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羡抿唇,似也觉得这是个无解的问题。 这会儿打方向盘回去取也已经来不及。 时芊便道:“一会儿回去从网上下单吧。” 沈羡:“好。” 说完他就拿出了手机。 那道具有压迫感的目光终于消失。 入住酒店需要提供身份证。 因为沈羡情况特殊,时芊让他先在车里等着,然后她进去办理入住,刷了自己的身份证,等到入住完毕之后,她把房间号发给了沈羡。 五分钟后,沈羡准时敲门。 洗澡、接吻、上床,这一套程序明明才做过两次,但两人都无比熟稔。 他们似乎比对方都更熟悉自己的身体,能够轻而易举找到对方的敏感点,然后又进行一场你追我赶的猫鼠游戏。 在欲望即将沉沦时,时芊忽然翻身而上,她占据着主导地位,眼睛里有欲念,但更多的还是刻意勾人,“你查我了么?” 沈羡的手在她腰间摩挲,他轻笑,满是纵容,“我怎么敢?” “那你——”时芊的手指落在他的耳垂上轻捻,“怎么找过来的?” 话音刚落,她人便被翻了身,沈羡俯在她耳际,“只要有心,总能找到。” “是吗?”时芊挑眉。 两人的距离如此之近,只差一步就理智全无。 但谁都没有松懈,都在紧绷着那一根弦,这一步堪比登天。 聪明人绝不会放任自己沉溺于此种欲望之中,抽不出身来。 他们会想要用这种方法从对方口中把自己想要的答案逼出来。 可谁也没成功。 “我下车去问,你们这里最漂亮的女孩在哪里?”沈羡的声音带着几分哑,甚至断断续续的,他却仍旧轻笑着,“她们就告诉了我你的位置。” 时芊承受着他给的一切,身体的愉悦也没让她失了理智,她笑问:“我能信吗?” 沈羡的力道愈发重,他不停在喊着她的名字,缱绻又温柔,“念念。” 他一次又一次地喊:“念念,念念,念念。” 时芊却只慵懒地回答一声,“嗯?” 沈羡的牙齿再次落在她的锁骨上,牙齿咬着肌肤摩挲着,时芊感觉到疼去推他的脑袋,只推了一下他便起来,他说:“念念,标记。” 时芊有气无力地从鼻息中扔出一个“哼”字来。 她想:疯子。 一场战争结束,沈羡仍旧紧紧抱着她。 而时芊这段时日的多愁善感情绪在这一刻也消磨殆尽,在这一刻,在她拥有极致性与爱体验的这刻,她忽然一瞬明白了那会儿课本里学的“从此君王不早朝”的感受。 沉溺在这种最原始的身体运动里,不用去想复杂的人际关系,不用去思考明天会如何,也无需去关心别人。 此刻,你的身体是你的。 心灵是你的。 你是自由的。 一切那么荒诞,但一切又那么美好。 沈羡忽然附在她耳边说:“我以前在江阴拍过戏。” 那趟从江阴到北城的高铁,一天只有一辆。 站江阴,终点站北城。 所以那天,时芊一定是从江阴上的车。 而从时芊身上的茶味也能推断出来,她家一定是经常跟茶叶打交道。 他凭借她身上所有的小细节推断她的喜好,一切都猜准了,但把她惹不高兴了。 他这会儿其实拿不太准她的脾性。 说不好相处,她在床上几乎任你摆布,或者说,为了她自己最极致的体验,她会跟你共同寻求最好的方式来让两个人都满意。 一起打游戏的时候总也是温和的。 但说好相处,她的脾气总会在很多莫名其妙的点爆发,眼里总带着警惕和你疏离。 哪怕你的身体和她零距离接触,她也仍旧没有多依赖你。 这姑娘是个谜。 但沈羡愿意花费时间去解这团谜。 他怕哪句话又惹得姑娘不高兴,所以把真话都说了出来。 孰料他只说了一句,时芊思考几秒后便道:“那天在高铁上给我留电话号码的人是你?” 手机尾号四个8,曾在江阴拍过戏。 能在全国几千个城市中准确无误地找到江阴来寻她,他们之间一定有过某种偶遇。 唯一可以解释的便是高铁上那场没有缘分的遇见。 她睡了一路,没看到邻座的人一眼。 沈羡点头,他舔了舔唇,又重新找到时芊的唇接吻。 一吻过后,他含糊不清地说:“那天我看见你,如鲸向海。” “是见色起意吧?”时芊笑着,见怪不怪。 沈羡勾着她的下巴,试图开启第二次愉悦,“是。” 他坦荡承认,“我见你的第一面,就想睡你。” 这话若是被别的姑娘听见,一定得觉着这男人猥琐。 但时芊听着却格外愉快,她笑道:“有多想?” “想到——”沈羡再次翻身而起,“我第一次给姑娘留下了电话号码。” “可惜了。”时芊虽处于劣势,她却仍旧笑得灿烂,“你的姑娘——” 她顿了几秒,似是觉得自己用错了形容词。 但话已出口,她仍旧随心错着把话说完,“把电话号码用火烧掉,扔进了垃圾桶。” 沈羡被她话里的“你的”愉悦,下一场战斗愈发用力,也愈发酣畅淋漓。 时芊仿若在深海中浮沉。 “不要紧。”沈羡这次顺杆爬的很隐晦,他只是顺着时芊的话说:“我可以给姑娘——” “很多次。” 说着身下忽然用力,时芊一时说不出话来。 只听沈羡哑声撩人道:“姑娘想怎么烧,就怎么烧。” 毕竟是他的——姑娘。 第22章 022 你愿意娶我吗? 一夜旖旎。 雨一直淅淅沥沥吓到清晨, 六点多才堪堪停止,露出了熹微晨光。 灰色的窗帘把外面遮得严严实实。 时芊终于又睡了一个久违的好觉,夜里三点多开始睡, 只在早上七点多那会儿短暂的醒来过一次。 江阴县下了一夜的雨, 温度骤降, 屋内早已停了暖气,清晨正是冷的时候, 她的胳膊和小腿都露在外面,于是下意识去揪被子,但她的胳膊刚有气无力地伸过去, 旁边的人就已经把她整个人揽入了怀里。 在泛着凉意的清晨落入温暖的怀抱之中, 源源不断的热意从身侧传来, 时芊尚未完全睁开的眼睛再次闭上。 只是再次睡觉前,有一个念头忽然冒出来:这样的距离似乎太近? 只沉溺于身体接触的人为何要抱的如此亲昵? 但这怀抱太温暖,这样的念头也只是一闪而过。 再次昏睡。 迷蒙之间,额头好像被落下了轻轻一吻。 她听到有人在温柔地喊她:“念念。” - 下午时芊醒来的时候下意识去摸手机,手却摸到了硬邦邦的温热的东西。 她还捏了下, 没能捏得动。 是腹肌。 于是她睁开眼, 一仰头便落入了一双噙着笑的眸子里。 时芊顿了几秒后开口,“练得不错。” 沈羡挑眉:“哦?” 他语调微扬, 似是在嘚瑟。 时芊也没再理。 沈羡是演员, 演过的角色多种多样。 回到江阴的这段日子里, 时芊几乎把他的电影都刷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