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城聿不想掺和她跟严贺禹之间的相亲和联姻,“那下回来广州,你做东。” 田清璐平复刚才过于激动的情绪,“你跟严贺禹说,相亲是家里的意思,不是我用不光彩的手段逼着他来跟我相亲。我也不是二十岁那时候,非他不嫁。” 严贺禹那么不屑她,她何必上赶着。 蒋城聿没搭腔,传话这种事,他没兴趣。 田清璐看了眼蒋城聿,“我有自知之明,不会对严贺禹死缠烂打。就像我们院里喜欢你的那个谁谁谁和谁谁谁,被你伤了心后,她们都没再联系过你吧。” 蒋城聿似笑不笑:“你跟严贺禹相不相亲,怎么还扯我身上来了。” 田清璐话锋一转:“你不是说明早去深圳?” 蒋城聿:“提前了。”其他没说。 田清璐本想借着今晚喝酒,跟他聊聊其他合作。 看来她得专程去深圳找他。 他这么着急提前行程,应该是有要紧的事,田清璐怕耽搁他,“那你忙。” 她做个保持联系的手势,利落转身离开。 蒋城聿关上门,回电话给沈棠。 沈棠没接,直接挂断,发来消息:【也没什么要聊的,我睡觉了。晚安。:你要是想解释什么,直接给我留言,我醒了后会看到。】 蒋城聿兀自失笑,耐心解释:【一个大院里的朋友,人家有喜欢的人。她生意上遇到了点麻烦,原本她要回北京去找我,我正好要去深圳,离得近,就直接在广州落地。】 沈棠看完,摁掉屏幕放一边。 现在脑子里全是蒋城聿,她自己那些糟心事被挤到犄角旮旯。 趁着心情不错,她眯眼睡觉。 这一觉睡得踏实,以为能睡到天亮,半夜被电话吵醒。 沈棠迷迷糊糊睁开眼,凌晨一点十分。 蒋城聿这是喝醉了酒发酒疯给她打电话? 电话接通,那边呼呼风声。 “你在外边?” “嗯。”蒋城聿背对着风,“你家这边夜里海风大。” 沈棠一愣,猛地爬坐起来,“你在哪?” “你家楼下。”蒋城聿单手扣上西装纽扣,“海棠村的民宿和酒店全部客满。” 沈棠忙开灯找衣服,“你怎么来这里了?” 蒋城聿:“你在这,我还能去哪。” 第九章 沈棠发现蒋城聿情话满点,说得好像她是他唯一的最终归宿一样。 不管如何,他半夜来看她,她还是很惊喜。 “你等一下,我换衣服。” 沈棠搁下手机,换上长裙。 怕吵醒另一侧卧室的爷爷,她小心翼翼开门,踮着脚尖往外走。 民宿一到三楼的灯都熄了,除了海浪声,整个小渔村都格外安静。 借着月光,沈棠快步穿过院子,隔着花丛和木栅栏,蒋城聿立在门口,望着她这个方向。 路边停着两辆轿车,司机没下来。 沈棠从里面打开木栅栏的门,这个门就是个装饰,上面爬满了爬山虎。 蒋城聿手搭在栅栏上,一直看着她,“以为你能激动地跑我怀里。” 沈棠长发被海风吹乱,发梢肆意,挡住了她看蒋城聿。 “要是没这个木门,说不定我还真能扑倒你。”她五指梳拢,将头发拢到脑后。 风大,手掌只好一直压在发顶。 她嘴角扬着跟他对视,海岸线的灯火悉数汇入她眼底。 流光溢彩,也分外清冷。 “这条ng,重来。”她说。 蒋城聿还没反应过来什么意思,沈棠已经退到院子里。 她朝他跑来。 迎着风,长裙裙摆扬起。 蒋城聿这才看清,她赤着脚。 怕拖鞋声音大,她没穿鞋就出来给他开门。 蒋城聿俯身接住她,将她抱起来。 就着海风,两人深吻。 唇分开,沈棠勾着他脖子,平复呼吸。 总有一种在梦里的不真实感。 蒋城聿放下她,“别乱动,这边都是小石子。”他走向汽车拿行李箱。 沈棠往门内退了几步,站在院子里台阶上。 海浪呼啸,白色浪花在眼前翻滚。 她手指轻轻拨了拨爬山虎的叶子。 又抬头去看蒋城聿。 这个璀璨如星的城市,都不及这个男人的万分之一。 蒋城聿交代司机几句,两辆车依次驶离,他拎着行李箱过来。 怕吵醒住宿的旅客,箱子只能提离地面。 沈棠走在后面,从里面锁上院门。 弄得像做贼一样,蒋城聿蹑手蹑脚,生怕爷爷突然醒了从屋里走出来看到他。 到了客厅,沈棠指指左手边那间卧室。 蒋城聿握着门把,一点点轻轻推开。 反锁上卧室门,两人都松了一口气。 蒋城聿将箱子放到窗边,环顾卧室,跟他北京别墅的装修风格差不多,连壁纸都用了同款。 自建的房子宽敞,赶上了别墅套房。 有独立卫浴,衣帽间,窗边还放了沙发和化妆台。 “房子刚装修过?”他刻意压低声音。 “去年重装了一次。”沈棠穿上凉拖,“没事儿,你正常说话就行,房子装修时做了隔音。” 蒋城聿聊起她们家,刚才汽车一路开过来,就属她们家房子多,院子也大。“你们家怎么建这么多房子?” 沈棠:“有钱啊。” “” 他被她噎得语塞,沈棠笑出来,“隔壁那栋楼也是我家的。” 原来她家房子比他看到的还多。蒋城聿无心说了句:“那边是你爸爸住?” 关于她父母,有次网上八卦时,她跟他提过一句,说离婚后各自又有了新家庭,她跟爷爷长大。 “也是租给人做生意。我爸”爸爸这个称呼喊出来都是那么陌生。“他们不在深圳,不说这些了。” 蒋城聿感觉得出她跟父母关系不好,她不愿说他自然也不会追问。 刚才赤脚跑出去,沈棠穿着凉拖去浴室洗脚。 蒋城聿拿出箱子里的日常用品和睡衣,他脱了西装放椅背上,下颌略抬,开始解衬衫扣子。 沈棠洗了脚出来,长裙裙摆在腿边打了一个结。 她坐在床沿,反手撑在床上,姿态随意又放松。她看着蒋城聿解扣子:“你怎么半夜从广州赶来深圳?” “朋友生意上的麻烦解决了,留在那也没别的事。”即便在微信上已经解释过,蒋城聿还是当面又说一遍,“只是一个大院里从小认识的朋友。” “我知道。”沈棠说:“你之前说过。” 蒋城聿解下手表,放到床头柜上,“我就只有你一个,其他女人的醋,你应该没机会吃。” 他无意一句话都能让人心里起波澜。 沈棠不再纠结他特意飞广州,“你今天才回国?” “嗯,时差还没倒过来。” 猜到这里住宿条件有限,没有他出行必备的总统套房服务,他自备了拖鞋。 换上凉拖,蒋城聿拿上睡衣去了浴室。 等蒋城聿洗过澡出来,只有他那侧壁灯亮着。床头柜上多了一杯温水,一,还有一瓶褪黑素。 沈棠已经躺床上,戴着眼罩平躺着,被子留了一大半给他。 蒋城聿喝了半杯温水,褪黑素没吃。 他拿下她眼罩,“你睡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