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寥寥,直言不讳:“我的司机阿宝被酒楼那帮人干掉了,这个位置看似无足轻重,但对我唐琛来说,也不是什么人都可以的,所以希望你能考虑一下我的提议,到青龙堂来帮我,至少……我们两个也算是出生入死一回。” 说着,唐琛忽然俯下身,面对面地望着顾西元,眼色清冷,映出顾西元一张不卑不亢的脸。 顾西元的鼻尖微痒,唐琛的古龙水味清幽撩人。 阿嚏—— 顾西元一个喷嚏,系数打在唐琛脸上。 “对不住啊,你太香了。”顾西元实话实说。 唐琛没有避开,抬手抻出西服上的方巾,缓缓地擦着脸。 “唐先生,我累了,病人需要休息。”顾西元真的把自己放平了,还合上了眼。 唐琛的脚步移向门口,低婉的粤语又传了过来:“休息前最好让护士给你换身干净的衣服。” 顾西元倏地睁开了眼。 唐琛手扶门把,头也不回地又丢下一句:“想要吃麻婆豆腐,就得先跟着我干。” 唐琛走了。 空荡的病房里徒留一只煮熟了的大虾。 -------------------- 啥啥都不要,就要点留言还不行么? 第7章真实的谎言 唐琛没有再来探视。 顾西元躺了几天后就偷着出院了,之所以要偷,是因为所有的医生和护士都是一个腔调:伤还没有好,怎么能出院?再说没有唐先生的同意,你也不能出院。 仁和医院是唐人街里唯一的一家西医医院,也是唐琛一手促成建立的,据说外科不逊于西人医院,尤其是治疗枪伤很有一手。 顾西元想要出院,轻而易举,从隔壁张庭威的病房出来,人就不再是同一个人了,换上张庭威的衣服,顺手牵羊了一顶压眉礼帽,跟着几个病人家属就回到了街上。 第二天一早,唐琛来了,医生领进病房,一掀被子,露出张庭威特别抱歉的一张脸:“唐先生,对不起,我是被逼的,再说,我也很想当面谢谢你,求西元给了我这么一个机会,你可别生……” 唐琛迅速盖上被子,张庭威的声音闷在被子里:“……别生他的气啊。” 出了病房,两名保镖阿江和阿山立即跟上来,别看长得五大三粗的,很会察言观色,阿江轻声道:“我去把他找回来。” 唐琛淡淡地说:“不用了。” 四方的小院桃红柳绿,奔跑出一个身穿连衣裙的花季少女:“哥,你可回来了?” 顾西元的笑比春风还要暖:“这么早就穿上裙子了,不冷吗?” 女孩笑得更是明艳:“不冷,毛料的,妈妈新给我买的。”随即两眼发亮地望着顾西元手里的糖果篮:“啊,吉利糖果?!” 顾西元将糖果篮递给她,妹妹顾晓棠已经快十七了,见了比自己大六岁的哥哥,还是忍不住晃着他胳膊撒娇:“嗯哼~还是哥哥最好了……” 顾西元吸了口气,下意识去捂肩膀,又赶紧放下手,细心的顾晓棠马上问:“怎么了?” 顾西元笑笑:“没事。” 晓棠不好骗,强行去扯他外套里的衬衫,刚扒开衣领就叫道:“哥,你受伤了?” 顾西元忙去捂她的嘴:“别喊。” 顾夫人闻声从屋里走出来,望着一双儿女,嗔笑道:“都多大了,兄妹俩还打打闹闹的?” 顾西元一个眼色,晓棠眨眨眼,收到,连忙没事人似地跳到妈妈跟前,举着糖果篮:“妈妈,看哥哥给我买什么回来了?” 顾夫人笑道:“吉利糖果嘛。”忽然想起什么来,顿时又不安地问:“你去唐人街了?”不等儿子回答,又忙问:“那……几天前的事,你听说了没有?” 顾西元大而化之地:“哦,您说的是唐人街开枪的事吧?” “什么开枪,据说炸掉半条街,血流成河。”顾夫人的脸上惶惶不定。 “哪有这么夸张,毁了个酒楼倒是真的,我听庭威说,的确死了几个人。” “几个人?西人电视台都播了,看得人触目惊心,西元,不是嘱咐你了吗,没事别老往唐人街跑,那边乱,好多人手里都有枪的。” “妈,还好了,小时候你们不也常带我去唐人街玩嘛。” “那会至少还有西人警察巡街,不像现在这么乱。” “现在?我怎么觉得比从前还好了许多呢。”顾西元不禁笑了下。 顾夫人见儿子不拿自己的话当回事,还笑嘻嘻的,扭身回屋去了。 晓棠凑过来,十分紧张:“哥,你不会为了给我买糖果,赶上他们打枪才受的伤吧?” “没有,我是打拳拉伤的。” “你最近总不回家,妈妈都不高兴了,回来还顶嘴,快去哄哄她吧。” 儿子好不容易回家了,顾夫人预备再多添两道菜,见儿子跟进厨房,故意不去理他,背转过身去择菜,顾西元走到她身后,捶打着她的肩:“好了,别生气了,糖果是庭威送的,不是我买的,我很少去那边的。” “我才懒得管你们。” 顾西元低声逗她:“是不是想爸爸了?” 顾夫人打了他一巴掌:“乱说话。” 顾西元拽过菜篮,帮她一起择菜:“他去非洲考察好几个月了,也该回来了吧?” “还有一个多月,信也来不了几封,一个一个都是野人。”说到这,顾夫人两眼期待地望着儿子:“西元,还是搬回家住吧,当初说是为了搞创作,非要搬出去,现在就剩下我和晓棠两个人,家里没个男人总觉得不踏实。” “好,我搬回来,今晚就住家里。” 顾夫人有些意外,本以为这次又是白说,没想到儿子这么痛快就答应了,顿时眉开眼笑,又是一巴掌拍在他的肩头:“这才是我的儿子呢。” 顾西元强忍着肩上的痛,挤出笑容迎合着母亲。 饭开的有些晚,顾夫人一高兴又添了个菜,是顾西元最爱吃的。 瞅着那盘麻婆豆腐,顾西元搓了把脸,春末了,即便开着窗,也有些燥热。 听说哥哥要搬回来,顾晓棠很是开心,恨不得马上就去公寓帮他搬东西。 顾西元却说,公寓留着不退租,等父亲回来他还要搬回去的,儿子执意如此,顾夫人也不再多劝,只说儿大不由娘。 晓棠不正经吃饭,拽过那篮吉利糖果,挑拣着自己最爱的草莓味,又听是张庭威送的,不禁偏头看向顾西元:“哥,他一个大男人,送你糖果蓝,还扎成花束,好奇怪啊。” 顾西元往嘴里扒拉着饭菜,耷拉着眼皮问:“奇怪什么?” “学校里的男同学送糖果都是暗示那个女孩子,喜欢她喽,可你又不是女孩子。”顾晓棠自小在西人学校读书,向来口无遮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