,这趟车到雪国要两天一夜,像这样的四人床铺,头等车厢只有这么一间,正好一家人在一起,不用找来找去的,晓棠说还是哥哥有本事,我们才可以买到这里的票。 顾教授和顾夫人看了她一眼,谁都没有接话。若不是鸿联社,若不是唐琛,他们也没必要举家移民雪国,什么本事?都是堵心的本事。 顾夫人还没坐稳,便打开车窗寻着儿子,晓棠叹着气:“妈,哥哥在站台那边,这边看不到。” “那么多行李……” “有行李员帮他的,你们饿不饿?我刚看见站台那里有卖桂花鸭的,很难得。” “乱糟糟的,哪有心思吃东西。” 雪国列车的发车时间是下午两点,因着家里厨房都腾空了,四个人是在车站附近的餐厅用的餐,都是西餐,顾夫人不爱吃,勉强吃了几口也是怕路上饿,西元说不打紧的,列车上有餐厅,顾夫人恹恹地说:“还不都是洋人的口味。” 西元没再吱声,很久没听母亲说洋人这个字眼了,此时说来莫名的多了种人离乡贱的哀愁。 顾教授也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总有种话到嘴边又咽下的彷徨,西元问了好几次什么事,顾教授笑笑地应付过去,又说车上时间长,再慢慢聊好了。 西元也只好不再问了,同着行李员将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