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思渺眉头皱的很深,脚下仿佛生根一般不能挪动分毫。 司徒健看着不远处的情景,皱了下眉头,随即抓住沈思渺手腕将她往那两人跟前拽。 直到他们走近,那两人才松开。 司徒健松开沈思渺的手腕,看着容景行道:“难得你,百忙中还要抽空陪钟小姐复健,我这医院的医师大概都可以辞退了?” 他话里带着隐隐的讽刺。 这个男人最近好像越发的过分了,专挑他不在的时间来医院,几乎都是来看这钟小姐的! 当然这些话,他不会也不忍直言告诉沈思渺! 更过分的是,他竟然抛弃邓易不顾,让个孕妇代替他去看望! 一个是自己妻子,一个出生入死的兄弟,竟然还抵不过这钟宛?司徒健能不觉得讽刺吗? 他就奇了怪了,这人死过一回之后,挑女人的口味也跟着变了? 男人撤回揽在钟宛腰间的手道:“我只是顺路来看看。” 轻轻浅浅的一句话,就想就此揭过这件事。 沈思渺没什么表情的站在那里,目光从他脸上收回落在钟宛的脸色。 “沈小姐,你好。”钟宛浅浅勾唇客气的打招呼,看着沈思渺的目光隐隐带着几分得意。 司徒健哼了声,转身看向钟宛道:“钟小姐,麻烦你跟我来一趟办公室,我有事跟你说。” 他这是有意要支走钟宛,让那两人有单独相处的机会。 钟宛目光深深看了一眼沈思渺,转身对着容景行说:“你们先聊,我先回病房。” 男人微微点头。 等钟宛走后,容景行沉着一张脸走过去扯过沈思渺的手腕,将她往车边拽去。 上车之后,他一句解释也没有。 沈思渺微微侧头看了他一眼,只觉得那人脸色沉的厉害。 他在生气。 可他为什么生气? 因为被她撞破了,他和钟宛谈情说爱? 呵! 沈思渺在心底冷嘲了下,这一刻,好像这个男人最近的反常都有了解释一般! 移情别恋,所以才会看她各种不顺眼! 沉默片刻,车厢内传来男人低低的声音:“晚上我要去参加一场宴会,你自己睡。” 沈思渺没答话,她也确实没什么发言权。 车在别墅门口停下之后,男人并未等她,直接往客厅走去。 等沈思渺追过去的时候,他已经换了一身衣服从楼上下来。 擦身而过之际,沈思渺再度瞟到他脖子上的暗红色领带,她不由皱了下眉头。 起步上楼,推开门,便听安静的房间响起一道手机铃声。 不是她熟悉的铃声,也不他之前的铃声。 难道他的手机铃声又换掉了? 沈思渺迟疑的走近,拿起沙发上那件西装外套,然后顺着口袋摸过去。 一只黑色的小型的私人定制机,和上次他放在床头的不是同一只手机! 铃声还在响,屏幕上是一串陌生的显示异国他乡的号码。 沈思渺看着那串号码,不由地皱起了眉头! 正迟疑着要不要去接的时候,只听“砰”的一声。 她一偏头,便见那个男人怒气冲冲的朝着她走来,随即一把抢过她手里的手机放进口袋里。 眼底泛着寒光,怒道:“谁允许你私自动我东西的?” 沈思渺怔了下,目光却下意识的看向他裤袋,那里面分明还是有一只手机的。 男人眼底泛着警告,深深看了她一眼之后,转身快步往外走。 沈思渺在房间消化了会儿这件事,下楼去倒了杯水。 正要去宋曼的书房看看的时候,却听里面传来宋曼有些微恼的声音:“那是你自己的儿子,你连他都不信任,还能信任谁?” 沈思渺脚步一顿,端着那杯水没再动作。 只听书房传来容和平压着火气的声音:“他这次一回来,就端掉了整个秘书部,还收回了好几个老股东的股权,那些人虽然这些年没有建树,可之前也是陪着我风里雨里的过来的!” 宋曼默了片刻道:“收就收了,公司也总不能一直白养着他们。” “你什么时候这么不分青红皂白了?”容和平语气不悦:“他这是胡闹!再这样下去,公司还不大乱!” 宋曼这回没再吭声,毕竟景行这次回来,她自己也总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她实在想不通,好端端的,为何要停下城南的项目,实在是叫人费解。 良久,书房传来容和平一声叹息:“他这作风,倒是越发像之前那个人了。” “你胡说什么呢!”宋曼当即怒斥:“他都死掉多少年了,你能不能不提他!景行和他不一样,一定是你想多了。” 容和平哼声道:“我有没有想多你很清楚。” 宋曼气的怒吼:“可他都死了,难道还真能死而复生吗?” 屋子里一片死寂,宋曼和容和平对视一眼,彼此眼底的情绪都很复杂。 沈思渺贴着墙壁站着,握着水杯的手一紧。 难道容家还有什么其他的已故的人,是不能提及的禁忌吗? 不过在听完宋曼和容和平的对话之后,她心底对于那个男人最近的反常越发疑惑了。 沈思渺端着杯子走开,上楼翻出手机,找到一个号码。 拨过去的时候,那端响了许久才被接通:“太太,您有事吗?” 公式化的语气,没有多余的情绪。 沈思渺怔了下,敲了下电话挂掉之后,给那边的人发去短信:景行晚上要参加什么宴会,他的手机落下了,我准备给他送过去。 那端迟疑了片刻,随即给她发来了信息。 沈思渺从橱柜里挑出了一件衣服,换上之后便出门了。 赶到宴会现场之后,沈思渺才知道那是钟家晚宴,钟宛父母的结婚纪念日。 邀请的人很少,都是江城商界名流。 入口就站着保安,必须递名帖才能进去。 沈思渺迟疑片刻,往酒店侧门走去。 这时,她包里的手机忽然一阵作响,她掏出手机看清上面的来电显示之后,整个人不由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