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思渺目光紧紧地盯着照片上的男人,晚上听他打电话的语气,分明是个男人。 怎么这会儿,和钟宛在一起了? 她握着手机的手一紧,心底有些不快活。 报道内容她已经不想看了,那些八卦记者嘴里说不出好话来。 放下手机,她靠在床头望着窗外幽暗的夜色。 这一夜,似乎注定是要无眠的。 清晨,邓易在一家酒店的客房敲响了容景行的门。 他敲门过去的时候,容景行正在穿衣服。 昨晚的事情,好像很模糊。 只记得自己和刘振东吃饭,然后偶遇钟宛,再然后钟宛的轮椅跌倒,他将她送去了医院? 记忆中是有这么一出事,但是为什么会那么模糊? 莫不是真的喝多了? 容景行开门看着进来的人问:“我什么时候叫你过来的?” 他怎么半点印象没有? 邓易楞了下回道:“您昨儿半夜给我发了个位置,说是让我一早来接您的。” “半夜?”容景行的记忆更加模糊。 难道真的是喝多了? 邓易见他疑惑,不由道:“我昨天还问你,要不要接您回去,您说喝多了不回去了。” 容景行点了点头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又问:“钟宛情况如何?” 邓易皱眉道:“她的腿没什么事,只是石膏裂开了,需要住院观察一段时间,等裂缝稍微严实了再出院。” 容景行为微微点头,拿过外套道:“出去吧。” 邓易楞了下,说道:“先生,还有件事。” 男人蹙眉:“有事就说。” 他什么也变得这么吞吞吐吐了。 邓易低头从包里掏出一张报纸递去他手里道:“昨晚,您抱着钟小姐的画面被有心媒体拍到了……我担心太太误会什么。” 毕竟从画面上看,那姿势确实有些亲密… 容景行接过都开看了一眼,随即皱眉。 这照片好像模模糊糊的和脑海里的记忆重复在一起,但是依旧不真实。 容景行脑海冒出一个念头,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明明记得自己似乎并未喝多少酒,怎么会恍惚的这么厉害? 男人不动声色的扔掉了那张报纸,随即说道:“这件事不用你操心。” “是。”邓易应了声,不再多说什么。 容景行率先走出去,邓易跟着出来。 上车之后忍不住问:”先生,昨晚刘振东那边怎么说?” 容景行微微蹙了眉头道:“他有事情瞒着我,压着他的人应该比他技高一筹。过几天你陪我去趟临城。” 听他说完这话,邓易忍不住皱起了眉头,随即点头:“好。” 之后谁也没有开口,容景行掏出兜里的手机,他昨晚发给邓易的短信还在。 但是他似乎对这件事毫无印象。 男人忍不住皱了眉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从短信界面跳出来,他看了一眼通讯录。 从昨晚到现在她还没有和他联系,是没看见那报道,还是就不想和他联系? 男人眯了眯眸,随即收起了电话。 早上九点,老宅别墅。 沈思渺直到凌晨三四点才悠悠转醒,这会儿还有些迷糊。 楼下顾嫂悄悄上来看了几次了,没敢打扰。 沈思渺起床倒了杯水洗漱好之后下去,宋曼坐在客厅沙发上看报纸。 报纸内容正是昨晚九点发生的那一幕,她已经盯着照片上的人看了一早上了,顾嫂给了她倒了茶递过去,见她看的入神便没打搅。 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那照片有些不对劲…… 宋曼揪着报纸的手一紧,随即起身道:“今天中午不必等我吃饭,我出去一趟。” 钟宛那腿伤说到底是为了景行受的,她回来到现在她还没过去看看,这是不合理的。 今天看了这报纸,无论如何这一趟是必须去的。 沈思渺去厨房端了一碗稀饭出来,便见沙发上空了。 顾嫂解释了一句对她说:“您先吃吧。” 沈思渺点了点头,一个人静坐着,脑海里便不由想起昨晚看见的八卦新闻。 说不堵的慌,那是假的。 约莫四十分钟后,宋曼在司徒健的医院停下。 问了钟宛的病房之后,便径自往病房走去。 宋曼过去的时候,钟宛正坐在轮椅上摆弄着茶几上的鲜花。 看上去心情不错。 宋曼抬手敲门,钟宛一回身瞧见来人脸上的笑容裂的更开了:“伯母,你来了。” “你腿怎么样了。”宋曼走过去看着她放在轮椅上的腿问:“严重吗?” 钟宛放下剪刀笑道:“不严重,只是还不能自由行走。” 宋曼闻言微微地松了口气。 钟宛转着轮椅说:“您在沙发上坐会,我给您倒杯水。” “别忙了,我不渴。”宋曼拉住她问:“来,我们聊会天。” 钟宛一听她这么说,顿时心花怒放:“好啊,阿姨要聊什么?” 宋曼看着她脸上的笑容,总是觉得别扭。 不过她并未表现出来,她在发生上坐下道:“昨晚,你和景行在一处?是他送你来的医院?” 钟宛原以为她要说什么事,原来是这件? 她怔了下随即笑道:“是啊,景行送我过来的,他还说……” 想起他昨晚的话,她又忍不住心花怒放。 宋曼皱起了眉头问:“他说什么了?” 她语气莫名带着股紧张,钟宛怔了下说:“他……” 她莞尔一笑道:“他叫我好好休息,他的意思……我已经明白了,我以后不会再任性的,您放心吧。” 听她这么一说宋曼不觉得松了口气,反倒觉得更加紧张了。 没人比她更清楚这钟小姐对自己儿子的心思,她能这么轻易放手? 宋曼放在膝盖上的微微握了下,又问:“钟小姐,是真的想明白了吗?” 钟宛笑着点头,脸颊浮现一抹异常红晕道:“之前是我太任性,造成了他的负担,以后不会了。” 就沈思渺那样一个哑巴,压根不值得她去计较。 她当初真是糊涂了,才会想着去对付那个小哑巴! 宋曼虽有疑惑,但是见她好像真的豁然开朗的样子,也就不再多问。 毕竟沈思渺现在已经怀孕,景行宝贝的很,眼下外面的局势也不明朗,她不想横生枝节。 只是由衷的夸赞了句:“钟小姐果然深明大义。” 钟宛对这夸赞受用极了。 傍晚五点,沈思渺的稿子修修改改了几遍,将最新出炉的稿子发给了容景行。 发完之后,她下楼想要去吃点什么。 厨房内房子顾嫂切好的水果,她思索了片刻端着往容衍房间去。 还未走近,便听见里面传来争吵声:“衍儿,你为什么就不能坦诚那晚你在城南见到过宋曼!你知道是只要你去指证,沈思渺母亲的爆炸案就会水落石出!你明知道,那架飞机,就是容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