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毯和采访环节结束后,沈棠拿杯酒移步到休息区。 一个人静静品酒,不跟任何人交谈。 换成别的明星这么冷淡还又没人缘,第二天铁定被送上头条。 可因为是她,大家习以为常。 娱乐记者也习惯了她那样。 田清璐好几次越过人群看向她,储冉也是。 后来储冉坐不住,假惺惺过来跟她碰杯热聊。 储冉微微侧身,小声道:“还有个重量级嘉宾没来,跟田清璐一样背景,蒋城聿联姻对象,陆知非,牛津高材生。” 人不禁念叨,正说着,那边热闹起来,时尚杂志主编亲自去迎接。 沈棠发现陆知非喜欢黑色,今晚一袭黑色长裙,依旧是没有佩戴任何珠宝首饰,只有一块腕表,手包也是简约款,看不出品牌。 “人长得也好看吧。”储冉冲沈棠假笑,“失陪。” 沈棠今晚的工作差不多结束,正准备提前离场,刚搁下杯子,陆知非在主编和其他几人的簇拥下朝她走来。 人还没走到跟前,陆知非隔空对她做了碰杯的动作,“hello,又见面啦。” 沈棠回以淡笑:“你好。” 主编惊诧:“你跟我们沈大美女认识呀?”她还以为陆知非过来是想要认识一下沈棠,没想到两人是旧识。 陆知非:“我跟沈美女是大学校友,我那会儿读研究生她读本科。” 惊呆了在场所有人。 储冉脸上的笑僵了僵,沈棠是牛津大学毕业的? 肯定不会错,陆知非跟沈棠是情敌关系,不至于替沈棠撒谎,而且也没有撒谎的必要。 一直以为沈棠大学拿不出手,公司不好炒作,所以网上才没有她的相关大学学历。 难怪。 要不她那个慕强的堂妹,怎么可能会粉上沈棠。 不过她自己也有慕强心里,一听说沈棠是牛津毕业,突然觉得沈棠平常这么拽也有情可原。她还跟这么厉害的学霸打了一架。 那沈棠数学应该很强很强。 储冉强行自己打住乱七八糟的想法,感觉自己快疯掉。 她喝了几口红酒,掩饰自己的失态。 不禁又看向沈棠和陆知非,到底双商高的人就是不一样,明明是情敌关系,两人还能坐下来心平气和跟没事人一样聊天。 其他人都刻意回避,给她们校友重逢联络感情的空间。 陆知非主动聊起:“没想到你跟谢昀呈是男女朋友。” 沈棠:“只是朋友,他为了给我解围才那么说。你应该看得出来。” 陆知非笑笑,吃惊随着嘴里的红酒咽了下去。 她如实道:“怀疑过你们不是那种关系,前些日子我在曼哈顿派对上遇到过谢昀呈,那时他旁边有女伴,谁料谢昀呈说得那么真,我也就信了。以为你跟谢昀呈是各玩各的,互不干涉,最后结婚那种。” 沈棠惜字如金:“好朋友而已。” “能跟谢昀呈做那么多年朋友,不一般,他对人很少有真心,一旦真心了,掏心掏肺。”陆知非再次跟沈棠碰杯:“感谢你替我出了一口气。” 沈棠不明所以,瞅着她。 陆知非解释:“不管你跟谢昀呈是不是男女朋友,那晚让蒋城聿吃瘪,我心里第一次那么痛快。” 沈棠并不愿多聊蒋城聿,无论如何,那是她爱过的第一个人,分手也是因为彼此对婚姻有分歧,她不喜欢议论他。 她微微仰头抿酒。 对刚才陆知非那番话不予置评。 陆知非心中了然,转而道:“我几年前跟蒋城聿表白过,被拒。很羡慕你,能有那么大决心跟他分手,一般人做不到。” 她起身,“不打扰你了,我去找个老朋友。” 沈棠点点头,“你忙。” 陆知非这个女人,做朋友也许还不错,要是情敌,有点难应付。 沈棠将杯子里的酒喝尽,没多逗留,跟主编寒暄几句,离场。 车往出租屋那个方向开,沿途的夜景全是陌生的。 -- 四月初,沈棠结束北京的所有行程。 莉姐给她订了明天上午飞深圳的航班,谢昀呈闲得难受,非要跟她同行去海棠村玩几天。 【谢昀呈确定只是你朋友?】莉姐不信,再三跟她确认。 沈棠:【嗯,比朋友感情要深一点,差不多像兄妹,认识十年。】 莉姐松口气:【是朋友就好,男朋友的话,不靠谱,今天好好的,明天说散就散,我年纪大了,心脏受不了。】 就像蒋城聿,她说分就分,弄得她这个经纪人措手不及,比当年自己失恋还难过,好一段时间才走出来。 【你之前跟我说你底牌,就是谢昀呈?】 沈棠:【底牌是我自己。】 莉姐无语凝噎,够轻狂。 沈棠:【我现在拼到了娱乐圈顶端,我就是王炸。】 莉姐不知道沈棠的身世和过往,她把沈棠所谓的王炸只是理解成了字面意思,【你低调点,连个有含金量的奖项都没拿到,还王炸呢。】 生怕沈棠得意忘形,她给她泼凉水:【现在我们单打独斗,你还是收敛着自己脾气。不过还好,现在有个谢昀呈站在你旁边,狐假虎威也好的,至少断了不少人对你的念想。】 之前就因为有个影视公司副总对沈棠有意思,沈棠没理会,那人暗中没少给沈棠使绊子。 沈棠不再提‘底牌’话题,【放心,进组后我尽量收收我脾气,不给你惹麻烦。】 她和原经纪公司合约到期,现在工作室独立运营。 前老板对她不错,现在跟原公司属于合作关系。 明天就要离开北京,沈棠下午和温笛约了看电影,顾恒主演。 《那年初夏》里,她跟顾恒演情侣,情窦初开,爱恨离别,再遇后相爱相杀,情侣间的互动不少,从青春年少到坐拥百亿。 她跟顾恒之前没合作过,看看他的电影熟悉一下。 天公不作美,出门时下起了雨。 沈棠今天自己驱车,谢昀呈留了他的一辆座驾给她。 汽车堵在车流里一动不动,她关了雨刮器。雨水密密麻麻砸在前档玻璃,绽成一朵朵雨花。 视线模糊,看不清窗外。 就像睡觉蒙着头,从未有过的安全感。 她喜欢将自己置身于看不见别人、别人也看不见她的地方。 温笛电话进来,“到哪儿了?”她边说边吃着东西,“我给你买了一大桶爆米花,再不来就冷了。” 沈棠:“应该快了。” 温笛突然一顿,她扭头看,确定没看错,挣扎犹豫着要不要跟沈棠说。 沈棠听不到声音,“怎么不说话?” 温笛还是决定坦诚:“猜我看到谁了?” “严贺禹?” “他发小。” “” 蒋城聿去电影院? “你会不会看错了,他别墅有私人影院,接入了院线同步。”为了方便陪她看电影,蒋城聿专门重装了家庭影院。 他又不是爱凑热闹的人,没有特殊情况不可能到影院排队看电影。 温笛坐在休息区边角,蒋城聿没看到她。 她怎么可能看错,蒋城聿在排队买爆米花。 “他跟一个女的来看电影。” 那女的挽着蒋城聿胳膊,背对着她,温笛看不清女生长什么样。 不过个高身材好,看背影是个美女。 温笛直直盯着那个方向,突然后知后觉,这段时间沈棠行为过于异常。 她因为失恋顾不上想太多,现在越想越不对,沈棠在她那个小区租了房子,说什么有时候蒋城聿出差,她住着小房子有安全感。 她当时竟然信了她的鬼话连篇。 “你跟蒋城聿到底怎么回事?” “婚姻观不合,分了。” “!!” “跟你没关系,他不婚,我想结婚,好聚好散。” “什么时候分的?” “上个月底。” “这才多少天,他又找了?” 沈棠冷静分析:“他应该是陪他侄女看电影,他侄女是顾恒粉丝,小女孩肯定喜欢热闹,不想在家看。” 温笛没看过蒋城聿侄女,当然希望是他侄女,不然对沈棠来说就是锥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