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猝不及防的打开,何染伸出去的手僵在半空。 她尴尬的看着站在里面理着领带的男人,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我不知道你回来了,我还以为就嫂子一个人在呢。” 说这话的时候,她思绪已经百转千回。 大白天,他理什么领带? 看他身上的衬衫,和回来时候似乎不一样了,换了衣服? 那刚刚他和沈思渺? 何染想到这里心下一沉,那个小哑巴都怀孕了,他需求还这么旺盛吗? 她暗自咬碎了一口牙,随即笑道:“嫂子不吃饭吗?要不要叫上她一起?” 容景行微微凝眉,跨出去顺手关了门道:“她累了,睡会儿。” 男人说完径自越过她,起步往楼梯口走去。 何染自然不可能真的去敲门,转身跟上他步伐道:“刚刚听楼下的保姆说,大伯来过了?他有什么事情吗?” 容景行脚步一顿,回身看过去眯眸道:“你不知道?” “我?”何染没想到他会忽然反问,她心下惊了下,随即笑道:“我怎么知道……” 说完又意识到不妥,宋曼的事情闹得那样大,她这样说他必然起疑。 随即又赶紧改口道:“你是说他是为了思渺和大妈的事情而来?” 容景行探究的目光从她脸上略过,随即轻应了声。 却也只是应了声,不再打算说其他的事情。 何染心底松了口气,跟上他步伐又问:“那你打算怎么办,大妈养尊处优这么多年,怕是头一回遭这样的罪。可若是就此将她接回来,只怕嫂子也是不乐意的……” 她叹息一声,意味深长道:“就是不知道,嫂子手里那些证据是谁给的。” 男人脚步再度一顿,回身深深看了她一眼挑眉问道:“这么说,你知道些什么?” 何染怔了下,随即像是有些为难的开口:“我当然不知道,不过依稀记得之前嫂子母亲出事那会儿,我妈好像和一些人联系挺频繁的。” 虽然不知道沈思渺到底从谁的手里拿到的那些东西,不过何染想着,这么难得的机会当然不能放过! 眼见着她这伤就要好了,回头容景行将她撵出去,容丽平那边自然也不会让她好过! 倒不如借着这机会,先给她找点事情做做! 容景行眯眸看了她一眼,随即起步往楼下走去,并不打算继续这个话题。 何染也知道见好就收的道理,要是继续纠缠,只怕他也会起疑。 李嫂见容景行一人下来,便也没多问,端了饭菜上桌之后,便退开了。 吃完午饭那个男人便出门去了,何染看着他的车开出去之后,又转身看了看二楼的方向,起步上去。 还没到卧室,便听见手机在房间里响起。 她快步走过去拿起看了一眼,眼底闪过一道恼恨的光芒。 说曹操,这曹操果然就到了! 何染握着手里开了免提并不急着开口,电话那头传来容丽平恼怒的声音:“小贱人,你还打算在哪里躲多久?你以为你不出来,我就没法子了是不是?” 容天泽为了让何染顺利进入普山,偷了她的东西给那个小贱人去做顺水人情! 他们倒是快活了,可她这几天被容景行压得都快喘不过气来了! 要不是宋曼被人带进去关起来,稍稍分散了下容景行的注意力,只怕他到现在还脱不开身呢! 何染眼底闪过恼恨,说出来的话却带着卖可怜的味道:“妈,您说什么呢?我这么做难道还不是为了您好?他们兄弟反目,您岂不是正好坐收渔翁之利?” “你少放屁!”容和平恼怒道:“你的心思别以为我不知道,想取缔沈思渺代之?那也得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你以为景行是吃素的?你最好给我安分点,不该说的别胡说!否则,等着和我一起完蛋!” 何染握着电话的手一紧,随即说道:“是,我当然知道,我们才是一条船上的。我故意按照容天泽的计划行事,也不过是为了混淆视听,您怎么就一点不明白呢?” 那端沉默了片刻,随即只听容丽平哼声道:“最好能如你说的这般,否则这后果也不是我一人承担的。你大概忘记了,之前你递给我的那张亲子鉴定,是你自己找人伪造的!” 事情过去那么久,何染都快要忘记这件事了,没想到容丽平今天忽然又提起这回事! 何染握着点电话的手一紧,随即漫不经心说道:“您说那事啊,那还不是您指使我那么做的么?头发还是您给我的呢。” “我什么指使你做什么了,你少给我血口喷人!”容丽平哼笑道:“我随随便便给你根头发,你以为那是谁的?竟然还给我造出个沈思渺和那人是亲子关系的报告出来,这么多年了,你也就这件事做的最合我心意了!” 何染眉心一蹙,下意识的反问:“您是什么意思,那头发不是容近山的?” “当然不是!”容丽平心情愉悦道:“好在景行当时自有主张,不然还真要被你那份假的亲子鉴定忽悠了!你猜,我若是现在将这事告诉景行,他还会继续让你住在普山么?” 何染恨得咬牙切齿,强忍着将手机扔出去的冲动道:“妈,您这是说什么话呢,我心中都是有数的,你看你,还搬出这事来吓唬我?您要做什么只管告诉我就是,我岂有不照办的道理?” 容丽平闻言满意道:“那就好!” —— 一周后,于念秋爆炸案开庭。 现场只有零星两个记者,也没有多少旁听者。 除了容丽平和容衍,以及沈思渺和容景行以外,再无旁人。 宋曼被人从里面带出来,清冷的目光扫过旁听席,最后落在沈思渺的脸上! 沈思渺坐直了身体,抬高了下巴。 宋曼嘴角勾起一抹嘲讽,随即被人带去了被告位置站着。 主审法官开始发问:“宋曼女士,请问城南爆炸那日,你为何会出现在现场。” 宋曼沉默片刻开口道:“我是恰巧路过。” 法官又问:“那视频你如何解释?当晚你确实出现在被害人的身边,为何出现!” “巧合而已,都是巧合,有人想要陷害我!” 法官厉声责问:“谁要陷害你,当晚你是否已经发现危险,为何没有及时带走被害人!此前是否存在非法囚禁被害人,这一切你又如何解释!” 旁听席,沈思渺微微握紧了手。 她身侧的容丽平见容景行起身离开,忽地一倾身道:“侄媳妇儿,你以为这样就能拦住我嫂子吗?你还是太小瞧她了。” 沈思渺微微蹙眉,心下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