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景行从容的走过去,站书房门口站定。 伸手正要去打开那扇门,却听“嘎达”一声。 沈思渺开了门站在那里,手上抱着。 四目相对,她神色很平静。 男人敛起深邃的眸,瞟了眼她手上的书《莎士比亚文集》。 微微勾起唇角道:“你是打算将咱们的儿子熏陶成一个文人?” 沈思渺淡淡看了他一眼,起步擦过他抱着那往楼上去。 容景行在她走后,兴味浓浓的眼眸扫了一眼书房,屋子里东西不见丝毫凌乱。 男人带上那扇门,起步寻着她步伐上楼去。 他进去的时候,沈思渺从楼下拿来的那放在床头,她坐在阳台理着毛线。 男人微微眯眸,随即拿起床头的书朝着她走过去问:“千辛万苦从万千书籍中挑出来的,不看看?” 沈思渺抬眸扫了一眼他手里的东西,捋了捋毛线并不打算和他多说。 男人伸手将她手里的毛线拿过来说:“很晚了,这样织伤眼睛。” 沈思渺皱了下眉,到底没和他僵持。 抽开被他握着的手,将毛线撞进袋子里。 刚起身要走,却被他一伸手勾入怀抱。 她踉跄了下,被他摁在腿上坐下。 男人紧紧搂住她说:“书拿上来了也不看,你是想让儿子长出天眼来,自己读吗?” 沈思渺秀眉轻轻拧着,然后便听男人说:“我给你读,嗯?” 她想拒绝,可男人根本不容她躲避,扣着她兀自说:“就罗密欧与朱丽叶?” 后来,耳畔传来男人低低磁性的嗓音,沉沉的嗓音像是带着魔力一般,渐渐让她紧绷的身子松懈下来。 傍晚的阳光透过玻璃照在两人头顶,那画面唯美的像是一幅画。 肚子里的小家伙悄悄动了下,沈思渺觉得他像是在伸懒腰一般。 她不由地低头打量起来,身后圈着她的男人像是察觉到一般忽然停了下来,顺着她视线看过去问:“动了?” 他伸手想要附上去,却被她抬手不客气的一把拍下。 沈思渺一把夺过他手里的书,径自往床头去。 孩子是她的,他摸什么摸! 容景行也不恼,起身的时候屋外传来敲门声:“景行,思渺,该吃饭了,宋曼太太还在医院说不用等她。” 沈思渺放下书的时候,就听见这么一句。 医院? 难道是去了容衍那边? 想到容衍的伤,她不由有些恍惚。 这么一愣神,容景行便走过来握住了她手腕道:“下去吃饭。” 宋曼不在,沈思渺更自在了些。 晚饭临近尾声,顾嫂站在容景行身旁吞吞吐吐的开口:“先生,刚刚我接了老先生一通电话,他在电话里说……” 顾嫂欲言又止,像是很为难。 男人微微挑眉问:“他说了什么?” 她只得叹息一声,咬牙道:“他说,等衍少爷出院,叫人将他接到老宅静养一段时间。他父母都去的早,他自己的别院也没什么人……” 顾嫂言语间,还是有些认同了容老爷子的意见的。 男人听着不由微微挑了下眉,随即看向沈思渺问:“你的意见呢?” 沈思渺神情淡淡的,其实在顾嫂说完之后,她就想着容衍若是能过来最好。 她在医院没问出来的事情,也正好有机会再试探一下。 不过他也知道,这事情她不适合开口。 于是掏出纸笔写到:你决定就好。 将那张字条递去他跟前,她起身往外面的院子走。 今天晚饭比平时稍微有些早,她有些吃撑了,想出去走走。 沈思渺不知道容景行和顾嫂说了什么,她也懒得去听, 容家面前的小花园里各种花都有,有些不合季节的花在这地方也开的正茂盛。 这世上大约没什么是钱解决不了的事情,更何况只是养几株花呢? 她逛的差不多回卧室去的时候,容景行的电话也刚好接完。 瞧见她来,只匆匆说了句:“我晚上出去一趟,你自己睡。” 沈思渺没什么反应,拿着睡衣往浴室走。 经过他身边的时候,被他一伸手勾住扯入怀抱。 男人低低声音嘱咐道:“老宅这地方,靠山,山上有野兽你也是知道的。晚上别乱跑,别让咱儿子受到惊吓。” 他最近三句有两句话是离不开孩子的,沈思渺皱了皱眉对他比划:孩子是我的,我当然知道! 男人看着她这动作,不由笑道:“是,是你的,但也是我的!” 他握住她要说话的手道:“我出去一趟,你洗完澡早点睡。” 男人说罢不等她再开口,直接转身就走了。 容景行开着车,直接去了容衍的医院,不过他没进去,他在医院等了半个多小时后。 要等的人果然出现了,容景行掐灭手上的烟,一脚油门踩过去。 两辆车在距离刚好的位置停下,车窗滑下,露出一张与他相差无几的脸…… 旁人看见这一幕怕是会惊叫,但是容景行自己是不会的。 容天泽,比他早十二个小时出生的哥哥。 若不是这几年,他一直叫人跟踪着这个人,时不时传来他的消息,怕也是早就以为这人已经死了! 容天泽手臂搭在车窗上,抽了一口烟随即皱眉道:“怎么,我来看看侄儿,也碍着你的眼?监视我这么多年,你也不嫌累的慌吗?” 语气阴森,听着叫人不寒而栗。 车内,容天泽的司机看着另一辆车上的人。 只觉得太像了! 无论是那张脸,还是皱眉的动作,竟然都是那么的如出一辙! 容景行微微偏头,朝着车上的人看了一眼,随即笑道:“哥哥说笑了,我只会保护你,从没监视你。” 他的这番话,在容天泽听来和笑话无异! 二十岁那年他在家族内斗惨败只会,被父母逐出家门,被弟弟囚禁! 他过了十多年暗无天日的日子,他现在说是在保护他? 不是笑话又是什么? 容天泽将手里燃烧一半的烟扔在车外,随即看着容景行笑道:“不让见我就不见了,想必我那小侄儿也不认识我了。” 他脸上笑意柔和,眼眸却有寒光闪过:“听说你娶了妻子,儿子也快出生了?我都忘记跟你说一句,恭喜了。” 容景行眉头皱蹙了下,对那人说道:“找个地方坐坐吧。” “不必!”格外冰冷的两个字拒绝了他的邀请,随即便见容天泽划上车窗,之后车子如离玄的箭一般飞快冲出去!